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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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ldo;你不爱我。&rdo;艾兰妮很果断，&ldo;你爱的是你心底的幻想。&rdo;

&ldo;不，不是，就是你！一直都是你！只有你！&rdo;

&ldo;没有人爱我的，提利昂，相信我。&rdo;艾兰妮缓缓闭上眼，&ldo;从来没有人爱过我，我知道，爱情已经在我妈妈那一代死了……剩下的，只有育望……还有虚荣……你是这样，洛伦佐也是这样……&rdo;

&ldo;洛伦佐他才是虚荣！我不是！&rdo;

艾兰妮讽刺的笑笑，把头转到另一边，拒绝交流。

&ldo;艾兰妮，你看看我艾兰妮……我求求你，就一眼，你看看我！&rdo;提利昂哀求着，他一手撑着床，探头去看艾兰妮的正脸。

&ldo;我也求求你，提利昂……你这样的孩子太多了，已经太多了……我快死了，最后一点时间，留给我自己好吗？&rdo;

&ldo;你不会死的！我会竭尽全力救你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学这个，我做到了，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肯定可以救你的！&rdo;

&ldo;唯一能救赎我的，就是死亡了。让我死吧，孩子……&rdo;

&ldo;不……&rdo;

艾兰妮不再说话，她闭目呼吸，房内一时静谧无比。

提利昂颤颤巍巍的坐回原坐，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亲吻艾兰妮的手，眼泪流下脸颊，他呜咽起来。

艾兰妮再次开口：&ldo;提利昂，愿意帮我一个忙吗？&rdo;

&ldo;什么，你说。&rdo;

&ldo;带我去但尼丁。&rdo;

&ldo;那是你妈妈出生的地方。&rdo;

&ldo;也是她埋葬的地方。&rdo;

&ldo;……&rdo;提利昂沉默，他有些为难，眼睛看着门，&ldo;艾兰妮，这个时候，没人能带你离开研究院……院长不会同意的。&rdo;

&ldo;好的。&rdo;艾兰妮回答得极为顺从，仿佛早有预料并且早就习惯如此。

&ldo;对不起，艾兰妮。&rdo;

&ldo;不，没人对不起我。&rdo;艾兰妮还是偏着头不看他，但正对着摄像头的她，眼泪已经顺着脸上的沟壑流进了枕头，她的嘴唇在水汽中颤抖，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ldo;这一生，只有一个人对不起我……就是我自己……&rdo;

&ldo;……&rdo;

&ldo;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rdo;

&ldo;不，你现在……&rdo;

&ldo;滚！&rdo;艾兰妮忽然爆发了，她猛地坐起来，抽出自己的枕头朝提利昂扔去，提利昂躲也没躲，他被艾兰妮从没有过的一面惊呆了，此刻她面容狰狞，目疵欲裂，原本慈祥的脸皱得像黑童话中巫婆，仿佛下一秒她的嘴里就要吐出恶毒的诅咒。

&ldo;滚！&rdo;她再一次嘶叫，声音苍老到破裂，沙哑得不似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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