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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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身形高大，络腮胡子，虽是穿着中原服饰，却有一股剽悍之气。

他一双眼睛锐利有神，侵略性极qiáng，进门之后并未去看苏威，反是四下先搜寻了一圈。

除了江湖人士之外，被他看到的人，无不主动移开视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普六茹坚咦了一下，小声道：&ldo;此人神采充盈，怕是先天高手，我在长安怎么从未见过这号人物?&rdo;

苏威也问：&ldo;皇后殿下青睐，苏家上下感激不尽，敢问足下如何称呼?&rdo;

对方一笑：&ldo;在下段文鸯，美阳县公不必多礼，令堂慈名远播，皇后也早有耳闻，可惜缘锵一面，听说令堂寿辰，特命在下送一份薄礼，聊表心意。&rdo;

苏威拱手：&ldo;多谢皇后惦记家母，臣等在此拜谢，来者是客，段使若有余暇，不如也一并入座。&rdo;

对方代表的是阿史那皇后，所以秦老夫人并苏樵一道在苏威身后，也朝段文鸯行了一礼。

段文鸯却笑道：&ldo;且不忙入座，我此番前来，另有一事，想请教秦老夫人。&rdo;

自己母亲名门出身，从未去过突厥，段文鸯一个突厥人，别说八竿子打不着，又能有什么事qíng要请教，苏威有些不明所以：&ldo;段使请讲。&rdo;

段文鸯：&ldo;秦老夫人，有人托我捎来问候，他让我问您，是否还记得三十多年前在突厥王庭苦苦等待的故人?&rdo;

苏威苏樵讶然，不由去看母亲。

秦老夫人面不改色，和蔼道：&ldo;年轻人，你怕是认错人了罢?&rdo;

段文鸯朗朗一笑：&ldo;我就知道秦老夫人不会轻易认账的，莫不是要逼我将来龙去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成?&rdo;

话到此处，苏威哪里还听不出对方来意不善，当即便沉声道：&ldo;阁下好生无礼，难不成皇后不是来送礼，是命你来找茬的?我苏家与皇后无冤无仇，素无瓜葛，不知皇后为何在我母寿宴上这般失礼?此事我自会上疏禀告陛下，来人，送客!&rdo;

苏家仆从闻言赶紧上前，yù将段文鸯拉走，后者袍袖不过轻轻一振，那些人就跌倒在地。

在座宾客纷纷起身，都吃惊望住段文鸯，也有的面露不愉之色，准备替主人家出言呵斥。

苏樵怒道：&ldo;胆敢来此找事，当我苏家好欺不成?!&rdo;

说罢便yù动手。

段文鸯却退了一步，高声道：&ldo;且慢!我有话要说，等我说完，诸位再动手也不迟，此事事关重大，在座都是德高望重的尊贵之人，我想请各位贵人们也评一评理，看到底是我无理取闹，还是秦老夫人理亏心虚!&rdo;

没等众人有所动作，他又飞快接下去道：&ldo;还请老夫人将我师尊的信物归还!&rdo;

苏樵大怒：&ldo;突厥蛮子，血口喷人，我母出身关中名门，如何能与你突厥扯上联系?今日你不说个清楚明白，还我母亲名声，你纵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rdo;

他抽剑出鞘，剑光若水，杀意隐隐。

李青鱼越众而出，慢条斯理道：&ldo;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秦老夫人是我师兄的母亲，我也敬重如母，若你蓄意诋毁，纯阳观定会追究到底。&rdo;

言下之意，就算苏威不上疏告状，走朝堂的路子追究此事，纯阳观也会将此事揽上，往后段文鸯及其师门，便与纯阳观结下梁子了。

在李青鱼只身上玄都山，连败莲生、何思咏数人，又以半招之差败于郁蔼之后，纯阳观的声势便已隐隐凌驾在玄都山之上，更不必说观主易辟尘也名列天下十大，所以李青鱼说的这句话，是极有分量的。

段文鸯却脸色不变，依旧笑道：&ldo;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听说中原人讲理，我才来讨个公道，难道今日竟要不分青红皂白以势压人不成?秦老夫人矢口否认，你们便听她的，怎么又不听听我怎么说?秦老夫人单名一个凝，表字双含，是也不是?&rdo;

苏威兄弟闻言咯噔一声，心头惊疑不定，闺名也就罢了，母亲表字素来没几个人知道，更不必说阿史那皇后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突厥人，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段文鸯娓娓道来：&ldo;三十多年前，秦双含远走突厥，拜入我师门下，倚仗我师宠爱信任，于某夜盗走我师信物返回中原，如今我师有令，命我找到此人，要回信物，我自入中原之后便苦苦寻找，没想到在长安偶然见到秦老夫人一面，方才知道我遍寻不至的秦双含，就是美阳县公的母亲秦老夫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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