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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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他没叫过她一声妹妹，想来也是不愿承认有这么一个妹妹的，待她永远都是横眉冷对，不出言讥讽就算好的了。

他不暴躁、不毒舌的时候，分明就是清俊好看的模样，跟姜禹有点像，带点疏离的气质，可是气场却又完全不同。

真奇怪，这时候怎么还会想起姜禹？好奇心也该有个界限吧，真是。

可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柳博延却一直站在窗前，在陶然刚踏进柳家大门的时候就知道她来了，只不过没有出去跟她碰面而已。

刘嫂敲门进去问他，&ldo;太太和先生大概不回来吃了，饭菜是给你送进来，还是到饭厅来吃？&rdo;

&ldo;那丫头呢，回去了？&rdo;

刘嫂知道他指的是柳陶然，答道，&ldo;她要等太太回来，喝了碗甜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要我去叫她吗？&rdo;

柳博延摆手，&ldo;不用，刘嫂你去忙，晚饭我到饭厅吃。&rdo;

他坐在轮椅上，少年时经历一场浩劫，不仅让他腿脚不便，还伤及五脏六腑，冬天尤其难受，有时连站起来都觉吃力。

地板做了特殊的处理，轮椅经过都没有太大声响。

他在沙发跟前停下，果然看见柳陶然窝在一角，睡的正香。

夕阳的余晖透过庭院里的花架，透过大大的落地玻璃，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像细碎的金子，映着她白瓷般无暇的肌肤，仿佛古典仕女贴饰的梨花妆。

她个子不算高，又畏寒，蜷缩起来就是小小一团，孩子似的，让柳博延有种错觉，仿佛从十年前头一回见她，她就再没长大过。

他抖开毛毯，倾身要为她盖上，很简单的动作，他做来却是如此吃力。

毯子还没沾身，她就醒了，喉咙里小猫似的轻呜了一声，惺忪地睁眼。

柳博延立马收回手臂，将来不及送出的毯子盖在自己腿上，挺直了腰身坐在轮椅上，好像刚才的动作都没发生过，目光清冷地看向柳陶然。

&ldo;大哥。&rdo;她暗暗吐舌，也赶紧坐起来，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擦了擦沙发的边沿。

她睡着了连鞋子都没脱，该把沙发给蹭脏了。柳博延本来就有轻微洁癖，在她面前就更是变本加厉，看她这样没规矩的样子，肯定气坏了。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

果然，&ldo;过年过节都没空过来的大忙人，怎么这会儿有闲情在这睡觉？&rdo;

&ldo;我……我等我妈妈，跟她一起过生日。&rdo;

柳博延瞥了一眼桌上的生日蛋糕，&ldo;生日是上周的事了。怎么，难不成你担心这家里连个像样的蛋糕和生日宴都没有？&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太忙了赶不及跟她一起庆祝，所以想尽点心意，多陪陪她嘛！&rdo;

往年不都是这样吗？尽管陶然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冷嘲热讽的跟她说话，仍觉得他今天确实有点找茬的感觉。

&ldo;你愿意等就继续等，别妨碍我吃饭。不过今天他们应该会很晚回来，我白天给了爸爸两张音乐会的票，现在吃完饭差不多该进场了。&rdo;

陶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和饭桌上摆好的饭菜，暗自叹口气。

已经这么晚了，今天是她错过了跟妈妈约好的时间，怪不了别人。

&ldo;那大哥你吃饭吧，我改天再来看妈妈。蛋糕麻烦你转交给她，噢，还有这个，大理石蛋糕，不是很甜，你尝尝。&rdo;

柳博延不屑地转开目光，&ldo;我讨厌甜食。&rdo;

陶然笑笑，也不勉强，留下小份的蛋糕给他，起身离开。

柳博延盯着小小的蛋糕盒子，好像分外形单影只。他一个人坐在饭桌前，觉得满桌饭菜都面目可憎，把刘嫂叫来，&ldo;都撤了，我没胃口。&rdo;

他只拿了那盒大理石蛋糕回房间。

柳陶然回到家才发现包里随身带的相机不见了，焦急得把整个包都抖落出来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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