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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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者（第1页）

娇妹吃惊之下，手上碗碟险些掉落，急忙问道：“黄中哥，你阿爹怎么了？前天夜里不是还好好的么？”

黄中声音带着抖腔，“是啊，前天是好好的，可昨天我阿爹就已经吃不下饭了，今早一起来，我去叫他，阿爹躺在床上没有应我，没有声音了。啊，快找文叔去看看吧。”

娇妹道：“我阿爹刚刚出去了，你先别急，我马上去找他。”

说罢，娇妹往门口行去，才走两步。江含风拉住她，将她手中碗碟取过，道：“不要急，你和叶果分头去找你爹，我和黄中先去他家看看。”

娇妹望他一眼：“也好。”拿下一张小棕衣，披在身上，和叶果急急奔出门。

江汉风拍着刚来人的手臂说道，“黄中兄弟，快带我去你家看看。”

黄中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小哥，清晨救治那黄克克化之妻的一幕，他也恰在现场，一切都是亲眼所见。

他赶忙收起哭声说道：“好。”收好心绪，匆忙带路。

到得黄中家来，这处宅地房屋已十分破败。窗小门矮，进屋来，屋内陈设也简单，只在墙上挂着一只昏暗油灯。江含风借着油灯光亮一看，灯下放着一张木床。木床上是用干草堆成的垫子，草垫上铺着薄毯，卧着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

老人瘦骨嶙峋，脸色蜡黄，脸颊和脖颈之上的经络清晰可见。胸膛起伏不定，呼吸似有若无。

江含风一看，“唉，这老人卧床时日定然已久。”他伸手一摸，老人双腿的肌肉已经瘦弱到和自己手臂一样粗细了。目前垂危，恐怕已非靠药石之力可以挽回的了。

黄中看到这位江小哥并不讲话，不由得嚎啕哭泣，“阿爹啊。”硕高的男儿也有流泪的时候。

江含风并非什么神医，但凭他的见识经历，在这个世界里，眼下的自己也并无办法，拉起黄中安慰道，“兄弟，没事的，等克文大叔来就好了。”

听到黄中的哭声，周遭的乡亲们都聚在门外，黄克文大叔终于带着娇妹从门外拥进来。江含风抱着黄中，让过床前。黄克文往前一看，探手摸了摸老人的额头、颈项和手腕，摇了摇头，弯腰下去，贴近老人脸庞，“我是老大，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说吧。”

片刻后，江含风见到黄克文大叔直起身，回头叹气对着屋子里众人道：“救不回来了，老四的肺病还是要了他的命啊。”

江含风抱着黄中的手也不觉滑下。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的确是已经不可能救回这样的病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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