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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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第十一章智寻

我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下肚，看着面色惨白的婆罗，他自尉迟迥入门，就该猜到我找他来的目的了。

&ldo;婆罗将军，你还记得你带我从大冢宰府里出来时，我说的话吗？我对将军说，你一定会帮我的。能够找到那个人，全部都仰仗将军！&rdo;

婆罗的瞳孔都要涣散了，眼中满是不甘、疑惑还有愤怒和失望。

我迎上他愤怒的眼神，&ldo;知道我为何向大冢宰要求由你来保护我吗？不错，婆罗将军的确对我心软，同情，甚至可能还有那么些心动，但是即便将军真的喜欢我，也绝对不会为了我这条贱命而做傻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自救。因为这种喜爱太廉价，根本救不了我。我既然在大冢宰面前打了包票要找出真凶，想要活命，我别无他法。&rdo;

我对着婆罗睆然一笑，&ldo;之所以跟着婆罗将军，是因为我笃定婆罗将军一定知道谁是那个人！&rdo;

&ldo;婆罗将军对大冢宰那般畏惧，可在发现我不是真正的元夫人时，选择的不是向大冢宰汇报，而是杀人灭口，婆罗将军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你心底知道谁是元凶，而你又想保护这个人。只是纸包不住火，贺兰祥先一步返回长安，婆罗将军才不得不留下我的性命。&rdo;

&ldo;其实，那时候我就心里清楚，能让婆罗将军忤逆大冢宰，足见婆罗将军想要保护的人，在你心里举足轻重。只可惜，婆罗将军一直防着我，平素对我寸步不离，而你派来服侍我的人也都是将军的心腹，府上的人也根本就不跟我说话。作为一个对大周、对将军一无所知的人，想要挖点东西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呢！&rdo;

&ldo;不过，还好，我自己有手有脚，我昨天早上翻箱倒柜忙活了一早上，你书房里的书大部分都落了灰，橱子里根本就没几件衣裳，看来婆罗将军平时不是住在这里的。是怕我遇见什么人，或者看到什么事情，所以才带着我临时住在这里吧？将军府里的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幸好那厨子却很热情，我用一盘红烧肉，换来了一个消息，婆罗你原来有个亲哥哥，你们兄弟俩感情很好，平时你一般都住在他的府上，也就是城西的蜀国公府。&rdo;

&ldo;我让你陪我上街，也不过想试试你的反应，顺便探探路，确认一下我自己的猜测。你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一靠近蜀国公府，你自己有多紧张呢！&rdo;

&ldo;所以，你准备那些食材，买那么多东西，只不过是探路的借口而已！……&rdo;婆罗终于出声，他的声音很冷，眼眸里堆叠着失望。

&ldo;也不全是。刚开始婆罗将军还怕我真的会知道些什么，所以多少都防着我，不过自昨晚起，婆罗将军已经对我彻底放心了。你憋了好几日，一直不敢和尉迟将军碰面，昨天深夜，带着酒意的你终于按捺不住去了蜀国公府，之后又同尉迟将军在街上闲晃了好久，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对不对？&rdo;

婆罗眼中满是惊愕，&ldo;你跟着我？不……不可能！&rdo;他刚刚开口就立马否定。

我笑道：&ldo;我当然不可能跟着你，倘若没有你的允许，你的家将又怎么可能让我出门？其实是将军你自己告诉我的。昨夜趁你喝酒的时候，我把碾成粉的萤石末，用针别在你长袍的袍裾上。那东西虽不起眼，量也不多，可你晚上不管去了哪里，萤石粉都会落在地上。我买了两种萤石，一种是夜里发光，还有一种是白天发光，日照时间越厉害，就看的越清楚。&rdo;我往尉迟迥身边一站，&ldo;尉迟将军的块头大，脚印深，从蜀国公府出来后，就秉烛夜游，直到喝完酒才分道扬镳呵。&rdo;

&ldo;所以你才挑正午的时候出来？&rdo;婆罗背靠门柱，冷笑讽刺，&ldo;好！真是好得很！每一样都被你算到了。&rdo;

&ldo;比较遗憾的是，你回来后换了衣裳，所以你早上去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rdo;话音刚落，我的后颈立马就一凉，一柄钢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尉迟迥恶狠狠地瞪着铜铃般的眼睛，&ldo;你想知道他早上去哪里了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婆罗他……&rdo;

&ldo;哥！&rdo;婆罗突然间喝住尉迟迥，冲他摆了摆手。尉迟迥胡子都要吹起来了，&ldo;婆罗！你这只大蠢材！你看看她是怎样利用你的？你看看你这家伙都在做什么蠢事！……&rdo;他懊恼地用脚跺地，脚下的木地板都要被他给震裂了。

&ldo;够了，哥！&rdo;婆罗投向我的眼神是那样地愠怒和懊恼，&ldo;这是我自己愚蠢，怨不得别人！&rdo;

&ldo;蠢材！真是蠢材！&rdo;尉迟迥气得跳脚，一把揪住婆罗的头发，指着他的额头，&ldo;你看看你这副德性！&rdo;好像他额头上那块已经结痂的血迹是因我而起似的。

尉迟迥脸已然通红，连喊了三声&ldo;好！&rdo;，眸子朝我投来怨毒的光，&ldo;本来你用不着死的，可是现在老子非杀了你不可！&rdo;

&ldo;等等。&rdo;没等他下手，我便朗声先发制人，&ldo;其实，我除了邀请尉迟将军到此，还约了大冢宰。尉迟将军现下想杀我灭口，恐怕还是掂量一下好。不要既害了自己，又连累了婆罗将军，天王，您说呢？&rdo;

宇文毓的剑眉向上挑了挑，自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做他的旁观者。现在也只是轻轻一笑，&ldo;姑娘真是心细如尘。不过，姑娘刚才那番猜测应该等大冢宰在的时候再说的。&rdo;

&ldo;之所以这么做，是想给两位将军一个机会。&rdo;我抿了抿唇，抬眼说道，&ldo;我跟店主说了，让他请了尉迟将军后，晚半个时辰才去大冢宰府。所以，两位将军还有时间商量一下，只要把元夫人交出来，至于真凶是谁，尉迟将军完全可以推给其他人，譬如那个茹公子。&rdo;

&ldo;姑娘这算是回报婆罗吗？&rdo;宇文毓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对婆罗笑道，&ldo;你瞧瞧，她还知道要留你一命呢！&rdo;他忽然敛住笑意，认真地看着我，&ldo;姑娘，有人胆敢忤逆大冢宰与朕，依着朕的意思，非要把这个叛徒挖出来，可是，姑娘口口声声说尉迟迥就是那个叛徒，可有确实证据？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你的揣测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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