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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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匆忙离开王宫，一路赶来十里铺，希望能侥幸逮到墨者唐姑果，再度确认供词。

12

拐过街角，远远见到一名穿着麻衣麻裤的男子进了客栈大门，分明墨者的打扮。孟说心中一喜，急忙赶了过去。

进来客栈，却是不见唐姑果人影。孟说招手叫过店家，问道：&ldo;唐先生人呢?&rdo;店家道：&ldo;唐先生一直没有回来呀。&rdo;

孟说道：&ldo;刚刚不是才进来一名墨者么?&rdo;店家道：&ldo;噢，那是唐先生的同伴田先生。&rdo;

原来最早唐姑果是和一位名叫田鸠的墨者一起来到十里铺客栈的，但不知道什么缘故，两个人很快发生了争吵，田鸠当即离开了客栈，再也没有回来。

孟说问道：&ldo;那么这田先生人呢?&rdo;店家道：&ldo;他听说唐先生不在，就从后门走了。&rdo;

孟说急忙带卫士去追。客栈的后门即是龙桥河的码头，船只来往如梭，哪里还有踪迹?

悻悻回来大堂，正遇到那赵国人主富带着随从下楼，特意停下来跟孟说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去。

店家悄声叫道：&ldo;宫正君。&rdo;孟说走近柜台，问道：&ldo;有事么?&rdo;店家道：&ldo;这个人……就是刚刚离去的赵国人，虽然出手阔绰，却很是可疑。他给了小人很多钱，特意向小人打听王宫的事情，还有楚国镇国之宝和氏璧。&rdo;

孟说心念一动，道：&ldo;他打听和氏璧做什么?&rdo;店家道：&ldo;他说就是好奇。小人告诉和氏璧已经被大王赏赐给了令尹，他忽然冷笑了好几声，道：&lso;傻子，楚国人都是一帮傻子。&rso;&rdo;

孟说道：&ldo;他还说了什么?&rdo;店家道：&ldo;没有了，他说了那句话后就打发小人出来了。&rdo;

孟说沉思半晌，道：&ldo;你做得很好。如果他还有什么异常举动，你就告诉客栈的便衣卫士，或是直接来凤凰山屈府找我。&rdo;店家道：&ldo;是，是，小人知道了。&rdo;

13

既找不到唐姑果，又冒出个行踪鬼祟的同伴田鸠。孟说便派卫士赶去通告太伯屈盖，一旦有巡城士卒发现有墨者行迹，不论是不是唐姑果，立即逮捕。

回来屈府时，正好遇到媭芈、屈平姊弟。

屈平问道：&ldo;负责监视嫌疑人的卫士可有回报?&rdo;孟说便说了齐国质子田文府中的异样。

媭芈道：&ldo;那老者可是四五十岁年纪，一身锦衣长袍，侍从都佩着长剑?&rdo;

孟说道：&ldo;不错，邑君认得他。&rdo;媭芈道：&ldo;那人一定是田忌。我和南杉昨日在桃花夫人坟茔前见过他。&rdo;

屈平沉吟道：&ldo;田忌虽是齐国人，却早已是我楚国封君。他从江南封地来到郢都，不到王宫拜见大王，不参与云梦之会，反而去会见齐国质子，这可有些于礼不合了。&rdo;

孟说道：&ldo;屈莫敖放心，我已经交代人严密监视田忌去向。等禀报过大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rdo;

媭芈道：&ldo;唐姑果还没有找到么?&rdo;孟说道：&ldo;他从昨晚离开十里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担心他已经是凶多吉少。&rdo;

媭芈道：&ldo;难道他已经被杀人灭口了么?&rdo;孟说点点头，道：&ldo;这种可能性很大，目下其他墨者也在四下寻找他。&rdo;

既然是卫士打扮的人出面带走了唐姑果，那么一定是楚国内部人士所为了。会不会就是刺客背后的主使?进一步说，会不会就是江芈公主?公主会不会认为是由于唐姑果那一扑的干扰，才使得刺客误射中了华容夫人，所以她务必要除掉唐姑果?

几人心头各有疑问，但谁也不愿意指名道姓地说出江芈公主嫌疑重大。毕竟，她只是一个花样少女，昨日才刚刚失去母亲，失去依附，今日就怀疑她是害死母亲的间接凶手，于情于理，都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媭芈踌躇道：&ldo;也许我可以想法子试探一下公主……&rdo;

一语未毕，卫士庸芮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嚷道：&ldo;宫正君，天大的好消息，那刺客愿意招供了。&rdo;

孟说大为惊讶，道：&ldo;你到底用了什么刑罚，能令刺客主动求饶?&rdo;庸芮笑道：&ldo;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法子。&rdo;

原来昨夜孟说走后，庸芮命人将刺客吊起来，派人轮班守着，只要他一犯困，就弄醒他，不让他睡着，往他脸上泼水也好，鞭打他一下也好。挨到今天，他已是衰弱不堪。庸芮又命人脱掉他的鞋袜，用马鬃做成的刷子不停地刷他的脚底。刺客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出，痛不欲生，备受煎熬。这一刑罚虽然没有肉体上的痛苦，却是奇痒无比，令人心悸，难以忍受。而且鞭打夹榻之类伤残肉体的酷刑到最后只会令犯人昏迷过去，但使用这种法子，犯人永远不会晕厥过去，想折磨他多久都行。那刺客既挣不开捆绑手脚的绳索，又避不开脚底传来阵阵的酥痒，&ldo;嗷嗷&rdo;叫个不停，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非但大小便失禁，连眼泪也流了出来，再无半分气概。到最后实在熬刑过去，终于服软求饶。

孟说闻言不免半信半疑，心道：&ldo;这刑罚虽然古怪，但那刺客既然敢当众行刺，心中定然早存了必死之念。他的眼神倨傲锋锐，一看就知道是意志坚强、威武难屈之人，如何会经受不住这类刑罚?&rdo;忙道：&ldo;且去听听他怎么说。&rdo;当即与屈平姊弟一起赶来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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