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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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少女黑眸中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望见岸上身影，仿佛是日夜所对的那身，不由瞳孔微微收缩。

只是少女的身形只维持了不到片刻，便消散了，一支洗得干干净净的画笔凭空落入了一只手掌心中。

这只手掌心却生得怪异，没有掌纹一片平坦，而如今画笔斜入，仿佛造出了一条贯穿线。

&ldo;长日无聊，便是你了。&rdo;

洞窟中明暗交替，日夜于外行走，又不知过了多久。

终有一日，方桌上的画笔再次化身一位黑衣少女，轻轻跪在桌边。

空中便有异动，一个身影缓缓从半空降下。

&ldo;你感觉如何？&rdo;

黑衣少女始终抬头仰望，久久才道：&ldo;尚……难以控制……&rdo;

声音缓慢，却不是出于犹豫，而如初生，齿舌不利。

&ldo;慢慢来吧。&rdo;那声音又道，&ldo;你暂时离不了洞窟，便与我做个伴吧。&rdo;

&ldo;不胜……荣幸……&rdo;黑衣少女垂下头去，长发从肩滑落，如绸缎一般。

&ldo;你我有缘，你若有何心愿，可以告诉我。&rdo;

&ldo;我……原是一支画笔，只会画画……&rdo;

&ldo;你想画什么？&rdo;那声音停顿了下，&ldo;这洞窟简陋得很。&rdo;

黑衣少女没有回答，只依然望着那身影。

&ldo;是我么？&rdo;那声音逼近了一些，一双赤足落在方桌上，丝带逶迤堆簇一旁，&ldo;那你便画吧。&rdo;

&ldo;真的……可以么？&rdo;

&ldo;当然，别的凡人不行，你已非凡物，自然可以。&rdo;

黑衣少女伸出手去，似乎想触摸一下身前人，却发现手指穿身而过，于是满脸落寞。

&ldo;你才刚刚幻成人形，不急。&rdo;

黑衣少女点头，身形一阵晃动，化为一支画笔，回到桌上。

空中传来一声叹息，似有遗憾，过了会儿，方有一阵笛声响起……

时光荏苒，终有一日，那人道：&ldo;你幻化成人已陪我数十年，缘分已尽，投胎去吧。&rdo;

黑衣少女数十年如一日般，只仰望着那人：&ldo;我若投胎回来，还能来这里么？&rdo;

&ldo;那时应该已经飞升，不必记挂了。&rdo;

黑衣少女的脸色暗淡下去，久久才道：&ldo;既如此，我想……最后画一次您。&rdo;

那人欣然同意，踏空入壁。

黑衣少女抬起手，伸指在半空中，对着墙壁上的人描摹起来，虽远犹近。她渐渐目光痴然，等最后一笔收住，洞窟中闪过一道流光溢彩。

黑衣少女喃喃道：&ldo;我愿你永存于画壁之上，直到，我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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