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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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是脸上哭得梨花带雨的萧珊。在她记忆中，一向温婉淡定的萧珊还从来没这么哭过。

她连忙把她迎进来，然后，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又连忙给她泡上一杯橙汁，她记得萧珊有些贫血，从来不喝绿茶。

片刻之后，心素披上了外衣，静静地，坐在萧珊对面，一言不发地，等着她开口。

好容易，喝了几口热饮的萧珊平静了下来，她有些歉意地看着心素：&ldo;心素，很抱歉，这么晚把你叫醒。&rdo;

心素微笑：&ldo;萧阿姨，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rdo;说着，仍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下，只见萧珊头发略显凌乱，穿着一件素淡的居家蚕丝棉袄，脚上还穿着家常棉鞋，显然一副匆匆夺门而出的模样，虽是脂粉未施，但仍楚楚动人，风姿不减当年。

她暗自叹了口气，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自家老爸关定秋先生，才有本事搞得这个一向气质风度都极其娴雅，也向来都很注重自己仪表的萧珊如此狼狈地，半夜三更出现在她面前。

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电话铃声突然间急促地响起，心素瞥了萧珊一眼，只见她别过脸去，似是有些赌气，她无奈，兼有些好笑，只得去接电话。

果然是她老爸，关定秋先生。

关先生素来平缓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焦虑，和疲惫：&ldo;心素，你萧阿姨有没有到你这儿来？&rdo;

心素瞥了一眼低着头，神色有些僵硬地坐在那儿的萧珊，&ldo;嗯&rdo;了一声：&ldo;在呢，&rdo;她压低了嗓音，&ldo;爸，你们――怎么了？&rdo;

前一段时间，两人不是还庆祝过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从丽江玩得很开心地回来的吗？

关定秋先生欲言又止地，半天，叹了一口气：&ldo;还是让你萧阿姨告诉你吧。&rdo;然后，慢慢地，&ldo;心素，今天晚上，陪你萧阿姨说说话吧，还有……&rdo;

他似是难以启齿般，半天，只是又说了一句：&ldo;注意点，别让她冻着，也别让她喝茶，她最近――身体比较虚。&rdo;

说完，就挂了。

心素愣了一下，放下电话，又坐到萧珊对面，看着她：&ldo;我爸打来的，萧阿姨，你们――&rdo;

珊对老爸的深情，天地可鉴，老爸对萧珊，显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体贴依赖，那么，到底会出现什么问题，搞得一向知书达理的萧珊要愤而离家呢？她有些奇怪。

萧珊看了心素一眼，又垂下头去，半天不说一句话，心素耐心等她开口。

突然间，萧珊的肩膀抽动，哭了起来，把心素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抱住她：&ldo;萧阿姨，你――怎么了？&rdo;

萧珊哭了半天之后，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对着心素：&ldo;心素，我――&rdo;她的脸上，突然飞上一阵红晕，&ldo;我――我――我怀孕了……&rdo;

心素一时愣住了，半天不能反应过来。

突然间，她一下子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萧珊的手，叫道：&ldo;你说什么――你……&rdo;她打量了一下萧珊尚还平坦的小腹，&ldo;你――怀孕了？&rdo;

萧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但仍然含羞带怯地，脸上还挂着泪珠地，点了点头。

心素猛然间，在萧珊脸上亲了一下：&ldo;我好开心啊，萧阿姨，真有你的！&rdo;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能怀宝宝，真是比当年的林青霞还厉害！

仅仅片刻之后，她就有些狐疑地，端详着萧珊泪痕狼藉的脸：&ldo;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你干嘛哭啊？&rdo;

萧珊幽幽看了她一眼：&ldo;你爸爸，他――让我去动手术，作掉这个孩子。&rdo;她的脸上，带着无限的哀怨，和惆怅。她低下了头去，她的眼里，蓦然间，又盈上了满满的泪。

心素愕然，老爸这是做什么啊？他不是一向很爱孩子的吗，还一直遗憾老妈去世太早，家里太冷清，现在老来得此佳音，天降麟儿，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萧珊：&ldo;那，你有没有问，为什么――&rdo;

萧珊摇摇头，脸上仍然有些赌气地：&ldo;我不想问！&rdo;

心素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说起来都是满腹经纶的长辈，心理年龄比她还要不成熟！

于是，她好说歹说地，先把萧珊安顿进房内，然后，又悄悄回到客厅，准备拨电话。

几乎在同一时间，门铃就急促地响起来了，心素立刻去开门，果然，是一路赶来有些气喘吁吁的关先生，而且，一进门立时三刻就发问：&ldo;心素，怎么样，你萧阿姨好些了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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