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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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西门庆讶然发问：&ldo;怎么了？&rdo;

李瓶儿板着脸：&ldo;月事来了。&rdo;然后匆匆跑进上房，绣春连忙跟了上去。

被人撇下，独自坐在桌旁的西门庆脸色瞬间变黑，和背后渐渐暗沉起来的暮色相融，令人不敢直视。

那一刻，没有哪个下人敢盯着老爷的脸色看，更不敢揣摩他的心思。倚翠将自己缩得更紧，生怕被人当做出头鸟。

李瓶儿跑进净房，坐到马桶上，心脏还在怦怦乱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果然欲望是罪恶的温床。都怪那情那景太美了，她一时不察，才着了他的道。看来，她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范围往外扩大一点。日日闷在庄子里，没病都有病了。

&ldo;六娘，真是月事来了？&rdo;绣春有点着急，因为六娘的小日子不是这时候。

&ldo;没有，你别出去乱讲。若有人问起，就说是。&rdo;李瓶儿收回心神，摇摇头，又问道，&ldo;倚翠呢？&rdo;她现在急需倚翠的帮助。不让倚翠干粗活，赏银也给得最多，这些可不是白给的。她要是想撂挑子，得先问问李瓶儿答不答应。

&ldo;在外面呢，我瞧她也是被吓坏了。&rdo;绣春回道。

&ldo;没事。等晚上老爷哄哄她，她就好了。&rdo;李瓶儿感到心力交瘁。

她摘下头上的鲜花、簪环，又让绣春伺候着洗了把脸。绣春说要去提热水来，李瓶儿不让，就着盆里的冷水匆匆洗了洗。

刚收拾好，西门庆进来了。

他拉着她的手，只觉她手心冰凉，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她，道：&ldo;怎么脸色忽然这么苍白？&rdo;

李瓶儿才不会告诉他这是因为刚用冷水洗过脸的原因呢！

&ldo;哎呀，你瞧你，手心也发凉。我就说，那螃蟹不能吃太多，你又不肯配着酒吃，可不是受寒了么？肚子疼不疼？要不要找个大夫来？&rdo;西门庆一连声地问。

&ldo;不用，我去躺躺就好。&rdo;李瓶儿往床边走去，西门庆硬要扶着她，倒把绣春挤到旁边去了。

&ldo;快躺好。&rdo;西门庆扶着她躺下，扯过被子搭到她的肚子上，又替她脱了鞋，捧着她的两条细腿要放进被窝里去。忽然，他动作一顿，捏了捏她的脚，叹了口气，&ldo;不要紧，你的脚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嫌你的脚难看。以后别再躲我了，我真的不嫌弃。&rdo;

李瓶儿眨眨眼，愣愣地看着他。

西门庆替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轻笑道：&ldo;六娘的圆头小鞋也挺有趣的，还是那么小巧。&rdo;

李瓶儿犹犹豫豫地问：&ldo;老爷，那您今晚……&rdo;

&ldo;你当老爷还是那不知事的人？你月事来了就好好歇着，我自有去处，别操心我。&rdo;西门庆脸色真诚，言语恳切。

李瓶儿放下心，暗想又逃过一劫。本着慈悲的心肠，她劝了一句：&ldo;老爷，您对倚翠和蔼些。她胆小，不经吓。&rdo;

&ldo;我知道，你安心歇息。我去倚翠屋里歇一夜，省得打搅到你。等过几日，你舒坦了我再来。我和你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比的，等几日不算什么。&rdo;

李瓶儿心一紧，只见西门庆已经起身出去了，留下她独自消化这个不定时的炸|弹。

倚翠现在的身段放得很低，眼里也有了活儿，哪儿需要人帮忙，都不用别人喊她，自己就上去了。

西门庆出来时，倚翠正在收拾石桌上的茶碗果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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