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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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祖母，考个秀才举人又有何难？那是孙儿不愿意读那些八股文章。大丈夫建功立业为何非要走科举这一路？孙儿一直是想去军中的……&rdo;华韶彦试探着问道，他并不确定老夫人是否能应允。

华老夫人并不拘着自家儿孙，既然孙子不喜文，那习武也可，&ldo;去军中？等回京了，让你爹送去京畿侍卫营。&rdo;

华韶彦反驳说：&ldo;不去。薛钟怀呆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去处？不过是给那些走马斗狗的家伙们混闲饭吃的地界，我犯不着去那种地方磨耗时光。孙儿想去西北！&rdo;

华老夫人出身将门，年轻时也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并不觉得以华韶彦的出身去军中历练是何等危险之事，在东南水军、京中卫戍都可以，只是西北却是不大相同。虽然她欣慰于华韶彦不似京中那些世家子弟不求上进，但真要去悍匪当道的西北却另有一番担忧：一则是她舍不得最疼爱的孙儿去受苦，再则担心过惯了养尊处优日子的韶彦心性不定，怕他只是一时兴起要去军中闯荡，等看到西北军生活的艰苦和残酷，就打起退堂鼓来。

华老夫人摇头反对说：&ldo;西北苦寒，盗匪流寇遍地，异族铁骑悍勇，不适合你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你父亲、母亲可知道此事？&rdo;

&ldo;父亲知晓，只觉得我在玩闹……况且，母亲不允，父亲是不会轻易答应的。&rdo;华韶彦面色尴尬，支支吾吾解释说，&ldo;母亲也是因为知道此事，才想着要我早些成亲好留在京中。孙儿不依，就跑来杭州读书了。孙儿不想被儿女私情牵绊，大丈夫何患无妻？孙儿想先立业后成家……&rdo;

华老夫人沉声道：&ldo;为何不早些告诉我？&rdo;

&ldo;您不是老念叨着抱重孙，孙儿怕惹您不快。&rdo;华韶彦气短，还不是担心老人家跟他娘一个鼻孔里出气，合伙将他绑了当新郎官。

&ldo;所以，说都不说，就趁着我和你母亲去东安看安国公夫人的时候，一个人偷跑，先到杭州避避风头，然后等你父母放松了便去西北。&rdo;

&ldo;孙儿听说江南风光好，一时兴起游学的兴致，并非……&rdo;华韶彦在华老夫人审视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ldo;孙儿知错了！&rdo;

华老夫人握着华韶彦的手，&ldo;大丈夫施展抱负无可厚非，我等做长辈的不会阻了儿孙的前程。但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可只顾实现心中所愿，而不顾人伦孝悌。你母亲忧心你的亲事，自有她的顾虑。&rdo;

华韶彦低头听训，老夫人见他点头不反驳，又慢悠悠地说道：&ldo;你若真想去西北，倒也不无不可……&rdo;

华韶彦眼睛一亮，兴奋道：&ldo;还是您老人家最是深明大义！&rdo;

&ldo;慢着，听祖母把话说完。&rdo;华老夫人截了他的话头，&ldo;只是你要先成亲，成亲之后你要去何处，祖母绝不拦你！&rdo;

华韶彦眼尾颓然向下，半垂着眼眸，那一尾睫毛阴翳下似乎有别样的神光掠过，&ldo;那孙儿想自己找个可心的。&rdo;

华老夫人蹙眉，不满道：&ldo;那也要看家世人品，难不成你随随便便拉一个来历不明的，祖母还得替你做主不成？&rdo;

华韶彦凝眉问道：&ldo;是不是今儿在座的姑娘只要孙子瞧上，您就答应？&rdo;

&ldo;嗯。&rdo;老夫人没往细了想，还以为自家孙子真有瞧上的，便笑呵呵地说，&ldo;只要你中意，祖母给你做主？&rdo;

&ldo;孙儿倒是瞧上了一个。&rdo;美人展颜，唇角生花，虽然包子小了点，不过正合适，拖得越久越好。

&ldo;果真？&rdo;华老夫人一听，顿时来了精气神，&ldo;给祖母说说，看中哪家的姑娘了？&rdo;

华韶彦轻咳了两声，然后一脸正色地看着华老夫人，从牙fèng里蹦出了几个字，&ldo;上官家的。&rdo;

&ldo;谁家的？&rdo;老夫人脸黑了一分。

&ldo;上官家的。&rdo;华美人声音不自觉又低了三分。

&ldo;谁家的？&rdo;老夫人脸黑了三分。

&ldo;上官家的。&rdo;华美人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ldo;混账东西，当我是老糊涂糊弄？&rdo;华老夫人一巴掌拍在华韶彦的肩上，华韶彦一不留神跌到了地上，&ldo;黛丫头才几岁？你要推脱婚事也不用找个孩子敷衍了事。难不成还想弄个童养媳到家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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