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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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笙子从窗边的座位上向下俯视。高速公路在窗下延伸，灯光的亮带消失在黑暗尽头。

&ldo;对面是从世谷通到川崎。&rdo;

伊织这样解释着，想到霞就住在那些光影的前面，觉得很内疚。

首先上来了海蜇和鲍鱼两道前菜，他俩喝着啤酒。

今天，在来这儿的路上，伊织不知道自己该采取怎样的态度。实际上，笙子和宫津出去旅行的事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这些就当它已过去，现在他期望能恢复到两个人以前那种稳定的关系。

当然也并不是要忘记霞，只是现在他实实在在地需要笙子。仿如他想要讨回这几个月以来耽溺于霞的部分。

但是，这该怎样开口说才好呢……倘若笙子像昨晚那样老老实实地接近他，那倒比较容易办。毕竟两人已吵够了。而两人求和的条件均已俱备，接下来只是恢复关系而已。这时他只希望笙子能先笨拙地提出来，现在只要面对面，对他说一句&ldo;对不起&rdo;，一切就都冰消雪融了。

然而今天笙子的态度却似乎有些异样。和昨晚的温柔不同，看上去像在为什么而紧张似的。伊织压抑着冲动，先不开口，等待着时机。喝了一会儿啤酒，当主菜上来时，笙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说道：&ldo;这次旅行，您真的什么也没有想吗？&rdo;

&ldo;当然……&rdo;

&ldo;但是，您已听说我和宫津两人在一起的事了吧？&rdo;

伊织放下了筷子。笙子像是为了使自己更加平静似的，稍顿了一会儿才说：&ldo;最后，确实只剩下我和宫津两个人。&rdo;

&ldo;……&rdo;

&ldo;星期天和大家一起出去，望月和其他的朋友星期四就回来了。开始我也想一起回来的，但在米子有我大学时代的朋友，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一定要见一面，要我顺便去一趟，因此我就准备一个人去米子，可宫津说他与我同路，可以送一送我……&rdo;

&ldo;宫津的家在哪儿？&rdo;

&ldo;鸟取。他家是一个相当大的旅馆。我们在那里住了一晚。&rdo;

笙子轻轻地缕了缕额前垂落的头发。瞬时露出了耳朵周围雪白的肌肤，但旋即又被再次垂落的头发遮住了。

&ldo;然后望月他们从出云坐火车回去了。宫津开车把我送到了米子，在那儿和朋友见了面。&rdo;

如果只有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伊织往笙子基本没喝过的玻璃杯中斟上了啤酒。

&ldo;我根本没在意。&rdo;

&ldo;真这样当然好……&rdo;

&ldo;那么，什么时候回的东京？&rdo;

&ldo;星期六。&rdo;

和宫津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事相比，伊织倒更在意她回到东京后没有立即给他打电话。

&ldo;星期六我出去打高尔夫球了，但星期天晚上就回来了。&rdo;

&ldo;我也曾非常想打电话的，可是……&rdo;

笙子静静地望着就要溢出啤酒的玻璃杯。这时服务生又端来了奶油煮蔬菜，可其实他们的肉菜还剩着一半多。

&ldo;可是，后来呢？&rdo;

伊织催促似地询问道，笙子又拢了拢头发说：&ldo;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打过去会不会很打搅你。&rdo;

&ldo;哪儿的话，我在等着呢！&rdo;

笙子尽力辩解，伊织完全打消了疑虑。如果感情已有隔阂，就没理由这样做辩解。尽管因为小小的别扭和宫津出去旅行了，但笙子的心好像还是在自己这边。伊织终于放心了，于是要了老酒。

虽然笙子说了不太会喝老酒，可为她加入砂糖后，她还是慢慢地喝着说道：&ldo;真好喝&rdo;。不久笙子的脸上似又重展笑容。

喝了老酒，最后只有伊织吃了米饭。走出餐厅时已是九点。依旧带着湿气的南风，静悄悄地吹入大厦旁侧人迹寥寥的小路。

伊织来到正面大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向青山的公寓驶去。

&ldo;宫津是长子吧？那么大的旅馆，难道就不想继承家业吗？&rdo;

&ldo;好像还有一个妹妹。&rdo;

伊织想起宫津一度打算辞职，后来又作罢的事。有这么多资产，辞职也用不着担心生计，他或许是想当一个建筑师。

&ldo;他没再向你求婚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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