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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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鬼使神差如我，号称是伊莎莎最铁的死党、老乡兼高中兼大学同学兼亲密室友，出于嫉妒，出于羡慕，出于不甘……出于种种肮脏而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态的、戴着假惺惺的所谓正义面具、戴着道貌岸然的所谓道德面具的我‐‐何水清，伊莎莎坚持同我绝交，并在此后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我曾经无数次从梦里醒过来，甚至很多次，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已然入睡。

有时莫名其妙睡到半夜突然就醒来。

有时只是翻身，眼便瞬间睁开。

有时是楼道里夜归人踩在台阶上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时。

有时是蚊子在已然深秋的房间里不甘寂寞地嗡嗡叫着时。

……不论何时何种境况醒来，我总是会第一个想起伊莎莎。

我很惦念她。

可是负疚的种子日夜疯长，欣欣以向荣，远远撆盖住我那底气不足的、没有任何支撑的惦念。

姜易成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又一次恋爱未遂‐‐他比我更难受。

我想，其实他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爱，加上找了我这样一个并不高明的、自作聪明的军师，结果弄得适得其反，而已。

姜易成吃着火锅嘴里还不闲着，他问我：&ldo;何水清，你还记得当初你和龚心，还有伊莎莎来到榕城时的第一个理想吗?&rdo;

我说记得啊，当然。&ldo;那一年我们学校几乎全军覆没，就我们仨人考到榕城。我们当时最迫切的理想‐‐就是谈恋爱……&rdo;

周或打断我：&ldo;瞧你们仨人这没出息的劲儿。&rdo;

我白他一眼，&ldo;谈恋爱怎么了，你敢说你一直不想谈?&rdo;

姜易成大手一挥，&ldo;周或，你少捣乱。&rdo;他转向我，&ldo;那，你们仨人，你到底跟谁关系最铁啊?&rdo;

&ldo;这‐‐&rdo;我犹豫了一阵，&ldo;不一样的，龚心是我闺密，伊莎莎是我死党，龚心这人吧，一根筋，我跟她在一块儿吧，老想着怎么保护她。可跟伊莎莎在一块吧，不知不觉总是倚赖她……&rdo;

姜易成转移话题说：&ldo;看看你们仨人愿望实现到啥程度。这伊莎莎呢，好像现在还跟李然可在一起‐‐真是枉费我一片深。还有那龚心，上次龚心和她男友请客我们也都见到了，纯粹就是一地痞，虽说开了家咖啡厅，可那动不动就打人的流氓劲有点忒说不过去了。那哪是找一男朋友啊，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一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rdo;

周或叹口气，&ldo;是啊，高分对龚心多好，死活跟人家分手，虽说有点结巴，也犯不着那么决绝啊，闹得那小子到现在还有非龚心不可的后遗症呢。&rdo;

&ldo;所以说何水清，我内心一直特迷惑，你说你们女的是不是就喜欢这有瑕疵的呀，像我们这种十全十美的就是看不上?&rdo;

我反问他：&ldo;那你呢?你跟周或，还有高分，据说当年可都是班里的三大高才生，你们初到榕城的理想又是什么?&rdo;

姜易成做冥思苦想状，突然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ldo;我知道高分。他那时的理想就是想找一个不嫌他结巴的女生做老婆……&rdo;

周或埋怨道：&ldo;你什么毛病，有那么好笑吗?&rdo;

&ldo;我不是笑他结巴，我是想起他刚来班里时，做自我介绍的景，当时整个班的人全都傻掉了，&lso;我我我……叫高分喜欢，看武侠小说金庸，基本上都没看过古，龙的书我都喜欢&rso;……哈哈，哎哟，乐死我了。&rdo;姜易成笑得肚子疼，扔了碗筷，蹲在地上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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