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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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媭芈和甘茂到大堂后，莫陵被拷打得体无完肤，依旧不肯招认。

甘茂道：&ldo;会不会是我追赶的过程中，那颗宝珠不小心从包袱中掉落了?&rdo;媭芈道：&ldo;这不可能，因为宝盒还在，不见的只有宝珠。&rdo;莫陵听见后便嚷道：&ldo;一定是这甘茂拿走的。&rdo;

他抢劫随妪包袱在先，诬陷见义勇为的甘茂在后，又有谁还会相信他的话?为了追获随侯珠，大司败熊华便命人严刑拷打。莫陵被打得死去活来，终于忍受不住，道：&ldo;是小人偷了盒子中的宝珠，半路丢给了接应的同伙。小人愿意招出同伙的姓名和住处，但在那之前，小人要见孟宫正一面。&rdo;

孟说根本不认得莫陵，却不知道他为何唯独要见自己，料来必有深意，便跟随小吏进来刑堂。那莫陵仰卧在地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熊华道：&ldo;孟宫正到了，你有话可以说了。&rdo;莫陵虚弱地道：&ldo;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只能对孟宫正一人说。&rdo;

熊华急于知道随侯珠的下落，好为楚国立下一件奇功，便挥手令众人退出。

莫陵又叫道：&ldo;这位姑娘……你……你也留下。&rdo;媭芈闻言，便也留了下来。

孟说蹲下身来，问道：&ldo;我并不认得你，你为何一定要见我?&rdo;莫陵挣扎着抬起头来，道：&ldo;我要见你，并不是要向你招供什么，我想求你一件事。&rdo;

孟说道：&ldo;既然不肯招供，又叫我来做什么?&rdo;站起身来，刚要离开，莫陵叫道：&ldo;我……我是阳城君的孙子。&rdo;

孟说回过头来，吃惊地盯着莫陵。

莫陵道：&ldo;我知道你是孟巨子的孙子。当年孟巨子为我祖父阳城君守城，为一句承诺舍身赴义，令天下人敬仰。孟宫正虽然不是墨者，难道身上就没有半点扶倾济危的遗风么?&rdo;他的呼吸陡然沉重起来，苍白的面色上露出一丝红晕。

孟说冷冷道：&ldo;若是你想用先人旧情来打动我，那么你就错了。你抢劫财物，罪当处死。&rdo;

莫陵道：&ldo;我抢劫不假，却没有藏起那老妪的珠子。我又不认得她，怎么知道她的包袱里会有随侯珠?若只是为了珠子，我大可以先取走宝盒，将包袱扔给那紧追我不放的甘茂，如此，不就早能脱身了么?&rdo;

孟说道：&ldo;你抢劫老妪的这件案子全城轰动，人人都说那甘茂健步如飞，奔跑的速度比你快很多，你惊慌之下只顾逃走，根本没有机会这么做罢了。&rdo;

莫陵便转头向媭芈求恳道：&ldo;我抢劫财物已是死罪，又何必在这里多受皮肉之苦，刻意隐瞒宝珠下落?那……那可是随侯珠，大司败一定势在必得。姑娘聪明伶俐，为我生平所见，我求你看在我们本是同姓的分上，查明真相。&rdo;

媭芈道：&ldo;你留下我和宫正君二人，只为了说这番话?&rdo;莫陵点点头，道：&ldo;只为了一个真相。我知道，你们二位一离开这里，我最终会被大司败拷打至死，但就算我死了，也请姑娘到我坟前告诉我真相。&rdo;

媭芈终究是女孩子，心肠本软，又见莫陵说得慨然，便点头道：&ldo;好，我答应你。&rdo;莫陵道：&ldo;多谢。&rdo;

孟说冷冷道：&ldo;你就是要说这些话么?我们可要告辞了。&rdo;拉着媭芈退出刑堂，向熊华摇了摇头，道，&ldo;他说他是阳城君后人，没有拿随侯珠。&rdo;

熊华道：&ldo;啊，老夫就知道。&rdo;转头命小吏道，&ldo;进去继续打，打到他肯说为止。&rdo;

02

出来官署后，媭芈问道：&ldo;宫正君不相信莫陵，对么?&rdo;孟说摇了摇头，道：&ldo;这人好歹也是个贵族，居然当街抢劫一名老妇人，被捉后又诬陷甘君，败露后更是刺伤邑君。这样一个人，我可不会相信他的话。&rdo;

甘茂道：&ldo;可这于理说不通啊，莫陵已犯下重罪，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犯不着如此硬挺。&rdo;

孟说道：&ldo;正因为他知道反正是死，所以一定要死挺到底。况且丢失的不是普通的宝珠，而是随侯珠，当年晋国曾愿意用两座城池来换取的随侯珠。你们放心，大司败已经派人去追查莫陵的同伙，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rdo;

甘茂道：&ldo;如此甚好。&rdo;见媭芈似乎还有话对孟说说，便主动先告辞。

媭芈道：&ldo;我昨日见过公主了，问了她关于唐姑果的事情。&rdo;孟说忙问道：&ldo;公主怎么说?&rdo;

媭芈道：&ldo;公主说，她当晚在王宫中听到你向大王禀报唐姑果的证词至关重要，便抢先派人出宫，到十里铺客栈诱出了唐姑果。原本是要问出刺客行刺的目标到底是谁，孰料那唐姑果笑道：&lso;我可以按照你们主人的意愿作证，她如果想让我说目标是华容夫人，那么我就说在我扑之前刺客的弩箭已经射出去了。她如果想让我说目标是楚王，那么我就说是我那一扑改变了弩箭的方向。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要助我得到和氏璧。&rso;公主的侍从听到这话，哪里肯轻易受他威胁，当即抓住了他，带去公主奶娘的空宅子囚禁，只说要等主人回话。公主得报后火冒三丈，当即指使人拷打唐姑果，想要逼他讲出真相。但那墨者虽然无耻，却是个硬骨头，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的事，宫正君就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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