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变也是大概的圆,就是没有长。我看得四肢冰凉,全身发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嘴巴,仿佛要把跟赵万年说过的话收回来。
“广贤,爸没几口气了,不一定能活下去了。爸对不起你们,给你们脸上摸锅灰了。爸没什么留给你,就留一句话……将来,你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要做爸做的这件事。十年我都咬牙挺了过来,想不到还是没挺住。广贤,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记住了。”
赵大爷呜呜地哭起来:“少爷,你别担心,这药是你爷爷的秘方,是最好的跌打损伤药,没几天你就会好的。我知道我的仔心狠,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我爸像是把该说的说了,闭紧了嘴巴。要是我的嘴巴有他的这么紧,也就不会招惹这么多麻烦!我咬紧牙齿,心里暗暗较劲:将来,就是有人拿枪顶着我的屁股,我也不去跟女人睡觉,宁死也不去。我爸的现象太让我明白了,跟一个不是妻子的女人那会挨多少痛,弄不好连尿都拉不出来。一个人要是连尿都拉不出来,即使当了司令又有什么用呢?这么自我研究了几天,以上的想法越来越坚固,就像钢筋水泥。
这个事件之后,我妈的阑尾炎大面积发作,她像那些有突出贡献的人物躺在医院病房。有一天,我喂她吃晚饭,其实她自己也能吃,我只是想表现一下。她吃了几口:“广贤,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妈烦透了,不想活了。”刚说出这么一小截,她便捂住嘴巴,警惕地看着我:“妈说的这些,你不会搬给别人听吧。”
“不会,大不了就跟我爸搬搬。他知道了,就会不让你不想活。”
她的脸一沉,忽然提高音量:“我怕的就是你这张破嘴,知道吗?有的事情一说出去就办不成,哪怕是想死也死不成。”她掀开被单,从床上爬起来,马上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一点也不像是身体里揣着阑尾炎的人。
我跟着她来到三合路六巷,钻进一扇阴暗潮湿的门。那时天已经全黑,屋子里没开灯。我妈叫了一声:“九婆。”灯光就扎到了眼睛上。一张老妇人的脸慢慢出现,慢慢清楚。
“吴小姐,你已经好久没来了。”
“你帮我家广贤封封嘴巴,他这张嘴最近没少给家里带来灾难。”
我妈递过一张钞票,九婆接过去。屋子再次变黑,火柴点亮了一堆纸。我接过九婆的三柱香,磕了三个头。九婆说:“闭上眼睛吧。”我闭上眼睛。她把那只比树皮还老的手放到我的头顶,她的手滑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沉重地落在我的嘴巴上。凡是她手过之处,我都有一种被刀割的感觉。
“广贤,封了嘴之后,再也别乱说话了。”
我点点头。她用一张纸片贴住我的嘴巴。那是一张两指宽的小红纸片,是竖着贴的,一半粘住我的上嘴唇,一半粘住我的下嘴唇。九婆吩咐至少要贴半个小时才会有效。为了赶时间,我顶着那张红纸片跟我妈坐上了公交车。许多人扭头看我,我的脸红得比纸片还红。回家途中,纸片掉下去两次,我两次捡起来,舔了一点口水,重新贴到嘴巴上。我觉得那片纸就是一张奖状,专门奖给我勤奋的嘴巴。
禁欲10(1)
赵山河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但只要她一回来,就有可能跟我爸擦肩而过。这种时候,我爸的嘴唇通常会抖动不止,像蝗虫振动的翅膀。他想说话又不敢说,脖子扭来扭去,生怕后面有人。而赵山河却昂着头,故意把眼睛放到高处,屁股晃得像秋千,大踏步地走过去,仿佛不认识我爸。
赵大爷怕他俩挺不住,给赵山河找了个身高一米八的火车司机,用建设新中国的速度为她操办婚事。星期天,一辆插满彩旗的卡车停在仓库前面,几个穿制服的铁路工人,包括那个姓董的大块头从卡车上跳下来,把赵山河和五个装子弹的木箱放上去,就把车开走了。车上彩旗摇摇,车头的高音喇叭播放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呀就呀是好……”除了我爸和赵万年不在,仓库里的其余成员全都站在门口,看着卡车离开。车子拐上马路,连同歌声一起消失了,我们还久久地站着,像是喇叭留下的声音。
后来我爸坦白,当时他就站在下一个路口,看着那辆彩车从眼皮底下飞过。赵山河站在车厢的最前面,双手扶着拦杆,头发被风撕烂,像破布那样飘起来。她的脸上没有伤心没有遗憾,竟然还有几分得意,根本没发现我爸在为她送行。我爸跟着那辆车跑过百货大楼,跑过朝阳饭店,再也追不上了,就停下来哭。他说他整整哭了一个下午。
我基本相信他的说法,因为那天他很晚才回家,眼圈红肿,眼白里全是血丝。他坐在餐桌边发了一会呆,才端起我妈留下的那碗白米饭。他吃了一口,停下来,久久地再吃一口,而每一口起码有一半的饭粒没喂对地方,掉到了餐桌上。他的眼睛好像盯着那盘炒肥肉,但是筷条却屡屡伸到盘子的外边,夹了好几次都没把肉夹住。他没有发现那碗米饭是经过我妈挤压过的,分量比平时要重。他也没在意餐桌上多出来的这一盘炒肥肉,好像肉对他的舌头没有造成刺激,和每一餐的南瓜片差不了多少。这顿饭他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而且只吃了小半碗,大部分时间他的动作是停止的。我妈的精心准备被他忽略了,就像赵山河忽略他那样。
家里第一次这么沉默,就连那么大的仓库也沉默。我爸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窗口发白才入睡。他再也没有鼾声,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磨牙。忽然,他一把抱紧我,嘴里喊道:“山河。山河。”吓得我脖子都缩进了肩膀。他仿佛意识到了错误,手一松,瘫在旁边。我妈大声地咳了几下,从另一张床上爬起来。昨晚失去的声音回到了仓库,那是方伯妈拉尿的声音,赵大爷吐痰的声音。我们在这些熟悉的声音里起床,洗脸,离去。只有我爸一个人还赖在床上。
如果只是这么一次,也许我妈会原谅他,包括我也会原谅他,但是我爸得寸进尺,在后来的好几个晚上都抱着我喊“赵山河”。我的旧鸡皮疙瘩未消,新鸡皮疙瘩又起,只好自己睡到用凳子拼出来的床上。即使这样了,我爸仍抱着枕头喊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妈实在忍无可忍,忽地尖叫,抓起一个水杯砸到我爸的床头,竭尽全力喊道:“你这个流氓,给我滚出去!”
我爸灰溜溜地下床,裹上一件衣服,真的滚了出去,他像铁圈那样一直往前滚,滚过铁马路、三合路,停在铁道口。你知道,那时候的深夜,整个城市都会休息,只有铁道上的那些火车不睡觉,它们来来往往,有时候是一列的灯光,有时候是一堆堆的货物。我爸就坐在口子边,看那些火车。他为什么要去看火车呢?原来他偷偷去过兵工厂,人家告诉他赵山河不来上班了,已经调到董司机的火车上去了,总有一天她会跑遍全中国。
有一天,我们回到家,看见餐桌上压着一张字条。那是我爸的字:“我有事去一趟北京,五天后回来。”我妈拿字条的手微微震颤:“你们知道他去北京干什么吗?”曾芳说:“去看毛主席吧。”
“他没那么大的面子,他是到火车上看赵山河去了,”我妈把字条撕碎,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踏,“你爸是个大流氓,我再也没法跟他过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兄妹的份上,我已经跟他离了一千次婚。也不想想赵山河是个什么东西,她哪一点比你妈强?她会背语录吗?她会弹琴吗?会绣花吗?会书法吗?全都不会,只会扭屁股。他们俩坐在一张板凳上,就是两个流氓!”
吃过晚饭,我妈开始收拾东西,她把她和曾芳的衣服整齐地叠进那口老式皮箱,把那半瓶香水也放了进去。我说:“妈,我的衣服呢?”
“不能全都走了,你得留下来给妈守住这个房子。”
每天下班回来,我妈都在收拾,有时会突然想起一本书,有时会突然记住一本相册、一把梳子。她想起什么,就往皮箱里塞什么,后来皮箱实在装不下了,她就加一个网兜。后来网兜也装不下了,她就开始把皮箱和网兜里的往外掏,不断地调整行李结构,掏出来塞进去,塞进去掏出来,如此反复多天。
一个傍晚,我爸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我妈提起皮箱:“我们一共有两个孩子,每人负责一个。”我爸说:“你要去哪里?”
“我就是去跟那些动物做伴,也比跟你在一起强。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就什么时候回来跟你办手续。”
老板房客 蝴蝶吻 NBA:钨钛合金体质,霉霉求饶 修炼十载,下山横推 问鼎仙途 结冤家 欢喜游侠 苏十二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 开拓者的足迹 寂寞吸血姬 暗 捡到落跑新娘 建中成功爱情故事(上) 民俗:婴儿开局,娘亲脱下画皮 看张·爱玲画语 开局说书大爱仙尊,世界沸腾了 从遮天开始盗天机 祸水?惑谁 飞鹰(上) 飞天和苏 音乐才子,打造一支传奇乐队
十年前,家族全家被害,只剩他一人幸存。十年之后,秦君身怀盖世医术绝世武功。重回都市,神医之威再无人能挡。...
读者群701475864何瑾想不通,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思将大明搞得国富民强,四海升平,怎么就成了佞臣?难道是因为搞事情的过程中,做生意挣了不少钱?还是收了几房貌美娇媚的小妾?亦或者是个人魅力太大,跟皇帝关系很铁?不就是边改革边享受了下生活嘛那些个傻冒儿,一定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才诽谤我的!...
言可心前世错信渣男,最终家破人亡!到了最后一秒才发现,原来最爱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最害怕的那人!今生,得此机会重生的言可心发誓一定要远离渣男,珍惜白北泽对自己的一片痴心!可事实却是言可心朝着白北泽开心的走过去,,而对方却面色冷淡,擦身而过,朝着身后她那个的妹控哥哥走去言可心摔倒,白北泽伸出一双手,却不是为了扶她,而是,企划书给我就连她平生第一次被白爷公主抱,换来的评价是,又重又脏我靠!她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还难搞定!言可心,累觉不爱,绝望瘫倒,本打算继续和白爷保持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妹情,结果。。。...
王大龙被系统坑了,说好的成为足坛大魔王,结果只是刷出一堆武磊李毅等等普通球员的属性...
现代鬼医圣手穿越成了小农女,家徒四壁穷困潦倒,握握小拳头,赚钱要紧。意外从山上捡来个男人,从此被缠上,其曰看光本世子的身子,就得负责!某人...
爆笑宠文,全程无虐十一岁的他已经是叱咤天下的风云人物了,不可一世的他却在一次意外中被一个九岁小女孩给救了,不喜欢欠别人,所以他把这个九岁小女孩子带回了自己的王府。却不曾想,看似文静的她,其实就是魔星转世,自从带她入王府,他的轩王府每日鸡飞狗跳。后来乡间有个传言,轩王府每日的节目比那戏台上的大戏还要好看几分。她的魔性没有因为她的年龄增长而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越长大,越胡闹。他女人,你再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