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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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我有事儿要问先生呢。&rdo;

袁樵咳嗽一声：&ldo;什么事？&rdo;

&ldo;就刚才咱们看见的。&rdo;

袁樵冷静了下来，想了一下，道：&ldo;我只知道，大长公主要为他订先前礼部刘尚书的孙女，不过刘尚书贬到边州做刺史，婚事才没有定下来。方才的事情你先不要声张，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就要立时说出来的。切记！切记！留些日子，或许会更有用。&rdo;

&ldo;记下了。那我咋办？&rdo;刘尚书是谁，梁玉是不知道的，&ldo;边州&rdo;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萧度家里给他订亲了，他自己却在外面勾三搭四，真不是个正经人！白瞎了那张脸！

【嗯，要留到更有用的时候再说。这不就是好钢用刀刃儿上吗？】梁玉想。

袁樵心里也没有个准谱，世家关系错综复杂，他虽然算比较清楚里面的门道，但事关重大，他得赶紧回家禀告祖母，也许事情有了变化，这里面的可能就太多了。但是看梁玉紧张的神色，他还是放慢了步子，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肩，又烫着了似的缩回了手，低声安慰：&ldo;事情还不到最坏的那一步。只要东宫还在一日，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再者，哪怕萧司空想做小人，天下难道就没有君子了吗？不到最后别灰心。&rdo;

梁玉此时极其无助，这个无助是真实的状态，除了袁樵，竟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就是袁樵，她三番五次劳烦人家，也怪不好意思的，不敢就说还有没有脸再劳烦人家下一回。只能说：&ldo;我知道，急也没用，是不是？&rdo;

已到了永乐坊，袁樵将梁玉送到家门口，说：&ldo;我回去了。你等我的消息，我许会用祖母或者母亲的名义下帖子。又或者用别的办法，你一看就知道的。&rdo;

&ldo;嗯。&rdo;

袁樵带着不舍转身，忽然听到梁玉叫他：&ldo;小先生，你站一站。&rdo;

袁樵飞快转身，袍角划着圆弧：&ldo;哎&rdo;

梁玉走近了几步，仰头看着他，认真地说：&ldo;小先生，你人好，帮我们家。我们家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报答你的……&rdo;

&ldo;我不要报答的！&rdo;袁樵急急地说，就怕她误会了。

&ldo;不是的，&rdo;梁玉摇摇头，&ldo;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心好是你的事，我们想不想着报答是我们的心。一次一次的，都是你在帮忙。只恨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欠着。感激的、喜欢的、看重的都不能给他好处叫他欢喜，就不是真的感激喜欢看重。他日必会尽我所有，我说话算数。&rdo;老子就不信活不出个人样子来！我一定要帮小先生做个大官！

&ldo;你不用这样。&rdo;

&ldo;用的。我问你，要是萧度跟凌珍珍说，喜欢她喜欢得要死，可就是只能偷偷的，连个名份也没有。那萧度是什么人？&rdo;

&ldo;败类。&rdo;

&ldo;您瞧，我不想当败类。&rdo;

&ldo;我、我知道了，你、你进去吧。&rdo;袁樵嗑嗑巴巴的，恨不能把梁玉塞进门去，又不敢碰她，只能拼命催促。

梁玉可一点体会到他此时的感受，郑重地说：&ldo;小先生，您记住了，我说话算数。&rdo;

袁樵算是怕了她了，连说：&ldo;好好好，我信。&rdo;

看梁玉进了门，袁樵才转身匆匆与追过来的仆人会合，飞快地赶回家去。

却说梁玉溜出门一趟，没遇着拐子反遇着牢头。被押送回来的路上，又撞到一桩隐情，推开门的时候，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情。虽有袁樵，她还是没法当个甩手掌柜。

一道走一道琢磨，一抬头，只见正厅里居然亮着灯！

【亲天！谁这么不要命？敢在这时候在正厅里点灯？】以梁满仓的&ldo;勤俭持家&rdo;，这属于浪费，是要天打雷劈的。

真不幸，做决定的是梁满仓，他正想劈了亲闺女！

梁满仓带着老婆、儿子、儿媳妇、两个大孙子，一道去赏灯。灯好看，眼花缭乱！梁满仓也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奇景，喜欢得不得了，看到街边的摊子，虽然没人讨要，他还是难得大方地给每人买了一碗元宵吃。看街边有卖绢花的，给闺女、孙女，一人买一朵。最后又咬咬牙，买了点糖，预备弥补一下她们今天不能出门的遗憾。

并且说：&ldo;八郎这个狗东西，净胡吣！我看咱们一个人也没丢，挺好的！明天叫丫头们也出来看灯。&rdo;左找右找，没找到梁八郎，他也不心急。儿子么，四处野多正常！回来打一顿就老实了。

回到家，梁满仓志得意满地道：&ldo;都出来，分花儿，分糖啦！&rdo;

呼啦啦，几处院子里跑出一堆孩子来，叫爹叫娘的，叫阿公阿婆的，梁满仓看着别人都有孩子叫：&ldo;阿爹可算回来了。&rdo;忽然想起来‐‐咋没个人跟我说这句话呢？这不对呀！

&ldo;玉呢？&rdo;

梁玉不见了，西小院里没有，锁是好好的，人不见了。正在此时，梁八郎拖着转软了的腿，哭丧着脸回来了。一见到梁满仓，梁八郎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扑上去哭道：&ldo;阿爹！玉抢了我的衣裳跑出去了，我没找着。&rdo;

梁满仓炸了：&ldo;你说个啥？！谁找不着了？&rdo;

&ldo;玉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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