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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场谈话（第1页）

等秦国招说完以后，小梁并没有任何补充，只是点头肯定了秦国招的发言。

秦国招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老金，说道：“老金也给大家讲讲，你那边对两人的监视结果。”

老金全名为金宴升，是刑侦科的老同志，经常出外勤，也是打击犯罪的一把好手。

老金沉默一会儿，又重新点燃一支烟，摆手说：“没啥好说的，二十五号下午四点半，接到秦局的电话，让我盯着两人，我一直盯到二十七号下午六点，这两人都没有任何异常，直到下午六点过，两人在火车站买了票，我又盯了一会，看两人并没有离开火车站的意思，大概是打算乘当晚八点十五的那趟火车返回W市，我才让其他同事撤了。”

龙亚军问：“具体是几点钟撤的？”

老金说：“六点五十分左右，总之不到七点。”

龙亚军点了点头，说：“刘应杰的死亡时间是在二十七号晚上十点到二十八号凌晨一点之间。也就是说他两人至少刘应杰是没有乘坐27号晚上8点15分的那趟火车离开T市，至于另一人是否已经离开，目前不能确定？”

老金点头说：“对，如果另外一个人已经乘坐当晚的火车离开，那就肯定和刘应杰的死亡扯不上任何关系，以目前的线索只能证明他冒用他人身份。但如果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人当晚也没有上火车，那他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我有理由怀疑这人就是凶手。”

正当众人讨论这名顶替杨光辉身份的神秘人是否是本案的凶手时，小梁插嘴说道：“各位领导，我认为这个假冒杨光辉的人就算不是杨光辉的直系亲属，也很有可能与其有一定血缘关系。理由是从杨光辉的身份照片来看，与当天我亲眼见到的这个假冒他的人有几分相似，大概率他们之前可能存在亲戚关系。所以我提议，先从这条线索下手，把这个冒名顶替的神秘人身份确认清楚，再来判断他与两件案子之间的关系。”

听完小梁的发言，其余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对小梁的破案思路表示肯定。秦国招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小梁，赞许地说：“我认为小梁同志的思路完全正确。首先，我们要确认这名神秘人的身份信息，可以从小梁刚才提到的线索以及死者刘应杰的人际关系入手，展开摸排调查。由于时间紧迫，人力有限，我们可能还需要向上级申请调用W市当地的警力协助调查。这一方面就由龙队负责跟进，尽快明确嫌疑人的身份。”?

龙亚军点头表示同意。?

秦国招环顾四周，继续说道：“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尽快查明刘应杰和这位冒名顶替的嫌疑人携带的大量现金的去向。这极有可能与7.15案的关键线索——失踪毒品有关。我建议，我们可以先假设这位神秘人就是杀害刘应杰的凶手，杀人动机暂定为谋财害命。在尚未明确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进行合理怀疑，大胆假设。接下来，老金负责集中警力，对我市外来人口进行排查，特别是在河桥村区和南湾等人口复杂的地区进行重点排查。”?

老金也点头表示理解。?

秦国招转向经侦科的同事说：“经侦这边也不能闲着，尽快查一下最近市面上有无大量可疑资金流动。”?

经侦科的老郑回应道：“没问题。”?

秦国招点头总结道：“这两起案件的脉络虽然逐渐清晰，但仍有多处环节存疑。因此，我对大家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在哪一条线索上有所发现，都不能急于求成，提前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一定要在专案会议上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后，才能实施抓捕行动。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大家各自去忙吧。”

在经历了长达十天的严格训练之后，T市第三中学高一的新生们，也正式地进入了学习阶段。

在军训的过程中，校方同样没有闲着，为新生量身定制的两套校服已经悉数完成，并且依照个人尺寸发放到了每位学生的手中。班主任也将排好的课程表贴在了教室最显眼的地方。

然而陈奉阳跟李雅芳之间，由于那场引起了全班同学轰动的误会，两人都刻意的回避着对方。许是因为难以承受那样尴尬的氛围，直至两人再次坐回到同一张课桌上，彼此也没有任何交流。

事实上，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未曾主动与对方进行过交流。陈奉阳心中焦急万分，他渴望打破这样的僵局，却始终寻觅不到合适的契机。他暗自揣测，李雅芳是否仍因那场误会而心存芥蒂，一直在心底怪责自己。

直到这天，班主任刘老师在结束了一堂讲课后，单独把李雅芳唤出了教室，在走廊边进行了一场私下的谈话。而陈奉阳却出于好奇，悄悄的在楼道的转角偷听了这场谈话的全部内容：

刘亚琴说：“小雅同学，鉴于学校了解到你的家庭状况，并考虑到你个人的优异成绩，我们决定减免你部分学杂费。嗯……学校的意思是，你只需再补上部分书本费和定制校服的费用，大概是一百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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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老师，我……”在整个对话过程中，李雅芳都低垂着头，宛如犯了错的孩子，声音微弱。她脸颊泛红，紧抿着嘴唇，犹豫了好一阵，才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卷用皮筋捆扎在一起的零钱，递给刘亚琴，说：“我……我只有86元，剩下的我……我会尽快补上，可以吗？”

刘亚琴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用复杂的目光审视着这位不敢直视自己的学生。她没有伸手去接那把看似厚实的毛票，而是叹了口气，问：“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李雅芳低头不语，只是保持着递钱的姿势。过了一会儿，她才紧抿着嘴，轻轻摇了摇头。

刘亚琴看出她的窘迫，许是不愿见到自己的学生如此难看，这才伸手接过那卷毛票。她微笑着，用尽可能温柔地口吻对李雅芳说：“你能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入我们第三中学，是你的骄傲，也是我们学校的荣幸。这证明你是个坚强好学的好孩子。如果家里遇到困难，你尽管告诉老师，老师一定会帮你的。别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些本就不是你一个孩子该承担的。你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考上一所好大学，用所学的知识去改变命运。即使现在遇到了困难，但只要你坚持向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些困难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老师希望你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学费的事你不用再担心了，老师会跟你家人商量着解决的，好吗？”

李雅芳仍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对自己释放善意的班主任老师，只是轻轻点头。

刘亚琴笑着轻拍了拍李雅芳的肩膀，说：“去吧，记住老师的话，学费的事不用再想了，好好学习。”

李雅芳点头，向刘亚琴鞠了一躬，然后低头快步走回教室。

刘亚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眉头微皱，看着手中那一卷明显是东拼西凑才攒起来的“学费”，神色复杂地走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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