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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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孟说道：&ldo;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莫敖和邑君，唐姑果不是被公主手下拷打致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rdo;当即说了经过。

媭芈惊道：&ldo;筼筜又出现了?&rdo;孟说道：&ldo;邑君认得他?&rdo;媭芈道：&ldo;不，筼筜横行郢都时，我才刚刚出生。他也曾&lso;光临&rso;过我们屈府，盗走了家父的一对家传玉璧。后来我长大后听叔父说，这个人也不是真的缺什么财物，他得到的赏赐不计其数，花也花不完，就是做惯盗贼了，技痒难耐。听说他被驱逐出城时，当时的令尹君公子熊发还送了他千斤黄金呢。&rdo;

孟说道：&ldo;筼筜是个传奇人物，我也听过许多关于他的故事。但有一点，他只盗窃物品，却从来没有听过他杀人。&rdo;媭芈道：&ldo;嗯，这倒是。但既然有鱼肠剑留下的伤口为凭，当是铁证了。天下又有谁能从筼筜那样的人手中盗取鱼肠剑呢?&rdo;

孟说道：&ldo;我已派人画出图像，发榜缉拿筼筜。他既受过黥刑，应该难以遁形。&rdo;顿了顿，又道：&ldo;公主可有提过徐弱的口供?&rdo;媭芈摇了摇头，道：&ldo;公主还是那句话，说徐弱不断用言语调戏他。宫正君，公主很是伤心。&rdo;

孟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正好见到心腹卫士缠子疾步过来，便转过话题道：&ldo;今晚我再到府上去，好好与屈莫敖商议一下案情，看看筼筜是否与刺客徐弱有关联。&rdo;媭芈道：&ldo;好，那么我先告辞了。&rdo;

缠子奔过来禀道：&ldo;宫正君，刚有卫士赶来禀报，魏国公子翰形迹十分可疑。&rdo;

孟说道：&ldo;怎么说?&rdo;缠子道：&ldo;纪山之事发生后，魏翰虽没有出门，也没有客人到访，但听下人们说，他总是不断地在房中徘徊，寝食难安。今日居然打扮成仆人的样子混出了质子府，跑去了驿馆寻那魏国使者惠施。&rdo;

魏国自从两次败于齐国田忌、孙膑之手，国力大衰，一直倾心依附齐国，对秦国、楚国两大强邻也是巴结有加‐‐魏惠王将最宝贝的小女儿嫁去了秦国，魏国公主被秦惠王立为王后，当今秦国太子荡即是魏国公主所生;又将最宠爱的儿子魏翰送来楚国为人质。魏国这样软弱的态度，很难有人会怀疑魏国质子参与了行刺事件。

缠子见孟说沉吟不语，又道：&ldo;当日在纪山上，不正是那魏国使者称有&lso;得和氏璧者得天下&rso;的谶语么?这人表面是来提醒楚国，其实是不安好心。我们现在赶去驿馆，还能将魏翰堵在那里，看看他和那使者都怎么说。&rdo;

孟说闻言，便召集了数名卫士，一齐赶来驿馆。

路上缠子又诉道：&ldo;昨晚还发生了一件怪事，我和庸芮奉宫正君之命送梁医师回宫，半途有人跟在我们后面，那男子脚步很轻，武艺应该不低。我遂让庸芮引着梁医师先行，自己躲在一旁，突然截住了那名男子。那男子称只是迷了路，没有跟踪什么人。我听他口音不是楚国人，便留了心，有意放他离开，暗中却跟踪他，一路到了十里铺。原来那人也是那赵国商人主富的手下。&rdo;

孟说心道：&ldo;今早我到十里铺客栈告知腹兑等人唐姑果死讯时，也是那主富手下卓然道破了凶器就是鱼肠剑。这主富手下尽是能人，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也许是梁艾在赵国时结下的仇家。&rdo;当即问道：&ldo;你可有将这件事告诉梁医师?&rdo;

缠子道：&ldo;没有。未得宫正君号令，臣等怎敢擅做主张?&rdo;孟说道：&ldo;好，回头你将这件事告诉梁医师，向他打听一下那主富到底是什么人。万一那伙赵国人也是为和氏璧而来，我们也可以早做防备。&rdo;缠子道：&ldo;遵命。&rdo;

03

驿馆位于西水门附近，因为是专门接待诸侯国使者的馆舍，修建得颇为豪华。

一到大门前，卫士便低声禀报道：&ldo;魏国公子还没有出来。&rdo;

孟说点点头，命卫士前后堵住出路，自己则径直来到魏国使者惠施房前，也不待侍从通传，大声求见。那些魏国侍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了好一会儿，惠施才开门出来，笑道：&ldo;原来宫正君大驾光临，难得，难得。宫正君不在王宫宿卫，跑来驿馆做什么?&rdo;孟说道：&ldo;城中出了大盗，我是特意来通报，请使者君近日务必小心些。&rdo;惠施道：&ldo;有心。请进来坐。&rdo;

孟说便脱履进来堂内，却见地面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一直通向内室，而惠施脚上却只穿着袜子，料想魏翰已从后室跳窗逃走，便佯作不见，问道：&ldo;使者君可有听过筼筜这个人?&rdo;惠施道：&ldo;是那个越国神偷么?当年贵国令尹用他一人之力，便轻松击退齐国千军万马，这件事可是哄传天下呢。呀，莫非宫正君说的大盗，就是筼筜么?&rdo;

孟说不回答是否，只问道：&ldo;使者君如何看待我国大王遇刺这件事，真会是韩国所为么?&rdo;

这话表面平淡无奇，其实内中陷阱颇多‐‐若惠施回答&ldo;是&rdo;，就有刻意将楚国视线引向韩国的嫌疑，那么魏国自身嫌疑也很大;因为华容夫人才是真正遇刺的人，若惠施回答&ldo;不是&rdo;，也等于承认楚威王才是行刺目标，魏国嫌疑更大。

惠施正色道：&ldo;那么我要问宫正君一句，你是真想征询我的意见，还是只想试探我的反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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