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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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吴菁摇头，不容商量地道：&ldo;没得。治此病，此药最好，按方子来，必须要吃好。&rdo;

&ldo;多有叨扰，今日来得匆忙，诊金改日奉上。&rdo;安保良便不再多话，收起药方示意薛氏和安老太抱起毛毛跟着他走。

&ldo;不急。&rdo;吴菁侧身微微一礼：&ldo;县丞大人慢行。&rdo;

安怡见安保良神qg凝重，不敢多问，匆匆跟了安保良出门。人已走到门边，又被安老太挡住：&ldo;你要去哪里？&rdo;

安怡道：&ldo;弟弟病着，我回去帮忙看着。&rdo;按她想，刚才这一家子人个个都是一副糊涂样儿，她少不得跟了去瞧瞧，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好帮忙才是，这样才不枉了这长女长姐的身份。

安老太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ldo;你能做什么？不添乱就是好的了。&rdo;

薛氏生怕这祖孙俩会当众吵起来，忙小声道：&ldo;弟弟这里有我们，你好生在这里替吴姑姑抄书做事就当是帮我们大忙了。&rdo;旧债未还，又添新债，真是让人愁得要死。这当口她怎好意思再让长女回家，而不是留下来给吴菁帮忙？

安保良也垂着眼道：&ldo;你留下来做事吧，记得勤快些，多听话……&rdo;

安怡不放心道：&ldo;那毛毛……&rdo;

安老太瞪起一双老眼，不客气地道：&ldo;我都记得了，你爹娘糊涂了，我可没糊涂。&rdo;言罢率先往前头去了。

既如此，安怡就不勉qiáng，自回书房埋头抄书。陈知善中间来找了她一次，为的是归还弹弓和询问毛毛的病qg，见安怡心不在焉，只留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往前头去了。

安怡抄了约有十来页书，始终心神不宁，索xg咬牙起身往前去寻吴菁。她生了想学医的心，毛毛犯了急病，吴菁的言谈之中似乎也不排斥教她施针，而今日恰好医馆中没什么病人，既然机会如此凑巧，她何不抓住这天时地利人和，大大方方去向吴菁求教？

前院里人影儿都没一个，只有医馆里雇佣的那个杂役老张蹲在廊下避雨歇气。安怡向他询问吴菁可闲，老张随手朝左厢房指了指，道：&ldo;姑姑在里头呢，似是闲的。&rdo;

安怡正要敲门，却听里头传来吴菁与一个女子的说笑声，而那声音并不是谭嫂的，当下猜着吴菁是有客，不好打扰，正准备离开就听吴菁问道：&ldo;谁在外面？&rdo;

安怡只好回答：&ldo;姑姑，我是安怡。&rdo;

&ldo;进来吧。&rdo;吴菁的态度极不错，和颜悦色的：&ldo;有何事？&rdo;

吴菁对面坐着的客人竟是个ji皮鹤发的女道士，安怡虽有些好奇，却又觉着医道一家，吴菁有这样的友人并不奇怪，便行礼道：&ldo;乃是为着我弟弟那病，姑姑既有客，我改时候再来。&rdo;

吴菁道：&ldo;你是想来学针技，好为你弟弟急救施针的？&rdo;见安怡点了头，便又问道：&ldo;教你不难，但你可敢下手？&rdo;

安怡沉默片刻，轻声道：&ldo;只要熟悉了就敢。&rdo;

吴菁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学医之人，胆子太小下不去手是大忌，胆子太大胡乱下手更是大忌，这样折中的最好，便指着屋角道：&ldo;把那个人囊拿来。&rdo;

人囊？这名儿可够惊悚的。安怡见屋角处立着一个约有五尺高，从头到脚用黑布蒙着的不明物体，便壮着胆子上前，轻轻将黑布掀开了一角，一看之下，不由笑了，原来是个翻白羊皮fèng起来的人形模具，上面用彩笔标注了筋脉xué位，多见针孔，可见是初学者用来练习行针辨xué的。遂小心取掉黑布，把人模抱到吴菁面前的席子上。

吴菁取出一个针盒递过去：&ldo;这里面是一套二十支银针，你可随我动手。我示范给你看。&rdo;手起针落，其间各种手法jiāo叉使用，并不因为要教安怡而特意放慢了速度。

安怡自吴菁拿起针时就忘了周遭一切，心里眼里只有那只手和那颗针，手更是随着吴菁的动作qg不自禁地比划动作。等到吴菁一套动作做完，方壮起胆子道：&ldo;姑姑，我做给您瞧，若是不对，请您指正。&rdo;言罢依次将银针刺入人囊xué位。

吴菁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安怡的一举一动，见她虽做得很慢很小心，却无一处错漏，于自己适才的指法虽不得其jg髓，却也有了七八分形似。真正的有几分天赋！若非是亲眼看见，吴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畅快之余由不得暗自心惊，一提气，厉声道：&ldo;说！你是否偷学针灸去来？谁让你学的？&rdo;

安怡被这声厉喝吓得一跳，慌忙抬眼去看，只见吴菁铁青着脸，严厉凶恶地瞪视着自己，全无平日的和蔼可亲之态。而一旁坐着的那个女道士则一脸看好戏的表qg，心中由不得打了个突，暗道自己还是天真了，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吴菁这手绝技如此了得，怎会轻易教了自己？看她方才，明说是教，却一点教导的意思都没有，行针行得飞快，若非自己之前曾偷看过她施针，这两日又翻了有关针灸的书籍来瞧，哪里学得会？

吴菁见安怡不答话，便又将脸上的厉色加重了几分，厉声道：&ldo;快说！不说便赶了出去！&rdo;

赶出去？绝对不行！安怡一瞬之间想了许多，站起身来看着吴菁大声道：&ldo;没人教我，也没人让我学！是我自己前日见姑姑施针救了周把总，深以为神技，叹为观止，又见姑姑手势犹如兰花盛放，优雅美丽，心中神往，不知不觉间便跟着比划起来。后头又因好奇，几次看了姑姑施针，这两日抄书累时就翻房中的针灸术书来瞧。早前姑姑说要我们记住怎么给毛毛急救，我就更上了心……姑姑若是不信，可以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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