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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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白芷道：“又是念诗，又是放烟花的。”

陈波道：“这是第一次。”

项白芷道：“我才不信！”

“真的。”陈波说：“你知道我们这种职业为什么会被人叫做‘作家’吗？”

项白芷道：“为什么？”

陈波道：“作家，作家，就是坐在家里面。你想啊，我们天天宅着，哪有时间去骗女孩子？”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的我差点就信了！”项白芷笑了片刻，忽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写小说呢？”

陈波略略沉默，而后说道：“我以前是做律师的，也一直想做个好律师，可惜，理想被现实给击的溃不成军。小时候觉得没有自由，没办法做自已的主，盼着盼着好不容易长大了，才明白，在成人的世界里，人是更加不能做自已主的。想的，干的，难得一样。写书，算是我退而求其次的妥协吧。”

“嗯……”项白芷像是被陈波的话触到了某个心事，神情也暗淡了下来，她点点头：“你说得对，人本来就不是自由的，从刚出生的时候就不是，这一辈子都要做很多很多自已明明不情愿去做却必须要做的违心事情。”

“你怎么了？”陈波意识到了项白芷的情绪发生了变化，问道：“你现在的工作不是你自已想要的吗？还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怎么说自已要做很多很多违心的事情啊？”

项白芷摇了摇头，自失的一笑，说道：“没什么。”忽又认真的盯着陈波，问道：“大猪蹄子，你是真的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陈波严肃起来：“真的想，很想。”

项白芷道：“我们刚认识才几天？”

陈波道：“所以才有个成语叫‘一见钟情’。”

项白芷道：“你自已就是写小说的，你也相信一见钟情？”

陈波道：“我当然相信了。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一见钟情，要么日久生情。但日久生情的话，生的很可能就不是纯粹的爱情了。”

项白芷似笑非笑道：“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的理由

项白芷问的话是一个千古难题。

当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喜欢她什么的时候，那男人似乎怎么回答都对，又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

喜欢她的美貌是庸俗，可忽略她的美貌是眼瞎吗？

喜欢她的灵魂看似高雅，可你的潜台词是她的外在不值一提吗？

平和说明她没有性格，有性格又说明她太强势。

感性则不理性，理性则不女人。

聪明意味着她有心机，没心机意味着她胸大无脑。

夸她柔弱多半是讽刺她不坚强，夸她坚强则像是讽刺她不可爱，夸她可爱又像是在讽刺她不成熟，夸她成熟又像是在讽刺她年龄大了……

陈波沉默了片刻，说道：“别看我是一个写小说的人，其实情商也不怎么高，不善于伪装，不善于隐藏，但还算敏感。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实在是说不上来，我之前也喜欢过几个女孩子，但是当我跟她们第一次牵手，跟她们第一次拥抱，跟她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都不怎么慌忙，也不怎么欣喜，更谈不上激动。

直到遇上你，见你第一面，我就慌张，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欣喜，刚才你冲过来抱我的时候，我慌张死了，激动坏了，连手都是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想这应该就是我内心深处喜欢你，在乎你的一种证明吧。可如果说到具体缘由，我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你呢？又喜欢你什么呢？我怕是得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找到答案。”

项白芷刚开始听的时候还很平静，还在微笑，但是听着听着就觉得脸特别烫，笑容也不自然了，陈波的回答明明充满了花言巧语的酸臭味，可自已的心还是跳的特别厉害，连呼吸的节奏都渐渐乱了。

她看着陈波，欲言又止：“你——”

陈波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项白芷有些难以组织措辞了：“我——”

“是不是我太着急表白吓到你了？唉……”陈波局蹙的说道：“其实我以前也不是这样很心急的人，可能是越是在乎就越不淡定，越是关心就越是心乱如麻吧。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想让你和我书中的女主角一样，在一个无关熙熙攘攘的地方，有风有花有酒有月有朋友的地方，能和喜欢她的她也喜欢的人一起去看满树柳芽，去听半夏蝉鸣，去闻十里桂香，去赏雪梅两白头。什么时候想走，就一起走了，什么时候想停，就一起停了，走走停停，都随自已的心情。

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如果你不喜欢，我们统统都不要，只是你想做什么，我都想陪着你。”

项白芷觉得自已有点被陈波说昏了头脑，语无伦次道：“是，是因为我和你书中的女主长得太像了，所以你才——”

陈波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的，我书中的人物是我自已写出来的，不是画出来的，我只能想象她大概长的是什么样子，但并不知道她确切长得是什么样子，是你的那幅画，让我忽然间知道了我所喜欢的人该是什么样子。是你用你自已填满了我对我女主的所有想象。”

项白芷低下了头：“你能喜欢我多久啊？”

陈波道：“我不知道，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去思考一切有关‘不喜欢你’的话题。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的吧？”

“我……”项白芷觉得自已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她觉得自已的脸色也越来越烫了，连耳根子都软了，都热了，她有点不敢看陈波，她受不住陈波那炙烈的目光，她支吾着想说什么，忽的脸色一阵煞白，双手捂起肚子“啊”的一声呻吟，身子竟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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