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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3章（第1页）

“今天中午，土默特左右翼及苏尼特人的使者联袂到了太和岭堡，向子昌表明了一致请降的态度，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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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严德桓的问题，张良相直截了当的说道：“兹事体大，我们不该插手，应该飞报陛下才是！”

虎贲师师长程肖瑀也道：“我认为老张说的对，这件事我们操办不合适！”

严德桓点了点头：“那就让土默特人、苏尼特人再等几天吧。”

早在土默特右翼与狼岭关守军接触的第二天一早，连夜接到报告的严德桓就向北京递交了奏疏，申请朱由崧派遣大臣来主持与漠南蒙部的议和或给予明确的议和条件，但由于朔州与北京的距离太远了，只怕还要两三天才会有准信的。

殷靖安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人通知周瑞怎么回复土默特三部了。

等殷靖安回转后，就见严德桓放下手上的筷子，问殷靖安道：“羽林师左厢旅什么时候能到朔州？”

殷靖安回复道：“最新的消息，羽林师左厢旅前锋已经到了怀仁，一切顺利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就能抵达勾注山北麓；另外，武功师右厢旅也已经到了灵丘，明日中午前后可以进驻平型关。”

严德桓问殷靖安道：“你觉得，这两个旅该怎么用？”

殷靖安道：“如果保守一点的话，可以安排羽林师左厢旅以团、哨建制加强各陉隘守备；若想一杆子干挺了土默特三部的话，就把武功师右厢旅调到雁北，然后会同羽林师左厢旅、燕山师、虎贲师在西陉关或东陉关的部队一起杀入滹沱河谷地，并在谷地中与三部蒙古兵加以决战。”

严德桓看了看张良相和程肖瑀，摇头道：“所谓一杆子干挺对方，实在有些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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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师右厢旅和羽林师右厢旅加起来才5400余名战兵，而虎贲师因为拆东墙补西墙的缘故，在东陉关、西陉关各只有不超过600人的战兵，也就是说，雁门关一线的京营顶了天就只能拼凑出6000名步铳手和1900骑兵来----有辅助骑兵可上马冲锋，也可下马步战，所以，换一种组合方式的话，将出现6300步铳手和1600骑兵的配合----虽然这些兵马另外还可以得到大约30门左右的1.5寸前装线膛骑炮的支援，但与不下四万人的三部骑兵硬扞，也是存在失败的可能的。

张良相同意道：“只有在确定三部蒙部没有后续支援的情况下，才可如此一战！”

咦？京营在滹沱河之战中，以区区2万余步铳手就挡住和击败了多尔衮手上的10万清军，还毙伤俘了这10万人中的绝大多数，怎么到了严德桓、张良相这边，6000+步铳手与1600+手枪骑兵的组合却对付不了4万余战斗力远不如清军的漠南蒙古兵了？

原因很简单，滹沱河之战中，清军退无可退，只有奋力一击；而在雁门，明军是主动进攻，土默特三部完全可以不跟京营决战，而以不断后撤的方式，拉长了京营的补给线，然后再以迂回包抄的方式攻击京营出击部队后方，迫使京营首尾难顾、疲于奔命；一旦京营疲于奔命了，那么无论是否分兵保卫粮道，京营就都有失败的可能。

程肖瑀也道：“一旦鞑子牵引出击部队南下，然后调头回来攻打东西两陉，煮熟的鸭子就有可能飞了。”

殷靖安不傻，他当然知道功成名就的长官们为什么保守，但三名师长异口同声，也由不得他想标新立异，所以，殷靖安想了想，同意道：“那就按保守战法来安排，调整雁门两陉及十八隘的防守兵力，确保堵死了土默特三部北逃之路。”

“至于，武功师所部嘛！”殷靖安犹豫了片刻，决定道。“留下一团配合虎贲师先锋旅保守平型关，其余调来朔州，以为第二预备队。”

将武功师右厢旅的3个团调来朔州也不单单是为了充当雁北方向的预备队，一旦土默特三部接受了大明的条件，接受招抚向大明称臣纳贡，武功师这3个团就可以第一批开往河曲方向进行封堵了。

严德桓同意道：“那就这么办吧！”

殷靖安也不打扰严德桓三人吃酒聚会，所以见严德桓的话中有逐客的意思，便内心有些不屑的笑着退了下去，结果，殷靖安才离开严德桓三人喝酒的（朔州）州衙偏花厅，就被腾骧师坐营监枪内臣章保给拦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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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来！”章保拖着殷靖安来到州衙内的一处书房里，这才松开手，并鬼鬼祟祟的说道。“通山县伯他们是不是经常在背后发牢骚？说皇爷卸磨杀驴！”

殷靖安吓得一激灵：“章公公，你可不能捕风捉影啊！伯帅可是陛下的老家人了，又如何敢背后非议陛下呢！”

章保大大咧咧的说道：“咱家也是潜邸出身，自然当然知道严伯帅早年是福王府仪卫司百户，一早就拥戴了陛下，可是人心不足啊，有些事不得不防。”

殷靖安叹息道：“章公公是兼了内厂的差事吗？”

章保一愣：“倒是没有，但不兼内厂差事，咱家这个坐营监枪内臣就不能监督了？”

殷靖安苦笑道：“章公公，你的确有权力监督全师上下，可是你觉得伯帅真敢作乱吗？”

京营是朱由崧从无到有亲手编练出来的，严德桓可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煽动了整个腾骧师，即便真被严德桓干成了，第一责任人也是章保，这说明他这个坐营监枪内臣根本不合格，一点也没察觉了军中生变的迹象。

章保总不能把自己为了谋求承天等地守备内臣而想办法捞取功劳的事向殷靖安说明了，所以在明白了殷靖安的意思后，一下子沉默了。

此时就听殷靖安继续道：“从带兵的一线将领，到大都督府干个闲职，是我，也会失落的，心情不痛快，骂几声娘，陛下也不会介意，何必闹得人心惶惶呢！真要是动摇了军心，陛下的板子会打到谁的身上呢？”

章保干涩的笑了笑：“有道理，有道理，这么说，通山县伯他们现在整日里不务正业，只是吃酒说笑，倒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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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靖安呲牙道：“这何尝不是自污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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