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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此事到此为止,裴氏一族已经为它的放纵,付出了代价,孤也不打算牵连过甚。但是,以后无论何族,无论他功绩多大,只要敢触犯法绩,孤定斩不饶,绝不姑息。”
程咬金的声音掷地有声,异常坚决。
“臣妾明白。”裴翠云跪倒在地,羞愧的无地自容。她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程咬金念在夫妻之情,法外开恩了。
“好了,起来吧!我们的私访还要继续,孤要看看,这个进步了以后的社会,还隐藏了多少罪恶。
暮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光明县青柳村,本该是生机勃勃的时节,刘大壮家的小院却被一片阴云笼罩。
村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发生的事叹息。一个身形佝偻、面容刻薄的中年人,迈着嚣张的步子,身后跟着十几个衙役,个个手持棍棒,如狼似虎地围住了刘大壮家的小院。此人正是本村地保周剥皮,他平日里仗着有些权势,在村里作威作福,村民们背地里都恨透了他。
“哼,刘大壮一家,我是这个村的地保,那就是本地保说了算。县令大人说了,为了光明县的发展,一些三旧房屋必须拆除。你们这破屋子,早该拆了!”周剥皮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傲慢。
刘大壮一家七口,祖祖辈辈都守着这座老房子,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此刻,一家人挤在堂屋门口,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刘大壮的老父亲拄着拐杖,身体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老母亲紧紧拉着年幼的孙子,泪水不停地滚落。
“地保大人,不能拆啊,拆了你让我们一家人住哪里去啊!苍天啊,这还有王法吗?”刘大壮仰天悲呼,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他看着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家,想到那些在这里度过的艰难却温暖的日子,想到父母在这里慢慢变老,孩子在这里慢慢长大,心中满是不舍与不甘。
周剥皮冷笑一声:“王法?县令大人的话就是王法!你们这些泥腿子,懂什么发展?这房子留着也是占地方,拆了正好给县里的大项目腾地。”他一挥手,恶狠狠地喊道:“动手,给我拆!”
衙役们立刻如凶神恶煞般冲上前去。刘大壮的妻子死死护着孩子,哭喊着:“不要啊,这是我们的家!”刘大壮红了眼,拼了命地阻拦衙役,却被几个衙役按倒在地。老父亲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推倒在地上,拐杖也摔出老远。
“住手!”就在这混乱之际,一声大喝从院外传来。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村里新考中秀才的陈清风,他为人正直,在村里很有声望。
陈清风快步走到周剥皮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地保大人,就算是官府要拆房,也该给刘大壮一家一个合理的安置。他们一家老小,没了房子可怎么活?这不符合朝廷体恤百姓的宗旨吧!”
周剥皮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地说:“你一个小小的秀才,懂什么?少在这里多管闲事!这是县令大人的命令,谁敢阻拦,就是和官府作对!”
陈清风毫不畏惧,继续说道:“我并非要阻拦官府办事,只是希望能妥善安置刘大壮一家。如果就这样强行拆除,让他们流离失所,传出去恐怕对县令大人的名声也不好吧?”
周剥皮被说得一时语塞,心中却更加恼怒。他瞪了陈清风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哼,少拿大道理压我。这房子必须拆,至于他们一家的安置,我会向上禀报,但什么时候有结果,我可就不知道了。”说完,他又指挥衙役继续拆房。
刘大壮一家看着自己的家在衙役们的破坏下渐渐变成一堆瓦砾,哭声、喊声响彻整个村庄。老母亲哭晕了过去,刘大壮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刘大壮跪在废墟上,泪水不停地滴落在破碎的砖瓦上。
残阳如血,将青柳村的断壁残垣染得通红。就在刘大壮一家瘫坐在废墟上痛哭、周剥皮正得意洋洋准备收工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满地尘土。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待尘埃落定,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院门口。
那是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一枚暗金色令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他锐利的眼神像两把出鞘的寒剑,冷冷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能洞穿每个人的心思。
周剥皮被这道目光扫过,心里没来由地一颤,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他强装镇定,壮着胆子喊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捣乱!我这可是奉县令大人之命行事!”
中年男子缓步上前,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他走到周剥皮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保,声音低沉而冰冷:“周剥皮是吧,这刘大壮一家七口,以后就住在你家了。至于你,这堆破砖碎瓦的地方,就是你以后的新家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刘大壮一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诧异与不敢置信;那些衙役们面面相觑,握着棍棒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而周剥皮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凭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县令大人亲自任命的地保!”
“地保?”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那笑容仿佛能冻结空气,“在本官面前,你不过是个鱼肉百姓的蛀虫!本官乃州府巡检司的监察使,奉魔帝陛下之命巡查各地。早就听闻光明县有些官员借‘三旧改造’之名,行欺压百姓之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着,他亮出腰间令牌,上面“巡检”二字熠熠生辉。
周剥皮只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是县令大人逼我干的啊!小人也是身不由己!”
监察使冷哼一声:“身不由己?你欺压百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刘大壮一家世代为农,本本分分,你却连他们的安身之所都要夺走,良心何在?”他转头看向刘大壮,语气缓和了几分:“刘大壮,你放心,本官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房子,不仅要原样重建,官府还会给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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