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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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一个不爱说话的排长，未必得不到士兵的尊重。孙守江是从战士提干的，所以他了解战士的思维。韩光的眼神里面一直有一种东西，让人敬畏。虽然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尉，但是每次看见韩光，他总是自愧不如。他明白，这种眼神虽然让兵们不会主动去接近他，但是在跟着他去出生入死会觉得踏实。

因为，他的眼神从不游离，带着一种坚毅，和一丝看不懂的冷峻。

韩光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着什么心事，但是没用辗转反侧。倒是对头的孙守江不断辗转反侧，终于耐不住了，起身对盯着上铺床板发呆的韩光问：&ldo;老韩，你到底猜到什么了？&rdo;

韩光眨巴眨巴眼，想想：&ldo;我现在只是希望我是错的。&rdo;

&ldo;对错你也跟我说一声啊？&rdo;孙守江问，&ldo;你闷在心里不难受啊？&rdo;

韩光笑笑：&ldo;不难受，挺有意思的。&rdo;

&ldo;八锥子扎不出来你一个屁！&rdo;孙守江盘腿坐在床上很无奈。

&ldo;别问了，越晚知道越好。&rdo;韩光突然冒出来一句。

孙守江一愣：&ldo;什么意思？&rdo;

&ldo;真的，越晚知道越好。&rdo;韩光的语音很诚恳，&ldo;你象我，猜到了，还不知道对不对‐‐我就睡不着了，我心里不踏实。&rdo;

孙守江很意外：&ldo;你也有不踏实的时候？&rdo;

&ldo;是人都有恐惧心理，我也一样。&rdo;韩光的声音很飘，&ldo;只是我不表现出来罢了。别问了，相信我。&rdo;

孙守江看看还在发呆的韩光，又看看周围吃饱喝足的队友们，郁闷得恨不得撞墙：&ldo;你这不诚心的吗？我哪儿还睡得着啊？你想什么呢？&rdo;

韩光笑笑：&ldo;我在想，小时候躺在老家的房顶看星星。那些星星，都很亮。我就是那个时候，跟奶奶学会认星星辨方向的。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在用这个辨别方向，我信不过所有的仪器……&rdo;

&ldo;我都快被你憋死了，你跟那儿看星星？&rdo;孙守江哭笑不得。

哨子响起来，田小牛在外面喊：&ldo;狙击手集训队的！集合了！&rdo;

大家一下子就起身，飞速穿迷彩服军靴往外跑，都光着头。按照严林的吩咐，都把军衔臂章摘了，所以帽子也没办法戴了。大家跑出去在楼前站队，孙守江是今天的值班员，按照条例很标准跟严林汇报。严林和田小牛也穿着没用军衔臂章的迷彩服，光脑袋，大家今天都是平级待遇。

严林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一笑：&ldo;走吧，上车。‐‐不要喊番号了，别的单位还在午休。&rdo;

大家就悄没声地跟着田小牛往大轿车那走。蔡晓春就纳闷：&ldo;哎？怎么不是军车啊？&rdo;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不是军队牌照，是地方牌照。严林就对着他笑，还是不紧不慢：&ldo;啊，说过了，这是为了保密。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个机会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警方提出的前提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去观摩了。&rdo;

韩光始终没说话，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车。大轿车开了，韩光的眼神更加忧郁，他仿佛预感到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孙守江在前排回头：&ldo;到底你想到什么了？说啊？&rdo;

韩光看看他，没说话。

孙守江叹息：&ldo;哎，不说我也不问了，马上就知道谜底了。&rdo;

大轿车拉着三十多个集训队员出了部队大门，径直开上高速公路，开往省城的方向。大家都是议论纷纷，严林总是笑而不答。韩光则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有了一丝以往从未出现的焦虑。

蔡晓春纳闷：&ldo;你到底咋了？排长？想什么呢？从未见你这样过？&rdo;

韩光看着他，无声叹息：&ldo;我们没有选择。&rdo;

蔡晓春：&ldo;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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