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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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村议事（第1页）

这一日，黄昏时分，天上的太阳渐渐西移，慢慢沉入西面的群山之中，落日的余辉无力地洒入前方一望无边的荒野中，再也没了白天时的肆虐热浪。

远处，十几名身着褴褛麻布衣的青壮在忙碌着，想必是趁着天还没黑，又不甚热的时候，借着黄昏时分太阳的余光，抓紧时间耕种。再远处则是有着几缕冉冉升起的青烟，已是晚饭时间，劳作了一天的百姓也陆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和韩叔吃力地翻上一处山坡，顺着韩放的手指向前方望去，一座山村坐落在不远处山坡上，零星散落着三五十户人家，山坡上那有限的平整地上，种着粮食，山田少产，多种些粟谷耐饥之物。再在山林里打些野味，日子也能将就过去。

山田里正在忙碌的几个山民远远的望见有陌生人闯入，急把锄头家伙事一丢，从旁边抄起一面铜锣，边往村里跑边急急地敲起了铜锣。

铜锣的铛铛声回荡在这个小山村，只见这几十户人家纷纷打开门，青壮年手里拿着自制打猎用的弓箭，砍柴刀，杀猪刀，锄头镐把之类的冲到村口，老弱妇孺则背着一个个包裹向村后面奔逃。看样子是打算由青壮年拖些时间，好让这些老弱妇孺能有时间逃脱。

陈睿见状哭笑不得，扯起嗓子大喊道：“哎~乡亲们别忙活了，我们不是山匪，我们外地逃至此处的难民，到你们村求一碗水喝。”

村口那群青壮年中为首的手搭凉棚看的仔细，见陈睿就两人，而且也是行色匆匆，衣着破旧便也不怀疑，忙回头让老幼妇孺们停下来别忙活着跑路了。搞了个乌龙，但又不好责怪那敲锣示警的村民，毕竟小心无大错。

陈睿笑笑，带韩叔朝村口走去，到得村口，见那为首的村民还没自己大，但看上去粗壮憨厚，周围几十个青壮村民都围站在他周围，不由好奇地问道：“敢问你是此村村长嘛？”

那为首村民憨厚地笑道：“哪能啊？就我这岁数能当村长？村长是我爹。”

陈睿道：“哦？我与叔叔逃难至此饥渴至极，能否行个方便讨碗水喝！”

憨厚村民笑道:这又不是啥要紧的事，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取。说完转身朝村口走去。

另一个还算高挑的村民开口问道:"敢问两位是从何处逃难至此，可曾路过芒砀山？"

韩叔回道:"吾俩叔侄是从北而来，不曾路过芒砀山，小哥这么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村民闻言神情黯然道：“芒砀山里前两年来了一帮山匪，每年过冬的时候山匪会来抢我们村子，我爹为了给我们几个小的留口吃的和来年播种的粮种，不肯交粮食，结果被山匪给活活打死了！还有好多乡亲也是这样被打死了。”

韩叔闻言也是有些伤感，他拍了拍这为首村民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村民回道：“乡野农夫大字不识一筐，哪有名字，村里人都叫我牛二。”

一旁的陈睿听到这名字差点没笑出声来。韩叔却面不改色，郑重道：“你可曾想为你爹和乡亲们报仇？”

牛二激动地说道：“想，怎么不想？我天天都想着怎么杀掉那些可恶的山匪，为我爹和那些死去的乡亲们报仇雪恨！只可惜我们手上的家伙事太差了又无武艺傍身，哪里是那些山匪的对手，遇见了只能跑！”

韩叔道：“如果我说，可以帮你们村报仇雪恨，你们可愿意听我指挥？”

牛二道：“若是能剿灭这些作恶多端的山匪，我们自然愿意。”犹豫了下又说道：“可是若是我们这些青壮跟着你走了，这村里的老幼妇孺便断了生计，而且若是未能报仇雪恨，山匪再来洗劫，村里剩下的这些老弱根本跑不掉了。”

其余青壮也是点头称是，毕竟如果村里每家的青壮年都走了，那家里这些老弱病残可就没人照顾了。

韩叔一听也是，这些山民也有后顾之忧。便和陈睿合计了下，然后对着山民们说道：“生计问题不用担心，但凡家中独子的不可跟我等去芒砀山，另外每家每户藏好存粮，只余日常所需即可，。”

韩叔还拿出仅有的两袋细软交给牛二道:"如果剿匪不利，便让留守村民逃难到县城去吧。"

为了帮朴实善良的村民报仇，韩放可是特意拿出两大袋零散银子，这已是上山前所有的家当。

村民们这下炸窝了，这简直逆天了，他们在这山沟里种些薄田一年到头饱一顿饥一顿，现在韩叔两人不仅帮他们报仇还发饷银，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何况他们本就恨山匪入骨。

牛二激动地跑到韩叔面前道：“说的话可当真？”

韩叔微笑道：“一言九鼎。”

牛二道：“好，那我们都要去剿匪，还有这附近几个村的后生我基本都熟，他们和我们情况差不多，也是被山匪欺负的狠了，我去把他们也都叫来。”

韩叔乐了，他正求之不得呢，还得多费口舌，如此正好，便让牛二赶紧去联系周边的村落。

牛二也不含糊，当下指派了几个村民去附近村落联系，他自己则把韩叔两人迎入村中，送上几杯粗茶，边聊边等候。

不过个把时辰，村口便热闹起来，附近村落一批批的青壮年便陆续赶到，等周边三四个村的人都到齐后，牛二带着韩叔来到村口，村口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好几百名周围村落的村民，正在互相窃窃私语着，讨论着这等好事的真伪。韩叔到后，这些村民才慢慢停止了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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