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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3章 泗水（第1页）

“陛下，根据横海都司的奏报，目前该都司直属地内，共有在籍人口十六万一千零九十七口。”新任户部尚书黎元宽向如是向朱由崧奏报道。“其中历年来出海定居的大明子民计八千零五十五户、二万二千七百零九口，归化土人一万一千三百十八户、六万零三百四十七口，其余为记录在案的各家僮仆。”

钱谦益申请退休后，朱由崧发觉朝中七八十岁的老臣不少，所以很快进行了新一轮的人事调整，让大部分的年迈老臣都回家休养了，如今大明朝廷中阁老们的年纪在64~75之间，尚书左都御史一级大臣的年纪在60~70之间，院使正卿一级大臣的年纪在55~66之间，侍郎副使少卿一级的大臣年纪在50~62之间，相对就年轻化了不少。

当然，只要朱由崧一天不退位，那么内阁首辅马士英的地位就一天不会动摇，进而马党作为帝党一支的地位还是稳固的，譬如眼前正在向朱由崧报告的黎元宽，就属于马党成员。

“静海都司因为处在拓殖岱舆、员峤的航路上，所以在籍人口更多一些，总计二十一万二千七百六十三口，其中出海定居的大明子民计五千九百二十三户、一万九千零五十八口，归化土人一万二千零五十九户、七万一千四百八十三口，其余为各家的僮仆。”

横海都司的直属地，主要是马六甲海峡东段出口处的甘英群岛（即龙牙门岛及龙牙门周边的坦宾、巴淡诸岛）以及椰城周边地区，而静海都司直属地则是安汶岛和底里岛，就实控面积来说，其实都不算很大，从地图上来看，也就分别占据了两大都司总面积的百一而已，所以两个都司实际控制的人口也不算很多，仅仅相当于大明一个中等州府。

另外要注意的是，两大都司内除了授地纳税的百姓外，存在着大明名为僮仆的奴隶，这部分就明显与大明内地有着不同了。

是的，大明其实是禁止人口买卖和使用奴隶的，按道理说海外的内藩也应该遵循大明的法度，但问题是，海外实在缺少人口，所以各地宗藩、功藩乃至于大明朝廷直属的海外都司衙门都无视了朝廷的禁令，默许了海外奴隶制度的存在，并掩耳盗铃的采用了在国内实际拥有人身自由、只是雇佣劳力的僮仆的名义来应对大明朝野的舆论压力。

对的，就是用合法的僮仆雇佣来掩饰非法的强迫奴隶劳动，对此，都察院的官员们虽然心知肚明，但也不得不尊重海外的现实，就只能要求海外的拓殖者们在一定年限内必须释放奴隶，并由当地官府转化为归化民。

至于海外的宗藩、功藩乃至地主、矿主、豪商们会不会遵守大明朝廷的规定，就目前来说，大明都察院的官员们还是很难监督到位的！

按下僮仆的事情不说，正是考虑到实控人口相对较少，所以，两大都司的驻军都非常有限，各自只有2个团的勇士营。

不过横海都司、静海都司的勇士营与大明本土都司名下的勇士营还不一样，后者主要是征召都司境内的蒙古、羌藏贫民以及安南、广西的土司狼兵从军，籍此减少大明如今相对宝贵的人力，而横海、静海两都司则主要征召移民而来的大明百姓入伍----其实是那些从明军中退伍的经年老兵----如此才能保证勇士营内部的纯洁性。

听完了黎元宽的报告，朱由崧问一边的次辅孙传庭道：“孙先生，现在可能扩大横海都司的直领了吗？”

黎元宽今天的报告以及朱由崧对孙传庭的问话，其实是有一个共同的先决条件的，那就是时任马打蓝苏丹的阿芒·古拉特一世提出了向大明借贷的申请。

阿芒·古拉特一世是个荒淫无道的君主，在位期间横征暴敛，以至于逼反了各地的领主，若非大明当年放他一马，他早就被明军联合马打蓝各地领主给推翻了。

虽然阿芒·古拉特一世一定程度上接受了逼反地方领主的侥幸，放缓了对地方的压榨，但问题这位苏丹依旧抑制不住内心挥霍的欲望，花钱跟流水一样、根本没有节制，以至于马打蓝的国库在这几年里已经空空荡荡可以饿死老鼠了。

不敢向地方再多收钱，又不习惯节俭生活的阿芒·古拉特一世就只能借贷度日了。

只是，马打蓝国内可没谁敢借贷给这位苏丹，西洋各国的商人也在大明的武力驱赶下从爪哇乃至整个东亚、东南亚海域消失了，因此阿芒·古拉特一世就只能尝试跟大明商贾借贷。

一开始，阿芒·古拉特一世用马打蓝国内的商业特权作为抵押，的确跟包括福海号在内的大明商贾借到了不少金钱，但随着马打蓝国内的商业特权被陆续抵押完了，阿芒·古拉特一世就借无可借了。

不，不仅仅是借无可借，随着借贷的到期，阿芒·古拉特一世还遭到了逼债。

被逼急的阿芒·古拉特一世一度想要赖债不还，乃至武力抗债，但谁让大明南洋水师就在爪哇沿海巡弋呢，所以，大明这边的军舰在马打蓝外海进行了几次炮击演习后，被明军打痛过的阿芒·古拉特一世就只能另想办法解决债务问题了。

阿芒·古拉特一世想了一个什么办法呢？

答案很简单，这位苏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后，决定拿出一块来卖给大明朝廷，而这块地就是马打蓝境内华人移民较多的港口苏腊巴亚（泗水）。

在本时空中，由于朱由崧这个穿越者对历史线的搅扰，所以苏腊巴亚并不是大明百姓逃避满清统治的一个重要去处，进而使得苏腊巴亚的华人人口是远逊色于平行时空的，但苏腊巴亚却依旧是东爪哇地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港口，的确有足够的价值让大明朝廷动心。

孙传庭回应道：“臣不反对扩大横海都司的直属地，但一百五十万贯，实在太贵了！”

朱由崧便对在场的新任鸿胪寺卿孙嘉绩言道：“人家漫天要价，我们就地还钱嘛，且让横海鸿胪分寺去砍砍价！”

孙嘉绩应道：“臣这就给横海方面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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