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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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凌贤妃忙打个圆场：&ldo;圣人，瞧你把这孩子吓的。这孩子就是辈份高，年纪可还没有太子大呢。是不是？&rdo;

梁才人跟着点了点头。肚里说，这事儿怕是你告的密吧？她不得宠，又不是傻！宫里活了十七年的人，自己没耍过心眼也看过别人耍心眼了。

皇帝问道：&ldo;为什么打的他呀？&rdo;

&ldo;他念书，没背下来。&rdo;

&ldo;他父亲呢？不管吗？&rdo;皇帝越发奇怪了，&ldo;他的师傅呢？父亲不管，也该他师傅管的。&rdo;

梁玉终于等到这一句了：&ldo;就是我了。&rdo;

皇帝万没想到能听到这个答案，不敢置信地问：&ldo;怎么回事？&rdo;

事情发展得太离奇，凌贤妃也听得入神。连太子来了皇帝都只是匆匆说了一句：&ldo;先坐下。&rdo;

桓嶷还是一脸不开怀的模样，看到梁才人完好无损，扯出一抹笑，又打量全场。皇帝还在催促梁玉：&ldo;你怎么变成师傅了？你什么时候读的书？&rdo;他是不信梁满仓会不让儿孙读书，先让女儿上学的。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事。

梁玉低声道：&ldo;不就上京的路上么？一块儿识点字，我就比他们学得快点儿。阿爹说，京城正月里不上学，咱家没那么多讲究，识几个字，出了正月去上学也能少丢些人，就叫我教了。我也就会个《千字文》罢了。&rdo;

就为这个打的侄子？皇帝看了看梁玉，十三、四岁一个姑娘，苗条，漂亮，怎么看也不像个凶犯。谁家上学不挨打？！皇帝家也一样啊，皇子、公主是有身份的人，寻常师傅没有打他们的本事。可要是儿子学不好，皇帝也会把儿子扳倒了打一顿的。

皇帝摇头道：&ldo;妇道人家，目光短浅！不是说你，你在家如何排行？是算第三，还是十二？&rdo;

梁玉更吃惊了，皇帝还把她家的事搞这么清楚了？老实答道：&ldo;闺女里排第三的，全加起来第十二个，怎么算的都有。&rdo;像张五娘就喊她梁十二。

皇帝笑道：&ldo;那便是三姨了。&rdo;

要不是正坐着，梁玉能膝盖一软趴地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她家有啥叫皇帝好奸好盗的呢？【我差点就要信他开始疼太子了。】

皇帝已对桓嶷说：&ldo;你还不见过你两位阿姨再拜见三姨？&rdo;

亲娘哎……这皇帝疯了……

对桓嶷来说，凌贤妃、梁才人，都是他&ldo;阿姨&rdo;，当然，要管梁玉叫&ldo;阿姨&rdo;那也没毛病。当场叫了三个&ldo;姨&rdo;，桓嶷又无百聊赖地沉默了。

皇帝想发火，又忍住了，和颜悦色地对梁玉道：&ldo;三姨受委屈啦，传流言的小人着实可恶。我当为三姨压惊，三姨想要什么呢？&rdo;

【我想你别再吓人了，给个痛快的吧！】

&ldo;已经给啦，&rdo;梁玉伸出一根手指，沿着食案的边缘来回划动，有点局促，&ldo;要的都给了，没要的也给了。往来往来，哪有有来无往还接着要的？再要，就是不要脸了。&rdo;

&ldo;这孩子也太老实了，&rdo;贤妃巧笑倩兮，&ldo;换了珍珍呀，早登鼻子上脸了。圣人不赏她吗？&rdo;

皇帝赞许地道：&ldo;贤妃说的有理！&rdo;命赐了金帛与首饰珍玩一类，还说，&ldo;这一身也太简朴了。你听贤妃的话，简朴是好的，简陋就不好了。&rdo;

梁玉可不敢就答应了，不再推一回哪行呢？又推辞说：&ldo;太多啦。以前能说对得起圣人对得起朝廷，税一个子儿没少，伕一个不缺。现在不行啦，拿您太多的东西了。伸不出手了。&rdo;

不知道这话哪里触动到了皇帝，他忽然感动了：&ldo;梁氏一门，都是纯朴人呀！收下吧！&rdo;

&ldo;太懂事啦，怕是没少吃苦。&rdo;贤妃看向梁玉的目光，越发慈爱了。

皇帝也感慨了一回，看到太子的表情还是那么不生动，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还是不如意啊！

程为一请示是否开宴，皇帝重振起精神来：&ldo;开始吧。&rdo;

有酒有肉，有歌舞，这一场比在袁家的时候还要盛大。除了皇帝，人人都没心思吃。梁玉想着这前后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什么东西变了！劳动皇帝亲自下套儿，她还没这么大的面子。贤妃自认了解皇帝，有了一丝危险感，不管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她都觉得皇帝这是对太子好了。他对太子满意了，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儿？！梁才人战战兢兢，总觉得馅饼里有毒。

吃完正餐上了水果，皇帝捏着个葡萄，问梁玉：&ldo;三姨真没什么要求吗？&rdo;

&ldo;三姨&rdo;正好奇，这大冬天居然有这么多果子，被小宫女提醒，才犹豫着说：&ldo;要不……&rdo;

&ldo;什么？&rdo;

&ldo;不敢惊动您。能叫我给姐姐和太子量个尺寸吗？我学过针线，家里也会做鞋，想给他们做套衣衫鞋袜什么的。我跑两个地方很快的，不耽误宫里关门，找个人等我一下，就等一下，把我送出去就行，没门籍我自己出不去。&rdo;

皇帝微昂了下下巴，道：&ldo;掖庭离东宫是远了些，跑起来也太麻烦了。太子问候起来也不方便，梁才人搬出掖庭吧。&rdo;

梁玉微张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ldo;就这延嘉殿吧，&rdo;皇帝不甚在意地说，&ldo;太子的母亲在掖庭里与宫女杂居，这国家还有何体统可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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