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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0章 决战富春（第1页）

亚热带的阳光散发着惊人的热力，将原本浸透水分的大地逐渐烤干，然而水汽蒸腾带来的不适感还没有散去，张牙舞爪的阮军便踏着尚有些松软的泥土，在己方炮火的支援下，凶神恶煞般不管不顾的冲向了富春城外的明军工事。

由于明军之前垒砌的夯泥胸墙已经被雨季中暴雨冲刷干净了，由于明军之前挖掘的壕沟里还有没过膝盖的污水，且污水里浸泡着大量已经腐烂的猫鸡鼠虫乃至水牛的尸体，因此，无法立足且伤病满营的明军没办法继续在富春城外坚持，就只能拱手放弃了所有的外围工事，退守富春城。

轻而易举将明军压迫回富春城内的阮军便不满意自己的收获，因此在花了两天时间转移炮位后，又接着开始了对富春城护城河内侧羊马墙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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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明军虽然缺乏压制火炮，无法阻止阮军炮兵对富春城辖羊马墙的攻击，但因为明军在羊马墙内侧堆积了大量盛满泥土的稻草编织袋----张良相部携带的物资总量不是无限的，其中分配给草袋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更多的是粮食火药药品，所以在外围工事建设中明军只能因陋就简，从而把节余的草袋用在了最关键的位置上----的缘故，就算阮军炮火将富春城下羊马墙轰得土石迸裂，但这些羊马墙就始终不倒，仍能起到一定的防御左翼。

而阮军的弹药也不是无限的，所以，阮军高层见直接用火炮无法轰垮富春城下羊马墙，并只能下令手下冲上去以白刃战方式，夺取羊马墙防线；于是乎，乌压压的阮军便顶着明军发射的枪弹箭矢冲向了富春城下的羊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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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守富春城的明军张良相部因为在雨季期间出现了大量的病员，所以，眼下就算把一众辎辅部队都填到了第一线，也只有2200余可战之兵，四面一分，单面也就500而已，委实有些少了，显然没办法阻止疯狂的阮军展开对富春护城河的填埋。

再加上阮军军官们都得到了严令，因此极端漠视炮灰的生死，甚至有时候还直接将阮军阵亡士兵的尸首以及部分重伤士兵丢进、推进富春城的护城河中充当填埋物，因此守备羊马墙防线的明军在阮军持续不断的冲击下，还是没能阻止阮军填埋富春护城河的行动，让阮军在富春四面都填埋出了30~40米宽的、能直达富春城下羊马墙边的攻击通道，甚至在某些地段填埋出第二、第三根类似宽度的通道来。

代替卧床不起的张良相指挥富春守备战的琼海水师陆战旅旅长司徒康见势不妙，立刻命令羊马墙防线的明军撤回富春城内；等这些明军扛着草袋、带着武器刚刚撤回富春城内，阮军的新一轮进攻又开始了。

这一次因为没有明军的阻击，所以，以阮军常备军为主的南河攻击部队很是顺利的冲到了羊马墙下，接下来或翻墙而入，或推倒、掘倒了早已经破损不堪且失去了一些承泥草袋支撑的羊马墙，并妄图一举冲到不算高大的富春城下，实施强行登城。

但阮军翻过羊马墙或推倒、掘倒羊马墙，冲入羊马墙与富春城墙之间区域后，很快遭到了来自富春城头的明军的火力打击；而为了更好的杀伤城下敌军，明军动用了包括虎蹲炮、佛朗机炮和震天雷在内的各种火器，并投掷滚木礌石及沸油----得益于捕鲸事业的发展，明军中不缺油脂----给予了来势汹汹的阮军以迎头痛击。

见一下子冲不上富春城头，阮军便只能退了下去，但并非所有阮军都退到了出发阵地，一部分阮军以羊马墙的残垣断壁为遮蔽，躲在了羊马墙的外侧、明军的火力死角，而这些滞留下来的阮军还时不时三五成群的冲出来清理进攻通道，显然是为阮军下一步进攻在做必要的准备。

按理说，明军应该适时出城反击，驱赶走还滞留在羊马墙边的阮军，但司徒康担心阮军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是一个引诱明军出击，然后在羊马墙一线与明军白刃相见的圈套，因此阻止了参战各道指挥官的出击建议，只是死守城墙不出。

司徒康的选择主要还是基于明军兵力不足的限制所做出的，但明军被动防守、漠视阮军跳荡兵的行为也不是没有后遗症的，这不，半天后，阮军的新一轮攻击开始了，这一次阮军用上了楯车、攻城槌、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

只是由于土地的松软，阮军的攻城器械行动很是不便，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不得不抛弃在半路上了；等剩下的三分之一抵达护城河边时，阮军又发现因为羊马墙的阻隔，之前开辟的进攻通道太窄了，无法同时让全部攻城器械通过，就只能分批通行；而一旦攻城器械滞留在羊马墙外侧及原护城河边时就会遭到明军城头炮火的集中打击。

也就是明军射程相对较远的佛朗机炮数量太少了----仅琼海水师陆战旅炮兵哨装备了9门，其余各道兵马带来的基本都是射程更近的虎蹲炮----每面城墙平均只有2门，否则阮军的攻城器械只怕还没接近富春城墙就被全部摧毁了。

按下那些被明军摧毁或被阮军自行放弃的攻城器械不说，残余的阮军攻城器械和阮军攻城部队最终还是抵近了富春城墙，此时明军再度用滚木礌石、沸油、震天雷乃是金汤予以攻击，又一次的给阮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但利用了器械的阮军还是想方设法的冲上了富春城头，并与守备明军展开了白刃作战。

好在能冲上富春城头的阮军数量其实有限，明军以多打少，并用多管燧发短火铳作战，最后以不大的伤亡打退了阮军的这次进攻，并用火烧掉了阮军的攻城器械。

对于这次失败，阮军得出结果：第一，要再次移动自身炮位，以便压制明军城头炮火；第二，要进一步推到富春城外残存的羊马墙，扩大进攻通道；第三，要让太阳暴晒几日，彻底坚实了城外土地才行。

基于这个结果，阮军不得不再次进行了短期休整，并在休整期间更多的打造了攻城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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