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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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知道的说我妈陪我来相亲，不知道的只道是我陪我妈上&ldo;xx红&rdo;的节目。

&ldo;我去趟洗手间，你俩好好聊。&rdo;老妈从座位上站起身，临走前还不忘甩我一记眼刀，警示我别再整什么幺蛾子，然后匆匆地响应大自然的召唤去了。我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显得有些局促的男人，顿觉机不可失，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操起那碟被我盯了两小时的卤猪蹄，徒手捞起一块就塞进嘴里不顾他几乎脱臼的下巴大肆咀嚼起来。

&ldo;安小姐，想必是饿、饿得很了吧。&rdo;他合上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尴尬的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头顶稀疏的发。

&ldo;曾先生中年危机有些严峻呢，植发手术了解一下?&rdo;我将嘴里的骨头吐在桌上，圆锥形的脚趾骨在桌面上轱辘轱辘转了几圈停在他的水杯旁。

对面的人笑容僵在脸上。

&ldo;对了，还没问过曾先生今年贵庚呢?我爸妈关系挺好的，我不需要继父。&rdo;

两句话结束了这早该结束的相亲，看着他离开时涨成猪肝色的脸，心里有些愧疚，最近这脾气比亲戚来看望我的时候还要暴躁。暗自为他默哀三秒后，我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不禁一阵自我嫌弃，三下五除二地清理了骨头和手上的油腻后乖觉地坐着等老妈回来。

&ldo;曾先生呢?&rdo;老妈看着空荡荡的座椅面色不善地问我。

我随口胡诌：&ldo;他说等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rdo;

&ldo;少糊弄我，曾先生为了今天的见面可是专程腾出了一天的时间。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rdo;老妈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两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ldo;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我也拦不住嘛。&rdo;我抬头看着她满是黑线的脸，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ldo;刚刚还谈得好好的，说走就走，还不是你干了什么好事。&rdo;老妈显然不吃那一套，依旧一脸怒气地瞪着我，我低头避开她的视线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一口，故作委屈地嗫嚅：&ldo;那是和你谈得好，和我谈不拢。好啦，我们回家吧，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做晚饭，你也不想老哥在家把厨房炸了吧。&rdo;

&ldo;你休想转移话题。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做父母的心思呢，我们就是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们又怎么会害你呢，你却好心当做驴肝肺……&rdo;

我低头继续喝水，选择持续性装聋作哑并不接茬，但胸中涌动着一股浊气。

老妈依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将他们是如何为我着想，一副不将我说得声泪俱下、涕泗横流不罢休的模样。若是前几次，我可能还能努力地配合她的表演挤出几滴泪来，但可惜不是现在。

社会实践表明，许多争吵的起因往往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那些小事所牵扯出更多琐碎的失望和愤怒却是自认牢不可破的关系难以承载的。

我想我堆积的失望一定是超负荷了。

&ldo;所以这样我就会幸福吗?&rdo;我有些不耐地打断她的话，&ldo;按照你们给我铺就的路，遵循你们制定的游戏规则这样不出格不坎坷地渡过一生，顺风顺水就是你们定义的幸福吗?你们有想过我真的需要什么吗?你们以为我好的名义推给我了多少东西，包括老爸给我安排的那份工作，我拒绝了吗?我不想拂了你们的好意，所以我接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步步紧逼。当初你说的多漂亮，什么自我价值、什么人生追求、什么舍不得都只是场面话吗?&rdo;

我竭力压制着那股气，努力不让它爆开，将我俩炸得体无完肤。

老妈不再作声，见她低垂着眉眼，张了张嘴却只是轻叹一声，一股负罪感席卷而来，想要道歉，又觉得也该让她反省一下，最后还是没能说什么，两人维持着微妙的气氛，一声不吭地回了家。

晚餐时老爸有工作上的应酬，嫂子正好领着侄子省亲还没回来，餐桌上就我和老妈，还有无辜卷进尴尬气氛而一脸懵圈的老哥。

囫囵塞下一碗饭，收拾碗筷后逃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摔在床上的玩偶堆里，懊恼地翻几个身，随手将一个玩偶圈进怀中一番□□。

今天的态度太恶劣了，现在这种情况道歉又显得太怂，而且这不是承认自己错了嘛，我才没错，只是、只是措辞有些激烈而已，对，反省也该是老妈自省。

正当我愁肠百结时，敲门声响起，我立即从床上滚去开门。

门外站着老哥，我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ldo;怎么，和妈吵架了?&rdo;他径直走到书桌旁坐下，回头看我。

暗搓搓揉了几下手中被我□□得不成样的玩偶，闷闷地应一声。

&ldo;还是因为相亲的事儿?&rdo;他挑起一边眉毛，一脸看戏地看着我。

明明都开四十的人了，还一副老大不小的样子，我腹诽几句，点点头。

&ldo;你也要理解一下妈的苦心嘛，虽然方式有些不敢恭维，不过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只是这&lso;相亲十八连&rso;，是有些夸张了。你还记得你那个表姐吗?读博的那个，现在三十好几了，男朋友都没有一个，结婚那也是遥遥无期，妈这不是怕你步她的后尘嘛。&rdo;他嘴上说得头头是道，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表情，&ldo;明天还是去道个歉，又不是多大点事儿，小孩子发发脾气，妈也不会怪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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