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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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山麓与云霞溶成一片，远处晶莹闪烁的不知是山间的沼泽抑或是水田。田野里没见到一个庄稼汉，只有稀疏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大自然充溢着维伟的力量，从车窗望去，犹如一幅宁静的田野风景画。两人沉醉于如画的景色中。

&ldo;啊，那就是甲斐驹峰啊。&rdo;在日野春附近，甲斐驹峰的雄姿渐渐地在视野中消失。秋田正想告诉香澄这山峰的名字，但想到这只有登山爱好者才感兴趣，就把话顿住了。

事物只有遥望远视才会感到十分娇美。山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秋田凝望着正在眺望山景的香澄的侧影，突然自己面前叠现出祥子的面影。祥子，又是祥子。我是怎么啦。她已经是他人的妻子了，而且是大西的妻子。秋田对大西略怀愧疚。香澄对自己一片赤诚，而自己却还对另一女人情丝难断，于是更深深地责备起自己来了。

香澄将视线从窗外移到秋田身上。

&ldo;怎么啦，这么打量人家……真讨厌。&rdo;香澄朝秋田温柔地微笑着。这是充份享受着男子的爱而绽出的妩媚的笑容。秋田却以为让香澄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慌忙躲开了她的目光。

香澄也是美丽的。可以说，在银座磨练出来的美，比原来的祥子更富于魅力。但是这种美，已经品尝过了。而且品尝过的美比起未品尝的来要逊色得多。这也是一个得到了满足的男子的心理吧。秋田的心中永远无法消除祥子的影子，使他所得到的香澄那么珍贵纯真的情感，降低了价值，这太可惜了。

&ldo;不过，这样我真高兴。&rdo;香澄在温和的笑容中，又说若秋田听了好几遍的那句话。

&ldo;我已经听过好几遍了。&rdo;秋田苦笑着。自己的存在能给一个女子这么大的欢愉，既感到意外，又有点儿愧疚。

&ldo;我不论说几遍，都说不够哇！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

香澄说话从没有吞吞吐吐过，今天她却像有什么难言的隐衷似的，露出了调皮的笑容，说得含含糊糊，故意逗秋田焦急。

&ldo;别装模作样了，快说。&rdo;

&ldo;不过，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rdo;

&ldo;什么？&rdo;

&ldo;你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感到悲伤的人不会是我一个了啊。&rdo;

&ldo;怎么回事？&rdo;

香澄的微笑，转而成了神情羞涩，用双手按了按肚子。

&ldo;啊，是这样！&rdo;

&ldo;是啊。&rdo;香澄颔首称是，俨然是一副做母亲的神态。

霎时间，秋田心中涌起了针扎般的悔恨。是啊，这类事应该早就知道的，男女的结合，自然会结出这样的果实。他对自己的疏忽，感到切肤之痛‐‐其实是登山时受伤处在疼痛。自己在世上是一个过客，是没有资格留下家室和后裔的。自己只顾一时的欲求，结果留下的幼小生命由谁来承担教养的责任呢？

&ldo;你怎么啦？我生下个小宝贝，你不高兴吗？&rdo;香澄见秋田神色沮丧，不由得脸色阴沉起来。

&ldo;流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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