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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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6章（第1页）

柳江斯基再次翻越贝加尔山沿着蚱蜢河（zama河）抵达贝加尔湖畔时，他发现大明边防军人已经在蚱蜢河口建立一座带有烽燧的小型据点。

于是柳江斯基跟之前打过交道的某位大明军官探问道：“穆，你们能保证烽火被对岸看到吗？”

蚱蜢河口正对贝加尔湖东岸的乌斯季·巴尔古津村，当然这座渔村现在被大明军人改了名字，叫做古津村，连带着的巴尔古津城堡也被重新命名为了苏武堡，不过蚱蜢河口与古津村之间直线距离超过100公里，因此贝加尔湖西岸的烽火及狼烟放的再高，贝加尔湖东岸的大明边防部队也未必能看得清楚。

棚长穆志新用布里亚特蒙古语回复道：“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其实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是的，从蚱蜢河口方向释放烽火和狼烟，湖东岸未必能看得见，但都司已经在奥里宏岛的东北海岬和对岸钉锤半岛的岬尖地（svyatoi岬）各设置了一座烽燧，一旦我们报警，进攻接力，对岸很快会知道我们出事了。”

奥里宏岛的东北海岬距离蚱蜢河口直线距离20公里，距离钉锤半岛的岬尖地直线距离50公里，而钉锤半岛的岬尖地距离古津村32公里，因此通过这两地烽燧的中介传输，贝加尔湖两岸的中国守军可以克服地球曲率的影响，进行有限的信息传递。

柳江斯基感叹道：“你们正厉害，可以想出这样的办法传递警报，不过，你们只有10个人，一旦遭到大规模攻击，未必能守得住烽燧、及时发出信号吧？”

穆志新笑道：“你们可以尝试一下，能否迅速占领烽燧并阻止我们向对岸发送敌袭信号！”

柳江斯基摆摆手：“我可不想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说到这，柳江斯基的前戏铺垫完了，便转入正题：“关于上次我提出的建议，贵方高层是怎么考量的？”

穆志新伸手在脸上挠了一把，这才回应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两天前刚刚接到都司的通报，都司要求确认贵国所谓谈判团的级别，若只是地方总督及督军一级的官员派出的使团，则我的上级会认为你们并无真正诚意进行边境划分谈判。”

柳江斯基急了：“若是总督和督军派出的使团，怎么就没有诚意呢？”

穆志新又抓了抓额头：“上面的原话是什么，我已经忘了，好像是说，外交上不对等，谈判有辱国格，对了，对了，上面说两个地方机构达成的协议跟儿童过家家一样，并不被两国高层所认可，没有权威性，双方换了主事之人，随意就能撕毁的，所以，这种谈判没有意义，达成的结果也没有意义，要么不谈，要谈就由两国最高层派人谈判，任何协议都要双方最高层认可，这样才能有长久的效力。”

柳江斯基听明白了：“你们是觉得叶尼塞斯克督军的级别太低了！谈下来的结果，莫斯科未必会答应，如此就白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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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志新点头道：“大约就算这个意思吧，而且上面还说，大明与你们罗刹不仅仅是在北海一线有领土争议，在东面的鳄海也有领土争议，所以，要么不谈，要谈就把所有问题一次性谈清楚了，省得日后按下葫芦浮起瓢！”

柳江斯基当然听不懂什么叫做按下葫芦浮起瓢，但穆志新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番后，他多少弄明白了穆志新的意思：“也就是说，贵国高层希望能通过两国最高层次的外交谈判，一次性解决两国间所有的领土争议喽？”

穆志新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看了几眼，然后确认道：“是的！但大明并不祈求贵国施于和平，如果双方谈不妥的话，那就别怪大明接下来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柳江斯基倒也想对穆志新的威胁不屑一顾，但问题是，俄国在中西伯利亚及东西伯利亚的力量太过薄弱了，薄弱到连清军都不能击败，因此面对据说比满清军队更强大的大明军队时，俄国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底气说硬话。

所以，柳江斯基很快调整了心态，试着转移话题：“你们关于进行两国最高层级外交谈判的意见，我会向叶尼塞斯克督军做报告的，想来督军阁下也会向鄂木斯克总督府及莫斯科进行报告的，但这需要时间，至少一到两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能否保持和平状态，并进行一定程度的贸易往来呢？”

穆志新已经看了上级送给他的字条，现在也不装了，拿着字条又看了看几眼，这才回复柳江斯基道：“若贵国不向北海周边增兵，则林北都司也不会轻易发起进攻，但相关不战的默契仅限于林北都司境内，鳄海方向的东极都司与林北都司在行政上是平级，林北都司没办法约束东面的行为；另外，听说你代表是叶尼塞斯克督军，而罗刹在东面还有一个雅库茨克督军，彼此也是平级关系，所以，林北都司也不能承诺在雅库茨克督军的行为损害了大明利益后，不向其发起反攻。”

柳江斯基想了想，答道：“安排我来联系贵国的，是叶尼塞斯克督军，至于雅库茨克督军区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也管不到，所以，只要你们与叶尼塞斯克督军区停止冲突即可。”

对于柳江斯基的回应，穆志新比较满意，便许诺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方可以安排我国宫廷名下的商号前来与贵方贸易，贸易地点可以安排在本烽燧的附近，贸易时间为明年春天至秋天之间。”

柳江斯基不甘心的问道：“我现在带来一部分皮毛，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吧，多少也进行一些交易吧！”

穆志新再次挠脸道：“问题是，我们的货物要从五六千里外运来，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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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斯基有些懊恼，追问道：“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嘛？”

穆志新考虑良久，答道：“要不我放信号帮你问问吧！”

“好！”

一股狼烟，很快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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