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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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寄松冲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ldo;少跟我扯淡，你什么道行我会没数吗？&rdo;

封九眉梢一挑，瞥了寄松一眼，眼角眉梢写满了质疑：&ldo;还真未必。&rdo;

寄松气急，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

这一下动静有点大，聂尧看过来，笑道：&ldo;寄松散人，许久未见了。&rdo;

寄松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让封九撞了一下，这才笑着应道：&ldo;客气客气，劳烦记挂。&rdo;

封九在一边一言不发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听到&ldo;入贵峰拜访&rdo;一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憋住了想翻白眼的欲望。寄松余光斜到他这动作，圆润地打了个太极：&ldo;岂敢岂敢，该拜访也该是老头我拜访您，哪敢劳动您大驾。&rdo;

聂尧笑容僵了一下，把视线转向了封九：&ldo;这位可是散人高徒？&rdo;

封九中规中矩行了个礼，复又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去。寄松忙不迭给徒弟打圆场：&ldo;我这不成器的徒弟，怕见人，腼腆地跟个小姑娘一样。&rdo;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南华众人谁不知道封九是个什么脾性，闻言也只是忍着笑沉默。封九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磨牙，日常想欺师灭祖。

聂尧也未多说什么，他是打着前来观礼的旗号来的，门面功夫总得到位，短暂客套一二，大比继续。

安君越提醒一句：&ldo;我看八成有求于寄松散人。&rdo;

封九冷哼一声：&ldo;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力有不逮呗，修为不够还能是罪过不成？&rdo;

这话说得不错，安君越点点头，犹豫许久，开口问：&ldo;你似乎不大喜欢聂尊者。&rdo;

封九情绪不高，反问一句：&ldo;你不是也一样？&rdo;他细想了想，似乎有什么想不大明白，道：&ldo;老实说我先前没见过他几次，但他的气息让我很不舒服。&rdo;

安君越没有正面回答，他负手而立，目光虚茫茫定格在坐在长老台的聂尧身上，语气平淡地问：&ldo;你觉得，一个人能一直站在顶峰，是为什么？&rdo;

封九略有诧异地一抬眸，正好撞上了安君越转过来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安君越道：&ldo;一码归一码，天赋是一回事，也必定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倚仗。&rdo;

封九默认了他这说法，垂眸笑道：&ldo;有些事我得确认一下，等我确定了，我再告诉你。&rdo;

此时擂台上的是沈望，拎着把长剑生生把对手敲穿了擂台，郑青就听耳边一声嫌弃：&ldo;这二愣子打架从来都这么粗鲁。&rdo;郑青一回头，就见封九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惊道：&ldo;你在这干嘛？&rdo;

封九笑眯了眼睛，拍拍小师弟的肩膀，抬手指了指天色：&ldo;该用午膳了，我饿了。&rdo;说完就晃晃悠悠去找寄松散人&ldo;告假&rdo;去了。

寄松很是愤怒：&ldo;你还有没有点修道人的自觉了？整日就知道耽于口腹之欲。&rdo;

封九左耳进右耳出地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自顾自地走了。

寄松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挥挥手召唤来了小徒弟，问：&ldo;青青啊，你跟着你师兄下山，都干什么了啊？&rdo;

郑青嘴角抽了抽：&ldo;能别叫我青青吗？&rdo;

&ldo;叫青青不好吗？年轻人就要有个年轻人的样子嘛，青青显得多有朝气，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跟你师兄在山下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啊？也讲给师父听听嘛，老人家也是很关心你们这些个后辈的。&rdo;寄松絮絮叨叨把人拉到了一边坐下，追问：&ldo;你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少年的小秘密啊？&rdo;

郑青：&ldo;……&rdo;

这边封九回了常青峰，峰中大多数人都去宗门大比观礼了，只剩下一部分轮值的洒扫弟子正聚在一起打马牌，着急忙慌把牌一藏，回头见是封九，松了一口气，熟稔地冲他打招呼。封九仿佛没听见，径直回了屋子，在柜子里翻找什么。

封九的柜子远看简直一片狼藉，简直是个包容万象的杂物箱，甚至能瞅见柜子角落衣物交叠的缝隙间隐隐有个酒葫芦的影。但扒开上面的垃圾堆，下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衣物和储物盒，同上方的杂乱泾渭分明。封九抽出一个放在底层的木盒，封口处是一个精致的铜锁。封九拉出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简单的红绳，下面有一个圆润的玉质如意扣，他引出一缕灵气出来，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那枚如意扣，不消片刻，如意扣从中间裂开，里面是一把半根小指长的黄铜钥匙。

封九盯着那枚钥匙愣怔怔发呆，半晌才叹口气拿钥匙打开了木盒上的锁。木盒里静静躺着一卷半卷竹简，和一个罗盘，那罗盘同先前南翼手中那个一模一样，竟是一个灵宿盘。

封九指尖火焰凝结成线，汇于灵宿盘之上，先天东甲卯衔后天南丙午，东乙南丁相连，而后火焰大盛，眨眼吞噬整个罗盘，仅仅瞬息，火焰消失无踪，灵宿盘落回封九手中，触手冰凉。

封九将灵宿盘重新收回木盒中锁好，仍是搁在柜底，上面堆着山一样的零碎。他合上柜门，外面的人也到了门口。他推开门，便与一个白衣的青年撞了个对脸。

封九笑道：&ldo;原来是聂公子，有失远迎。&rdo;

青年是聂尧的四世孙，名为聂琦南，是聂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受宠得很，打小便被聂尧带在身边教导。聂琦南生得同聂尧颇为相像，面容清隽，看上去便觉性情柔和。聂琦南的行事风格也相当对得起他这张脸，他站在院门外，冲着封九礼貌地一拱手，道：&ldo;久闻寄松散人高徒大名，冒昧前来拜访，实在是失礼，还望封兄看在在下诚心相交的份上，宽宥一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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