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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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胖子也大口喝完了碗里的水，观察碗的细节，低声对我说：&ldo;这他娘的是个元碗，真真的，起码价值六万以上，给咱喝水是不是太给面子了，我可一辈子没用过这么贵的器皿喝水。&rdo;胖子有些激动。

我胖子稳住，正事还没说呢，我装作没事，又倒了两杯水，开始问郑瘸子。

&ldo;郑老爷子，你一人生活在这里，孤苦伶仃，没想过进村里邻里间有个照应？&rdo;

郑瘸子坐在炕上，杂乱的胡子在脸上尤为显眼，&ldo;我老汉一人多少年都习惯了，这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rdo;

我继续问：&ldo;老爷子，我们是想帮您，您的生活现状我们也看到了，不知您是否愿意给我们这次机会。&rdo;

&ldo;帮我？用不着，我老汉七十多年都过来了，从没要任何人帮过，你要是还打我的注意，就请你们出去。&rdo;郑瘸子有些懊恼。

我见好话说来不顶用，就试探的说：&ldo;老爷子，我看你住在这里是有其他目的。&rdo;

郑瘸子呵呵笑着，&ldo;什么目的？&rdo;

我用手指着门口的那把铁锹，郑瘸子看去，立马停住了笑声，我没想到，竟给诈了出来，郑瘸子果然有目的。

&ldo;那能说明什么？&rdo;

我解释说：&ldo;这铁锹不是一般工具，是改造过的。&rdo;其实我的心里并不确定这把铁锹就是用来挖坟的，但还是有种感觉。

&ldo;好小子，算你眼尖，我这铁锹的确是用来干别的，就算我干什么，也不是你想说服我的理由。&rdo;郑瘸子脸上的胡子都立了起来。

胖子说：&ldo;老爷子，我们也不是非你的菩萨像不可，其他物件可否卖我们两件？&rdo;

&ldo;我这里没什么可卖的，你们也看到了，我老汉除了那观音像，没有什么了。&rdo;

我打断了胖子的话，接着说：&ldo;那老爷子你能否说说你是干什么的？&rdo;

郑瘸子掏出旱烟抽了几口，&ldo;你对我是做什么感兴趣？&rdo;

胖子纳闷的看着，&ldo;看你的踪迹和行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可否说告知，郑老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rdo;

我的心中已经走了判断，如不是这翡翠观音像，还真认识不到这样的一位隐藏所在，我的心里已有了大概的答案，他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胖子不解问：&ldo;老爷子，你不会真是倒斗的吧？&rdo;

这件事情，郑光西郑瘸子有些惆怅，我和胖子坐了很久，郑瘸子抽了好几斗的旱烟，把满屋子搞的全部都是烟气，才说起了一些事情，这年老的郑瘸子，也并不是村民口中的脾气暴戾，性格乖张。

或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第154章郑瘸子的往事

我从郑瘸子的举止形态中分析出来，他独自居住在离村落较远的地方，多少年来一人独居，而且参加过战争受过伤，又无儿无女，如果这样的人不是精神上的问题，就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非奸即盗。

郑瘸子特殊改造过的铁锹，有神似洛阳铲的作用，家里放着的不起眼物件，也是有模有样，这才使我坚信，这个郑光西郑瘸子，即是盗！

不知是我无意击中他的痛处，还是藏积在心里的苦闷爆发出来，他在几斗旱烟下肚后，吐露了一段往事。

郑瘸子摘下了那个黑漆漆帽子，放在一旁，用手捋了捋油的发腻的头发，缓缓开口，&ldo;我郑光西已经是大半截入了黄土的人，没什么秘密怕让人知道，好小子你竟看了出来，我这铁锹的确是用来刨土的，找得些那地下的墓子。&rdo;

果不出所料，郑瘸子自己交代了，胖子大惊失色，&ldo;老爷子，真没想到，您也是盗斗的。&rdo;

我问道：&ldo;那你当年为何会来到这里的。&rdo;

&ldo;当年，都是当年啊，我真是悔不当初，才活该落得如此场景。&rdo;郑瘸子提到伤心往事，泪水流了下来，人之常情难以割舍。

&ldo;在我十岁那年入门在我师傅门下，他们是一派搬山道人，本事十分了的，我跟随师傅学艺八年，那个时候，能吃饱饭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像我这样的，旁人只有羡慕的份，从师傅那学到了许多本事，足够我一辈子吃用。&rdo;

郑瘸子又把他的旱烟点上，说：&ldo;十八岁那个年纪正是叛变的时期，正好赶上了美利坚入侵朝鲜，为了我国的安危，我毅然决然走上了投军的道路，那会年轻不懂，一腔热血的我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拜别师傅，不顾他们的反对，来到了朝鲜。&rdo;

&ldo;那个时候，我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战争，我后悔了，如噩梦般，身边年轻的战友被炸的支离破碎，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机枪手榴弹的声音到处都是，那是用鲜血和肉体走出的道路，我害怕极了。&rdo;

从郑瘸子的神情中我看到一丝悲伤，那是对过往的悲哀和伤感，郑瘸子用干黑的手抹了把眼泪，他也是性情中人，只是没有遇到愿听他故事的人，我和胖子恰巧成为了这样的人，缘分而已。

&ldo;我那会还想过逃回来，试了几次，我在最后都放弃了，不能让死去的战友白流血牺牲，不能让师傅看不起我，我自己选择的路，就是死也要死在朝鲜，绝不能被人看不起。&rdo;

我和胖子听的入神，没想到隐藏在村里的郑瘸子还有如此经历，就同传说一样，更让我惊奇的，他还是一位搬山道人的学徒，尽管已出门下，学了八年的本事还是留下了让他一生受用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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