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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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吧？&rdo;

&ldo;嗯。&rdo;我简单应道。

&ldo;死是极为特殊的事件。我时常有这样的感觉，觉得我们人生相当大的一部分恐怕是为

某人的死带来的能量、或不妨称为欠损感那样的东西所框定的。但是，她对这样的情况实在

毫无准备，总而言之。&rdo;说着，他在吧台上合拢双手。&ldo;她早已习惯于只认真思考自己一个

人的事情，因而对于别人的不在所造成的伤痛甚至想都无法想象。&rdo;他笑着看我的脸，&ldo;归

根结蒂，她是被彻底宠坏了的。&rdo;

我默默点头。

&ldo;可我……想不出合适的字眼，反正我是爱她的。即使她伤害了她本身和我和周围所有

的一切，我也还是无意放弃她。夫妇就是这么一种东西。结果，接下去鸡飞狗咬折腾了差不

多一年，暗无天日的一年。神经也磨损了，将来的希望更是无从谈起。但我们终于度过了那

一年。凡是同婴儿有关的东西烧个一干二净，又搬去一座新公寓。&rdo;

他喝干第二杯加冰威士忌，惬意地做了个深呼吸。

&ldo;就是见到现在的她，我想您怕也不易认出来了。&rdo;他盯着正面墙壁说。

我默然喝口啤酒，捏一粒花生。

&ldo;不过我个人是喜欢妻现在这样子。&rdo;

&ldo;再不要孩子了？&rdo;片刻，我问道。

他摇摇头。&ldo;怕要不成了。&rdo;他说，&ldo;我倒也罢了，可妻子不是那样的状态。所以作为

我怎么都无所谓了……&rdo;

侍应生劝他再来一杯威士忌，他断然拒绝了。

&ldo;过几天请给我老婆打个电话。我想她大概需要那类刺激，毕竟人生还长着。不那么认

为？&rdo;

他在名片背面用圆珠笔写下电话号码递给我。看区号，想不到竟和我住同一地段，但对

此我没说什么。

他付罢账，我们在地铁站告别。他为处理未完的工作返回公司，我坐电车回家。

我还没给她打电话。她的喘息她的体温和柔软的辱房的感触还留在我身上，这使我极为

困惑，一如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旋转木马鏖战记

呕吐一九七九

呕吐一九七九

他有一项少见的本事，能长期一天不缺地坚持写日记‐‐这样的人是为数不多的‐‐因

此能够查出呕吐开始与结束的准确日期。他的呕吐始于一九七九年六月四日（晴），结束于

同年七月十五日（阴）。他作为年轻的插图画家曾经为同我有协作关系的杂志做过一次事。

他和我一样，是个唱片收藏者，此外还喜欢同朋友的恋人或太太睡觉，年龄好像比我小

两三岁。实际上他也在以往的人生中同几个朋友的恋人或太太睡过，甚至去朋友家玩时，趁

朋友去附近酒铺买啤酒或淋浴之机，同其太太大动干戈。他经常就此向我津津乐道。

&ldo;快速做爱‐‐那东西的确是不坏。&rdo;他说，&ldo;衣服几乎不脱，就那么三下五除二。一

般世人做爱，有逐渐拖迟时间的倾向吧？所以，偶尔要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只消改变一下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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