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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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洛格靠在凉藤椅上，柔声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回殿下，柔儿。&rdo;

&ldo;好名字……&rdo;洛格点头，不语片刻，方问：&ldo;柔儿，你知道你家小姐为什么自尽？&rdo;

柔儿一听&ldo;自尽&rdo;两字，眼圈一红，眼泪又开始一滴滴地掉，却不开口说话。

洛格冷冷道：&ldo;梅朵为什么自尽，我们都知道，这原因说不出口，辱没了梅朵的声誉。可是我要问你，梅朵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说！&rdo;

落云身在亮宫，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听见洛格说出&ldo;肚子里的孩子&rdo;，吃了一惊，暗想这是梅家家丑，不宜参与，站起身要往里间走，却被洛格拉住。

洛格道：&ldo;不须避嫌。落云，你坐在我身边。我心里烦躁，你坐在这，我心里好受些。&rdo;咋逢哀事，洛格聪明之至，知道穆家对梅家出手，大变将至。他虽然老成，毕竟年轻，声调中已带了焦虑悲伤。

落云听了，感动莫明，端端正正坐下来，守在洛格身旁。

&ldo;谁的孩子？&rdo;洛格轻道：&ldo;梅朵大家闺秀，不轻出家门，就算出门，你也一定跟随在侧。你一定知道。&rdo;声音虽轻，话语中却说不出的威严恫吓。

柔儿软倒在地，哭道：&ldo;是小姐不让我说的，而且……而且……&rdo;

&ldo;而且什么？&rdo;

&ldo;而且他说了要向小姐提亲的，后来也果然……&rdo;柔儿抹着眼泪，哭得收不住声：&ldo;果然是……&rdo;

洛格一字一顿道：&ldo;果然，果然是穆家的少爷。&rdo;

&ldo;是，除了穆家少爷，梅朵小姐再没有把他人放在心上。两次出外看灯火会，都是……&rdo;

洛格证实心中所想，神色一悲，收拾心情再问：&ldo;柔儿，你肯定除了穆家那人，再没有其他人？&rdo;

柔儿又羞又急，抬头道：&ldo;殿下，梅朵小姐真心真意，怎么会还有他人？&rdo;话说完才想起洛格身份，害怕起来，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洛格也不怪她，自言自语道：&ldo;真心真意？把自己真心真意给了一条豺狼，唉，梅朵梅朵，你好傻。&rdo;对柔儿挥手道：&ldo;你下去吧。我问完了。&rdo;

柔儿退下，洛格怔怔坐了半晌，回头见落云也陪坐在一边。

洛格轻道：&ldo;穆家少爷勾引梅朵，引诱成孕，再请父王赐婚。一月后，以梅朵身怀三月孕的罪名诬赖梅家，逼死梅朵。&rdo;洛格想到梅朵脸上辛酸无处可诉的样子，痛心闭目道：&ldo;梅朵梅朵，你死得好冤！穆香妃，你的计好毒！&rdo;

落云蹙眉道：&ldo;既是被冤枉，梅朵小姐为何寻死？到王前告穆家玩弄诡计不行么？&rdo;

&ldo;三月身孕的确不假，如何辩解？婚前已私通，王怎么会信梅朵的话？况且……若是辩解得了，那穆家便犯了死罪，梅朵深爱其夫，宁愿身死，不愿害他。心知其险恶而口不能言，真是天衣无fèng。&rdo;

落云暗叹梅朵痴情，又惜她可怜，斜眼悄悄看洛格挺拔身形，心道：若有人要我害殿下，我也是宁愿身死，不愿害他的。

落云拭去眼角泪儿，道：&ldo;梅朵小姐从不理会政事，穆家何苦如此害她。&rdo;

洛格转身强笑：&ldo;你也是个不理会政事的，这事情和你说不清楚，讲了只惹你担心。还是早点去睡吧。&rdo;

夜风串入屋中，火烛摇晃几下，又稳住了。

落云站起来道：&ldo;殿下也累了，落云侍侯殿下睡下吧。&rdo;说罢服侍洛格梳洗更衣。

洛格进到里间，伏下身去端详云霄容颜，他心里愁苦，想到宫中争端不断，如果失利，怕连云霄也无法保全，不由轻轻唤道：&ldo;云霄，云霄……&rdo;

云霄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洛格呼唤，微微一动，又侧脸睡去。

洛格伸手抚摸云霄嫩指，悄悄上床，伸臂抱着云霄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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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大变，云霄全然不知。第二日醒来，洛格又不在身边，云霄想问，又怕落云笑话，便忍住不问。

吃过早饭，云霄独自到小院中。

如今这小院除了云霄，其他人都不得进来。云霄也大了胆子，将书卷携到糙地上来。

云霄已很少写这文集，他反爱将从前的文章一篇篇重看。边看边笑，似乎现在方知道自己当年是何等怯弱何等痴傻，又感叹幸亏有苏丽儿，否则人生孤寂如何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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