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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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谢妙容道：&ldo;那是当然，宛若ju花经霜更艳，我家七姐也是如此。&rdo;

&ldo;十五妹，你这比喻极妙。&rdo;谢绣姬竖起了大拇指。

&ldo;走吧，我今日去就想问一问那品香会里到底是怎么合香，品香的，又有些什么香。七姐连着这几日都外出，就没有空在家，光看着她兴兴头头，收拾打扮出门去，心里是越发好奇了，今日好不容易她不出去，我就得逮着她问上一问。&rdo;谢妙容呵呵笑着加快了脚步。

谢绣姬点头：&ldo;我跟十五妹想得一样呢。&rdo;

两姐妹遂手牵着手，快步往萱糙院去。

进了萱糙院，早有门上守着的奴婢进去通禀说家里两位女郎来了，谢伯媛亲自迎出来，脸上带笑，一手拉着一位妹妹进屋子里去。

一进屋子，谢妙容就闻到了一股从没有闻到过的香味儿，顺着散发出的香味儿看过去，见屋角案几上摆放着一个错金博山炉，正袅袅散发出奇特的香味儿来。此香闻了，令人神清气慡，香气甜蜜馥郁。

她不由自主走过去，深深嗅了一口，转回头就问：&ldo;七姐，这是不是你去加入了品香会新得的香？&rdo;

谢伯媛笑眯眯道：&ldo;是啊，正是我加入了品香会后，卫家五娘亲手教我合的名为玉华香的香。怎么样，这香味儿别致吧？&rdo;

谢妙容赞：&ldo;真是太好闻了，七姐，你还有多的吗，也给我一点儿好不好？&rdo;

&ldo;我也喜欢这味儿，七姐要是有多的，也给我一点儿吧。&rdo;谢绣姬也伸手向谢伯媛讨要。

谢伯媛道：&ldo;初次合香，也没有多的，不过，可以给你们一人一个香饼，拿回去，倒也可以烧上几天。你们若真喜欢，我找齐香料，也可以为你们多合上一些。只不过，品香会里，卫家五娘收集的香方实在不少，还有好的呢。她说，只是先教我这简单一些的，那些配方复杂的等到我手法熟悉一些再教我。&rdo;

其实在各士族高门之内，在室的女郎，甚至包括年轻的媳妇们有空闲的时候都有制香，合香的，只不过她们是小打小闹，香方也是常见的。之前，谢家的女郎们也会制点儿香，所以制香的过程，就连谢妙容都不陌生。

&ldo;阿姊，你一连出去了四五日，都是去得那楼云寺边的品香居吗？以前我也跟阿母去过楼云寺拜佛烧香，怎么没见到过那品香居？&rdo;谢妙容忽然好奇地问。

谢伯媛噗嗤一声笑出来：&ldo;你以为那品香居是什么酒店饭馆子，还要在外面悬一个匾么？&rdo;

谢绣姬上前去一把拉住谢伯媛，道：&ldo;今日阿姊好不容易在家，我跟十五妹对你去那品香居，还有品香会好奇得很，你这就跟我们讲一讲好不好？&rdo;

谢伯媛看一看两位妹妹亮晶晶的眼睛，慡快答应：&ldo;好，我们坐下说。&rdo;

三人就分别在矮榻上坐下，谢伯媛命屋子里服侍的奴婢上茶，然后这才慢慢说起来：&ldo;那品香居就在楼云寺西边的那条街上，是个颇大的两进院子，原是属于楼云寺的房屋，卫五娘跟楼云寺的主持方丈慧远大师熟稔，所以就从楼云寺租了这么个院子作为品香会众姐妹的相聚之才处。她租下院子后，又招工匠来改造修葺了下，里面种植了不少花木香糙，众姐妹合香的时候就有了现成的许多香料……&rdo;

&ldo;这样说来，品香居里面一定很香吧？&rdo;谢妙容听到这里就开口问，在她想象中，一个到处都种植着香花香糙的院子一定是香氛浓郁的。

谢伯媛点头：&ldo;是要比别处香一些。&rdo;

&ldo;品香居既然没有在外面悬匾，自然是外头路过的人看不见，但是那样香，还是让人侧目吧？&rdo;谢妙容又问。

&ldo;所以，很好认路，十九日那天，我手持卫五娘写的邀请帖子，坐着家里的牛车到了楼云寺西边那条街，循香就找到了品香居，看到了络绎不绝的牛车进入院中，就更加肯定自己找对了地方。到门上下了牛车，把那张邀请帖一递，就有人带着我直接进去了见了卫五娘。我跟你们说，那卫家五娘生得好生美貌，让人一见，只觉自己鄙陋呢。&rdo;

谢妙容&ldo;哇&rso;一声，上上下下扫长姐一眼，道：&ldo;阿姊，你若是都生得鄙陋，那我不是更没法看了么。我不信，卫五娘难不成长得如同天仙？&rdo;

&ldo;是啊，我也不信，阿姊在我们姐妹里头生得清高绝丽，幽若兰糙，你要是鄙陋了，咱们这些庸脂俗粉更是出不了门儿了！&rdo;谢绣姬也赶忙插话。

谢妙容接着眼珠子一转，有了个主意，就说：&ldo;阿姊把那卫家五娘说得如此好，不如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一见她可好？&rdo;

&ldo;这……不好吧，去品香居的都是些和离或者丧偶的女子，你们都是在室的女郎……&rdo;谢伯媛闻言犹豫道。

&ldo;阿姊，要不我们扮作你的婢女，那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rdo;

&ldo;不行，不行，你们怎么可以自降身份？&rdo;谢伯媛连连摇头否定，&ldo;而且我要是带你们去，阿母晓得了，必定要指责我了。&rdo;

&ldo;谁叫阿姊把那卫五娘说得像天仙，再说了，只要我们姐妹不说，谁又知道。等你哪天再去品香居，我和十五妹就换了衣裳先出去到楼云寺等你，你来了我们再上你的车不就可以了吗？阿姊，求求你，你就带我们去见识一下吧。&rdo;谢绣姬扯着谢伯媛的袖子恳求。

&ldo;这……&rdo;谢伯媛看看两个妹妹那眼巴巴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心软了，想了想她说：&ldo;最近几日我是不会去品香居了，只是这月底的药师佛圣诞，我们品香会献了不少敬佛的檀香给楼云寺，主持慧远大师就答应在药师佛圣诞那日升坛讲经。那一日，不但我们品香会，就是建康城里不少信佛的男女都要去听经，你们同样也能去。到时候，你们去了，我再带你们去见一见卫五娘，是正经的拜见，不需要自降身份，这样不好吗？&rdo;

&ldo;哈，那最好了，那就这么定下来了！&rdo;谢妙容先就拍手赞成，谢绣姬也极为赞同。

只是，这要去楼云寺听经，还得去禀明刘氏，谢绣姬和谢妙容姐妹也不能擅自行动的。所以在得到了长姐谢伯媛的应承后，两姐妹就去见了刘氏，倒没有说她们主要想去看一看品香会的会首，被长姐说成了九天仙女的卫五娘，而是说从长姐那里知道了楼云寺月底在药师佛圣诞日，主持慧远法师要开坛讲经，她们想去听一听。

刘氏也是个信佛的，听了两姐妹的话，便也动了心思，想去瞻仰佛像，礼佛听经，为家人祈福，便说：&ldo;有这样的盛事，我也想去凑凑热闹，不如我就带着你们姐妹一起去吧，要不，我也去禀告下阿姑，看她愿意一同去不？&rdo;

谢妙容忙劝阻：&ldo;阿母，阿婆年纪大了，那楼云寺的主持法师开坛讲经，那一天不知道多少人去，要是挤着老祖宗了怎么办，况且人多，气味也大，老祖宗指不定去了闻了那些气味，回来生病那可坏了。咱们母女去了，正好为阿婆祈福，显孝心，不比阿婆自己去求佛祖保佑好么？&rdo;

她其实想的是，要是她娘去请祖母同去，只要祖母答应了，她要去，那谢家的那些女人们肯定也要助兴去楼云寺，这么一来，动静太大了，反倒不利于她们长姐带着她们去拜见那卫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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