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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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头（第1页）

黎明时分，天光熹微，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幕。王坤推开草屋的门，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向那片尚未完全亮透的天空，喃喃自语：“又下雪了，今天去砍柴，应该能多换几个铜钱。”

他对着屋外哈出一口白气，看着那团雾气瞬间消散在冷空气中。转身回到屋内，他熟练地用碳灰将屋子中间的柴火堆掩埋起来，这样能让火种长久保存，不至于熄灭。随后，他拿起柴刀，紧了紧身上破旧不堪的皮袄，将一个糙米饼揣进怀里，毅然迈出家门。

望着庄外那连绵起伏的蒙仪山，王坤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希望今年也能顺利熬过这个冬天。”他身形瘦弱，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逐渐远去。

王坤自幼父母双亡，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懂事起，便流落至此，住在山边一座废弃的草屋里。这屋子原是猎户所建，可多年无人归来，庄子里的人猜测那猎户怕是遭遇了不测，葬身虎口。

曾经，王坤被村子里的老学究收留，在私塾里做些杂务。那段时光，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无需为温饱发愁，每日的任务不过是打打水，帮前来念书的孩子磨墨、洗笔，还能趁机站在一旁，听老学究授课识字。夜晚，他便在沙地上偷偷练习白天所学。

然而，好景不长。夏天时，老学究被儿子接去镇上养老，王坤的安稳生活也随之结束。从此，他开始了砍柴卖柴的艰辛日子。

年仅八岁的王坤，身形瘦小，每次背回的柴火只能卖一个铜钱。一天下来，他最多能往返两次。五个铜钱能买一斤糙米面，这些糙米面能烤成五个大饼，而这五个大饼，便是他三天的口粮。

“今天要在天黑前背三次柴！”王坤给自己定下了一个颇具挑战的目标，深吸一口气，迎着风雪，向蒙仪山走去。

九蒙山脉，山峦叠嶂，究竟有多少座山峰，无人能说得清。蒙仪山，不过是这庞大山脉最西面的一座小山。此刻，一道略显暗淡的黄色遁光，在群山之间向着蒙仪山疾驰而来。

“前面有个世俗的村子，躲到那里，或许能安稳一阵子。”遁光之中，一个身着褐色衣衫的身影低声自语。

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红光如闪电般从下方山林中射出，直逼那褐色身影。褐色身影大惊失色，匆忙捏起法诀，脚下三尺长的褐色飞剑瞬间化作丈许之长，迎向红光。可那红光竟一分为二，一道径直撞上飞剑，另一道则绕过飞剑，直取褐色身影。

“轰！”“嘭！”

两声巨响接连传来，褐色飞剑瞬间化为碎片，褐色身影口吐黑血，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

“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吗？”褐色身影心中暗自悲叹，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迅速扯下系在腰间巴掌大的小袋子，朝着一旁用力扔去。

一道红色身影瞬间出现在褐色身影被击中的位置，看到对方丢出袋子，轻轻叹了口气，捏了个法诀，那两道一分为二的红光瞬间合二为一，自上而下，再次狠狠撞向那喷血的身影，而自己则朝着小袋子急速飞去。

“嘭！”又是一声闷响，褐色身影直直坠向地面。

红色身影手持小袋子，看了看，再次叹气，收起红光，朝着东方的群山飞速离去。

此时，王坤正在山上，用草绳捆扎柴禾。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心中疑惑：“下雪天怎么会打雷呢？”不过，他也没再多想，看着捆好的柴禾，喃喃道：“这捆柴该送到白大婶家，她家的柴火估计没剩多少了。”庄子里的其他樵夫，大多将柴禾拿到集市上去卖，可王坤却选择背着柴禾挨家挨户询问。这样虽然卖的钱少些，但能直接送上门，倒也受到一些老弱妇孺家的欢迎。

“咦？”

“珍珠鸡？”正背着柴火下山的王坤，忽然看到雪地上两排深浅不一的三叉脚印。

“好像是只受伤的！”

珍珠鸡是山上的野鸡，平时跑得飞快，王坤多次遇到，却从未成功捕获过。此刻，他心中一阵窃喜，立刻丢下背上的捆柴，拿着柴刀，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王坤满脸笑容，提着一只脖子被打断的珍珠鸡，回到了丢柴的地方。他背起捆柴，继续往山下的庄子走去。

一只珍珠鸡送到庄子里的小酒馆，能换到三个铜钱，这相当于王坤状态最佳时一天背柴的收入。然而，王坤并不打算卖掉它，一来这是他第一次打到的猎物，二来他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有尝过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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