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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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人是谁（第2页）

凤梅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能立刻揪住雨生的耳朵弄个明白。

想起和雨生在一起的时光，一幕幕都象电影一样，在凤梅脑子里掠过。

打从小，雨生和凤梅就是离不开的玩伴。上学的时候，凤梅的书包都是雨生帮着背的。

雨生的爸爸是个劁猪匠，一个技术成熟的曽医。村里人都说，钱得万一把劁猪刀，割遍三镇四十八屯猪卵子。

小刀一挥，钞票成堆。钱得万劁猪技术，非一般兽医可比。有时没带劁猪刀的情况下，用一根筷子削个成竹刀，照样能解决问题。

那时候钱得万把一头公猪变成克朗，只需五分钟，两块钱就到手。一年劁一千头公子猪，钱得万家里富得流油。

所以柏子村里，钱得万家是不缺钱的。

凤梅家里很穷，雨生上学兜里零花钱不断，就经常买好吃的给凤梅。

那时候讨好凤梅的，还有村长汤山成的儿子汤茂林。

茂林也经常帮凤梅背书包，但他给凤梅的东西，凤梅却从来不拿。

凤梅跟雨生好，茂林嫉妒，也笑称他们俩小两口。

上初中的时候，凤梅因为爹妈先后去世，就萌生退学的想法。家里只有爷爷一个老迈的劳力，难以支撑两个学生读书。

雨生说，你和我一起上高中吧。我跟我爸说，供你和凤霞上学。

凤梅就哭起来。

凤梅说，你继续念你的书吧，能考多远就去多远，不要考虑我。

雨生读到高中，因为凤梅的关系，就再没心思读下去了，干脆辍学回到柏子村。

凤梅责怪他。雨生学习好，考上大学应该没问题。

“你都不念了，我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农村孩子，谁都知道想出息读书是唯一出路。

“谁说的？我就不信只有读书才能出息人。”

雨生这样回答凤梅。

凤梅虽说嘴上责怪雨生，但是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她知道雨生离不开她，雨生在她心里也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上次回村，凤梅给雨生买了双旅游鞋。雨生穿在脚上，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爸总催着说要咱俩把事早点给办了，说要急着抱孙子。其实我知道，他是怕你在城里见世面广了，心不在我这里了。”

雨生跟凤梅说。

凤梅扑哧一声笑了。

“雨生，现在是全民经商时代，都在抓经济，我们赶上好时候了。我想趁着年轻，我们一起先干点事业。结婚等两年不急的。”

“嗯。我赞成。”雨生说，“我还有个事要和你商量呢。”

“什么事你说。”

“我想去当兵，和茂林一起报的名。”

“好啊。那就等你回来我们结婚。”

凤梅知道雨生是个上进的青年，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甘于庸庸碌碌过一辈子。

所以凤梅和雨生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无论什么事都能想到一起去，彼此在各自的心里位置无论什么人都难以替代。

依凤梅的打算，雨生当兵两年后复员，然后结婚。那时她在城里的生意也可以立足，雨生有事做更好，没事做可以和她一起打理生意。

可谁会想到，雨生这样自己深爱的人，一个长相帅气，为人耿直深得自己信赖的人，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凤霞下手。凤梅心里如被刀绞，无论如何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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