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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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就是那钥匙还能用，柜子也不是空空如也，而且里面的东西更不是烂成一摊的……&rdo;

&ldo;照我看，蹊跷的可能性不大。&rdo;罗杰回答。然而接待员回来时，手里真的还拿着一个手工印制的泛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储物柜的号码。&ldo;我们开始么？&rdo;

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拿上了证物袋和取证手套，罗杰站着等玛丽安给储物柜拍照片。

&ldo;哇哦。&rdo;

&ldo;他怎么也得有地方存这些吧。&rdo;隔着证物袋，罗杰从那些腐烂的布料下面拎出一件褪色的玫瑰色套装，把它仔细放入袋子里。柜子里还有一些裙子和两双高跟鞋。

一个圆形的银色大化妆包也被丢进证物口袋。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通讯录，罗杰小心地拿起来时，本子差点散架。

&ldo;可怜的孩子。&rdo;玛丽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罗杰惊讶地看着她，玛丽安一般不会这么多愁善感。上下看了看基督教青年会昏黄的走廊，她说：&ldo;知道吗，你读过金斯伯格4后，就会心想，&lso;伙计，还用你说&rso;。但是眼下这个，真是……&rdo;

4即艾伦&iddot;金斯伯格，美国诗人，&ldo;垮掉一代&rdo;代表人物，其作品中关于同性恋部分往往传递出在当时压抑社会氛围下的悲苦。

&ldo;屈辱又残酷？&rdo;罗杰小心地关上储物柜的门。

玛丽安看了他一眼。&ldo;抱歉，科尔索。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ldo;没必要道歉，&rdo;罗杰说，&ldo;我的感受和你一模一样。&rdo;

第四章

罗杰当晚又梦见了帕特里克。那种感觉就像泡热水澡一般让人欲罢不能。皮特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那双眼睛却如此生动地闪耀着。他们站在巴哈马温暖的水中，透过清澈的海水，罗杰能看到自己双脚踩在白沙上。帕特里克的脚要比罗杰的小一些，指甲盖粉嫩嫩的。

他们在梦中相互追逐。帕特里克的白色棉衬衫在领口处敞开。当他转身从罗杰身边跑开时，脖子上那条挂着安可架1吊坠的皮颈绳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他随时都戴着它。

1古埃及法器，象征生命的符号。

帕特里克跑起来。不知为什么，他的衬衫被罗杰扯得七零八落。波涛的巨响淹没了帕特里克的一切话语，罗杰看到他的嘴唇在动，然而……&ldo;你说什么？&rdo;他喊道，结果，皮特的脸上闪现出挫败的神情，接着他便满面厌恶地别开了头。

&ldo;不。&rdo;一瞬间，四周只剩下大海，涛声震耳欲聋。脚下的白沙变成了黑色的泥沼，汹涌的海浪也变成了墨蓝色，他站在加州圣塔莫妮卡码头的海岸上，而帕特里克早已无影无踪。

罗杰被尿憋醒。

他站在黑咕隆咚的浴室里，马桶后面的镜子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的身形：黑发的大块头男人。他知道自己有着一双令人畏惧的眼睛，粗壮的手臂和肩膀，农夫般的体格，这些特征在健身和挥鞭的双重作用下变得愈加结实有致。

他爬回床上。很久不曾梦见帕特里克了。伴随着孤独和已然干涸的悲伤，有他在的梦境总是让罗杰痛不欲生。他仰面躺在床上，希望这感觉能淡去，而他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再次陷入沉睡。

&ldo;你看起来糟透了。&rdo;玛丽安说。

&ldo;没睡好。&rdo;

&ldo;我早说了，应该让他们把你家弄干净。&rdo;她说着，往两人办公桌上各放了一杯星巴克。

&ldo;谢谢。&rdo;罗杰发自肺腑地感谢她。

&ldo;客气了，老搭档。那咱们进入正题吧，昨晚我们收到了你家的现场分析报告。做好心理准备了吗？&rdo;

罗杰叹了口气。

玛丽安拿起一杯咖啡。她靠在椅背上，一手咖啡，一手报告，然后开始念：&ldo;案发地点进行了指纹采集，但由于房屋户主每天就寝前都要打扫，所以没有采集到任何指纹样本。没有发现毛发、纤维，也未找到任何生命迹象，更没有找到dna样本，除非怀疑住户是外星人……&rdo;

罗杰从笑得前仰后合的玛丽安手中一把夺过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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