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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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乔颖！你在干什么？&rdo;班主任在呼唤我，&ldo;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上次模拟考你居然下降了十多个名次……&rdo;我按住了胸口，因为在我的胸腔里，有个不安分的东西开始蹿来蹿去。592&ldo;上课溜号，发呆，开小差，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不止一个老师跟我反映你的情况了……&rdo;

我堵住了耳朵。可是那些声音根本是无孔不入，我身体里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在渐渐膨胀。蔡雅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没理会。

&ldo;这次模拟考，你要是再下降，就等着请家长吧……&rdo;那个东西要冲出来了，我发誓我真的忍受不了了，我喊了起来：&ldo;闭嘴！&rdo;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班主任乖乖地闭上了嘴，面孔煞白。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无比舒畅。

在好心情的引导下，这个晚自习过得很快。蔡雅却迟迟不肯走，等人都走光，她从书包里掏出了三支蜡烛。她冲着我挤挤眼，说：&ldo;我们要开始招小人啦。&rdo;

&ldo;我没兴趣。&rdo;我说。

&ldo;你最近心情不好，一起玩玩就当是放松嘛。外班好多人都在玩这个，有可能会是真的呢，现在不是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诡异事情吗？&rdo;蔡雅继续说着。我没理她。

&ldo;我一个人不敢回家，你知道的。&rdo;蔡雅摇晃着我的手臂。

&ldo;好吧。&rdo;我说。

2

蔡雅让我锁好门窗并关灯。电源开关在教室的入口处，我走到那里伸出手，&ldo;啪嗒&rdo;一声，灯灭了。可是我的手根本没触到开关，于是我的整条手臂都僵在了空气中。蔡雅在身后埋怨：&ldo;我这蜡烛还没点着呢，你急着关什么灯啊。&rdo;

&ldo;不是我关的。&rdo;寂静中，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居然多了丝冰冷的味道。

蔡雅忽然没了动静。我摸索着一边向她走去，一边唤着：&ldo;蔡雅……蔡雅？&rdo;

听不到蔡雅的回答，我屏住了呼吸，还是听不到蔡雅的一丝声音。整个教室似乎只剩我一个人。我的脚不小心绊到了一个凳子，身子向前扑去，我踉跄着保持平衡，勉强稳住了身形。再想往前走的时候，有股力量牵住了我的衣角，顺着衣角我抓住了一只手。

&ldo;别闹了，该回家了。&rdo;我很严肃地说。

&ldo;闹什么？&rdo;蔡雅充满好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转头看见蔡雅举着蜡烛望着我。&ldo;我刚才发现打火机没了，找了半天才找着，瞧我这记性。&rdo;我愣了，紧接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蔡雅的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拿着打火机，而我的手里还有一只手。那只手娇小而滑嫩，柔软而冰冷，这根本不可能是蔡雅的手，明明是一个孩子的手！这只小手是那样的冰冷，它正贪婪地吮吸着我手心的温暖，享受着属于人类的温度。我惶恐地甩掉了这只小手。

&ldo;你怎么了？&rdo;蔡雅问，举着蜡烛凑近了我。烛火中，她的那张脸是那样苍白。我没说话，我在哆嗦。

&ldo;你有没有感觉到，教室里不止我们两个人？&rdo;蔡雅忽然压低了声音，盯着我问。

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

&ldo;哗‐‐&rdo;教室后面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我急忙回头，却看见窗帘被大风卷起，呼啦啦地飘荡着。紧接着，一股强风涌入了教室，我禁不住浑身凉透。教室的门窗明明已经被我关好了。

在窗帘翻飞的瞬间，借着蜡烛微弱的光亮，59二我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他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我看不到他的脸。昏暗中，那个孩子似乎抬起了头，我能感觉到他在笑。

我拉住蔡雅：&ldo;你看到了吗？&rdo;

又是一阵狂风席卷，窗帘荡了几荡。那个孩子不见了。就像是被窗帘卷走一样，他消失了。

蔡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来：&ldo;看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到……&rdo;

我冲过去打开了灯，然后我惊慌地查看了整个教室，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孩子。

蔡雅忽然&ldo;咯咯&rdo;笑了起来：&ldo;我知道了，你肯定在故意吓唬我，哈哈，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rdo;

&ldo;我看见鬼了。&rdo;我小声地说，随后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什么，&ldo;鬼&rdo;这个字从我的嘴里一说出来，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变冷了。

&ldo;我才不上你的当呢。&rdo;蔡雅笑得更大声了，她的笑声和寂静的教室格格不入。

我抓起书包就跑出了教室。

&ldo;喂，你干吗？还没开始玩呢。&rdo;蔡雅在后面喊。

我头也不回。

3

走廊里一片漆黑，我闷头疾走。蔡雅追上来和我并排走在一起，我和她的运动鞋在走廊里发出轻微的&ldo;啪啪&rdo;声。我忽然竖起耳朵，停下了脚步。

&ldo;怎么了？&rdo;蔡雅问。

&ldo;嘘‐‐&rdo;我示意她别出声。

寂静的走廊里，我听到了不属于我和蔡雅的其他声音，&ldo;啪嗒啪嗒&rdo;，那是拖鞋走在地上的声音。声音很轻，很慢，它的主人一定是缓缓地在走动。

我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身后的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

蔡雅小声说：&ldo;快走吧，黑漆漆的怪瘆人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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