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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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梁艾正色道：&ldo;宫正君，我敬你是个坦荡君子，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其实我本来可以说赵雍就是为了和氏璧而来，那样你不一样要派人防备他么?&rdo;

孟说道：&ldo;医师说的极是，我也很感激。如果赵雍一直在图谋暗中绑架医师，劫质在楚国也是重罪，我一样要派人调查他。医师放心，只要有我孟说在，就绝不会让赵雍从我眼皮底下将你绑走。&rdo;

梁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道：&ldo;如此，就多谢宫正君了。&rdo;

孟说离开路寝，赶来官署拜见令尹昭阳，禀报筼筜一事。而今楚王病重，令尹总揽国事，田忌和田文身份都非同小可，他要有所行动，势必要先请示昭阳。

昭阳闻报后道：&ldo;孟宫正亲受大王之命守护和氏璧，只要事关和氏璧，可自行处置，无须禀报本尹。&rdo;

他如此做，一来显得尊重楚威王、信任孟说，有刻意笼络这位楚国第一勇士之意;二来也可以避免亲自得罪田忌。

孟说微一迟疑，即躬身应道：&ldo;遵命。&rdo;

昭阳又道：&ldo;宫正君不妨再叫上屈莫敖和他那位聪明过人的姊姊作为帮手。窥探和氏璧的有不少都是诸侯国的人，牵涉外交，这也是屈莫敖分内之事。&rdo;

孟说心道：&ldo;虽然令尹说有事不必回报，但和氏璧事关重大，终究还是要小心些才好。&rdo;忙禀道：&ldo;请令尹准许将南宫正调派给臣做帮手，专门追查和氏璧之事。&rdo;

昭阳见他谨慎周全，很是高兴，道：&ldo;准。我会命屈司马暂代你二人宿卫王宫之职。宫正君，你办事精干，这次可就全靠你了。&rdo;

03

孟说辞了昭阳，先到官署叫上屈平，又寻到南杉，三人一齐回来屈府，与媭芈会合后，才原原本本地说了江南君田忌有可能勾结筼筜之事。

屈平道：&ldo;老实说，我一直很佩服田忌的为人，虽然被齐国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抛家弃子，流亡楚国，却从来没有说过半句齐王的坏话。而且他来楚国十五年，重新安家落户，也算是半个楚国人，却从不肯为楚国效力，只是远远避在江南，不问朝政，不理军事。&rdo;

媭芈道：&ldo;如此不是愈发显得田忌可疑么?他心怀故国，日夜盼望的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再回齐国。若是齐王命他盗取和氏璧，以此作为让他回国的条件，他会不做么?&rdo;

孟说道：&ldo;田忌高义，天下尽知。但他确实有许多可疑之处，这次回来郢都，不先到王宫朝见大王，而是悄悄地溜到了齐国质子田文府上。&rdo;屈平道：&ldo;这点的确是田忌的不对。按照惯例，就算是齐国使臣要见质子，也应该事先知会楚国，得到允准才行。&rdo;

孟说道：&ldo;田忌到令尹府上做客的当晚，我和南宫正就发现了可疑人。如果这也是巧合，那就实在太巧了。&rdo;南杉道：&ldo;会不会那筼筜就是装扮成田忌的随从混入了昭府，被我和宫正君发现形迹后又迅速退回了代舍?所以我们接连搜查两遍，也是一无所获。&rdo;

孟说道：&ldo;我也是这样认为。但目前我们并没有实证可以指证田忌，也不能就凭这些推测当面质问他。&rdo;

屈平道：&ldo;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来一招釜底抽薪，如果田忌当真是为和氏璧而来，那么齐国质子田文一定卷入了其中，很可能还是这件事的主谋。他不是一直想回齐国么?我这就去官署拟表，奏请大王遣送田文回国，请齐国另换新的质子。只要大王准奏，我们即刻派人秘密将田文送走。等田忌知道消息时，田文早被强行解押出境了。&rdo;

媭芈道：&ldo;这主意极妙!想来田忌也是身不由己，田文一走，应该再没有人逼他，也许他意图染指和氏璧一事会就此作罢。&rdo;

孟说也道：&ldo;嗯，好主意，这就请屈莫敖去办吧。不过我还有一点担心，即使田忌肯罢手，那筼筜应该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田忌不是还住在昭府中么?我们这就分头行事吧。&rdo;

04

屈平遂赶去官署，孟说、南杉、媭芈则来到令尹昭阳府上。

当日昭阳府上出了风波，田忌本有心告辞，但昭阳极力挽留。田忌也觉得如果坚持离开难免会更加落人口实，遂顺势留了下来，示意自己胸无芥蒂。但却极力约束侍从只留在代舍中，不得再四处行走。

孟说三人进来时，田忌正在庭院中散步。孟说上前见礼，道：&ldo;君上可还好?&rdo;田忌笑道：&ldo;好，很好。&rdo;

孟说道：&ldo;城中出了大盗，已经三次&lso;光临&rso;臣的寒舍，臣是特意来提醒君上多加小心。&rdo;取出绘有筼筜样貌的布帛，有意遮住字样，道，&ldo;就是这个人。&rdo;

田忌略略一看，当即&ldo;咦&rdo;了一声。

孟说道：&ldo;君上认得这个人?&rdo;田忌道：&ldo;不认得。只是看到这人受过黥刑，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来。&rdo;孟说道：&ldo;这个人就是筼筜。&rdo;田忌道：&ldo;啊，居然是他!我听说他的大名已经很久了，原来长得这副样子。&rdo;

孟说道：&ldo;很可能他已经设法除去了脸上的墨字。&rdo;田忌挑起了眉毛，明显愣了一下，这才问道：&ldo;他又回来郢都了?&rdo;

孟说点点头，道：&ldo;应该是为和氏璧而来。我今日特意拿来他的相貌，要请所有人看一遍，记住他的样子，一旦有发现，就请立即通知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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