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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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孟说脑子乱糟糟一团，既不敢接口，也不敢开口说话。

正意乱情迷之时，江芈又道：&ldo;我娘亲冤死，父王又病得厉害，我只剩下了两个弟弟。幸亏还有你，难道你……你不能为我娘亲报仇么?&rdo;

公主心中竟然已经将他当做了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孟说不由得大为感动，迷迷糊糊地应道：&ldo;公主有命，臣自当遵从。&rdo;

江芈道：&ldo;如果你希望我幸福，就一定要娶我做妻子，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明白么?&rdo;孟说道：&ldo;臣……臣……&rdo;

江芈叹了口气，道：&ldo;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那好，我再问你，我娘亲去了，我只剩下了你，你会永远保护我么?&rdo;

她就那么恳切而期待地望着孟说，别说对方是公主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如此软语哀求，他也难以拒绝，当即点头道：&ldo;会。&rdo;

江芈这才微微一笑，那笑容那么浅、那么淡，竟似没有丝毫欣喜的意味，反倒令孟说生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来。

就在他一怔之时，江芈已经转身去了。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人香，还是花香。他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妙的牵挂之情。

芳草天涯人似梦，碧桃花下月如烟。

半轮明月看着这悲切的蜜意，习习的晚风伴随着迷蒙的情感，昏暗中只是一派惘然。

07

出来王宫后，孟说带着卫士径直赶来十里铺。他猜想唐姑果几人应该早已逃离客栈，但他职责所在，即使明知道是白来，也还是要跑这一趟。

大大出乎人意料的是，墨者唐姑果虽然不在，与他同来楚国的腹兑、司马错二人却并没有逃走。

腹兑听孟说来找唐姑果，冷冷道：&ldo;孟宫正不是适才已经派卫士将唐先生强行请走了么?人还没有回来，又来找他做什么?&rdo;

孟说一愣，道：&ldo;我并没有派人来请唐先生啊。&rdo;见腹兑不住地冷笑，不似作伪，愈发困惑，当即留下缠子率领卫士看守，等捕到唐姑果再一并处置。

司马错抗议道：&ldo;我们犯了什么罪?宫正要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我们?&rdo;

孟说心道：&ldo;他们二人虽不是墨者打扮，但却是和唐姑果一起来到楚国，尤其腹兑是巨子之子，肯定也是为和氏璧而来。唐姑果一事尚且不明，可不能再轻易放过这两人。&rdo;也不顾对方抗议，命卫士将腹兑和司马错二人软禁在房中。

下楼到柜台问过店家，才知道确有一名卫士打扮的人到客栈叫走了唐姑果。卫士庸芮是孟说心腹，甚是机灵，猜测道：&ldo;兴许是屈莫敖派人带唐姑果去问话。&rdo;

一行人遂连夜赶来屈府。

08

屈平正与屈盖、媭芈、阿碧几人在堂中饮酒谈笑，议论白日媭芈以赛跑智破盗贼一案。堂内暖意融融，弥漫着清甜的桂花香气。

屈府的厨子是楚国沙羡1人。沙羡是一个楠竹凝翠、桂子飘香的美丽地方，那里的人都会用当地产的桂花酿制一种桂花酒。屈府厨子也学会了这手本事，酿造的桂花美酒在郢都颇有名气。

1沙羡（yí）：今湖北咸宁，中国著名的桂花之乡，自古就有酿制桂花美酒的传统，屈原曾为其写下&ldo;奠桂酒兮椒浆&rdo;、&ldo;沛吾乘兮桂舟&rdo;的美妙诗句。

屈平见孟说疾步进来，急忙招呼他坐下。孟说却没有饮酒的心思，直接问起唐姑果的下落。

屈平尚莫名其妙，道：&ldo;我听卫士说孟宫正亲自赶去客栈捕捉那墨者了，难道他已经逃走了么?&rdo;

孟说当即原原本本说了离开屈府后的经历，只略过江芈公主一节。几人听了神色登时凝重起来。

屈盖道：&ldo;这唐姑果好生可恶，亏他还是墨者，居然拿证词来要挟孟宫正为他做事。&rdo;屈平道：&ldo;最可怕的是，他如今不知道被什么人带走，万一找他的人目的就是要让他作伪证，那我们之前一切的辛苦安排可就白费了。&rdo;

孟说道：&ldo;我早已经按屈莫敖的计划派了得力下属监视可能会有干系的人，如果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派人带走了唐姑果，想劝他作出对其有利的供词，那么负责监视的卫士一定会有所发现。不如我们先等上一夜，也许明早就会有消息传来。而且我留了人手在客栈中，唐姑果一旦回来，就会立即被带来这里。&rdo;屈平道：&ldo;甚好。&rdo;

孟说道：&ldo;但不管怎样，唐姑果来到楚国是别有用心，我们不能再指望他的证词。&rdo;

媭芈问道：&ldo;孟宫正认为唐姑果在表露真实目的之前所作的证词可信么?&rdo;孟说道：&ldo;他陈述得极为流畅，应该是可信的。而且在我表明真实来意之前，他并不知道我真正想问的是什么。&rdo;媭芈道：&ldo;那么，有一点就很奇怪了。&rdo;

屈平忙问道：&ldo;奇怪在哪里?&rdo;媭芈道：&ldo;根据唐姑果的证词，刺客本来是站在广场南侧，之后才费尽心思挤去北侧。他如果要行刺的是大王，大王居中而坐，他无论站在南侧还是北侧，都是相同的射程，何必又要多此一举呢?&rdo;

屈平道：&ldo;不错，不错，是这个道理，姊姊当真是个细心人。如此推断起来，大王肯定不是刺客的目标，华容夫人应该也不是。她就坐在大王身边，等于也是居中而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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