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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山它的刀刃穿透了天,刀刃上边俯瞰,国君的都市芥子那样渺然。我知道这山天下最巍峨,但巍峨也不能使得荒土长满白饭。
黄昏川它的犄角划破了地,犄角上边张望,国君的军队芥子那样渺然。我听说这川世上最惊澜,但惊澜也不能使得岩滩流出布毡。”
魏谏《北方十六国民间国风土曲考》
褚慎之和乐如隽靠在灌木后边的土坡上,两人压低了身子一面休息一面紧盯隔着层油灌木枝叶的樵夫小道,等待着时刻会经过这里的人。褚慎之是个冷脸汉子,年纪看来三十有余,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神有黄种汉子特有的严肃。下巴上微微的胡茬想来是在这野外不能打理而非有意蓄起。旁边的乐如隽是一个二十许的美貌年轻女子,黑色长发的映衬下皮肤白如冰雪,鼻梁像刀锋一样直挺,但大而柔和的眼睛中和了这一股凌厉的气质,让她看起来精致但又容易亲近。这两人虽然穿着在北国常见的皮毛衣物,但从体态和神气里就露着一股子精干和果敢。如果你是个明眼人或者是有军旅生涯的经历,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们并非这荒山里的樵夫。这样的人如今在北方日渐多了起来:便衣军探,秘密治安官,或者有军人背景的密使。原因大抵是北方关于昔日万物神宗的余孽还有地下谋反乱党的传闻越来越让中央帝国难以忽视。可即便如此,眼前这两人比起其他人依然有着些不同的气息。
褚慎之从鼻孔里慢慢出了一口长气,扭头看了看乐如隽,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说:“从鹅毛山阴绕道来这里,按说时间已经绰绰有余了。”他明显有些焦急,但还是拿捏着镇定的态度。乐如隽轻轻一笑,回答道:“参议的密探查验了好几次,不会有错。”褚慎之应了声,似乎沉吟了一下又说:“这群贱民偷袭了押运的军官,竟然不立刻就地隐蔽,反而就这么换了官服继续向南,胆子是真的不小,却不知是要到哪里去。”乐如隽歪了歪嘴唇,说:“我怎么知道,弄清楚这个也不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只管干了他们,把囚犯带回去。”她说话有些武士特有的粗犷腔调,但这腔调配上她动听的嗓音却反倒增了几分说不清楚的魅力。褚慎之点点头,他伸展开四肢想要舒展一下但又不敢起身,只好贴着地面活动了几下。接着扭过身子把腰上的佩刀从鞘里抽出半截,翻来覆去看了看这刀并非军官制式的佩刀,比寻常单刀长了一掌,窄了半掌,显然是以迅捷和杀伤范围见长的独门兵器,一般军人是没有资格使用这种非制式兵器的。他和乐如隽本是帝国在北方当地培养的精英部队军官,接到驻北参议官大员汤羡鲫的直接秘密指令,说是有一伙疑似昔日邪教万物神宗余党的凶徒袭击了押送囚犯南下国都受审的官兵,共有十余名官兵当场被砍去了脑袋,带头的军官叫剁成了碎末。那伙凶徒换上官兵的官服带着本来押送的囚犯绕过鹅毛山阴,又继续往南边去了。褚慎之和乐如隽受命紧急在这离鹅毛山不远的五名荒山阻截,这山上鲜有人至,仅仅有一条樵夫小路可以通行。而后续支援的部队大约百余人已经在山南坡上就位,只要二人发现了那伙凶徒,招呼一声就可以当场拿下。但汤羡鲫汤大员派来的那名部下文员挤眉弄眼,再三暗示褚慎之和乐如隽。这伙子杀了军官的凶人一定要就地正法。不要让他们留着一口气去受审,怕是别又牵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褚慎之和乐如隽二人本来就是北方有名的精英部队里骁勇善战的悍将,两人自己盘算了一下,就是只以二人之力,这班凶徒也不会有顽抗的余地。这才在这脱开了援兵半山的距离处打埋伏。
褚慎之刚刚翻过刀锋查看,乐如隽猛然拔起身子,一把握住了褚慎之的手。褚慎之随着乐如隽目光向灌木外张望了一眼,只见远处有一伙人正在影影绰绰走过来。他心里暗叫一声惭愧,如果乐如隽不及时抓住自己握着刀柄的手,这刀锋转动时,阳光必被反射出光芒让来人察觉。两人当下屏声静气,探出身子瞧向来人。来人慢慢走近,共有五人同行,四人穿着押送军人的装束,一人则是囚徒打扮。当先一人碳红色脸膛,一脸横戳竖立的虬髯,嘴里嚼着烟草之类的东西。第二人就是穿着囚徒衣物的囚犯,想必就是这伙人解救出来的主角,看起来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鹰鼻深眼,垂着头费力地拖着步子。后边一人是个高大的壮汉,光头尖嘴。再一人是个秀气的英俊青年男人,五官俊秀,最后一个则是个年轻姑娘,脸上也有些俏丽,但毕竟和乐如隽无法相提并论,她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带着股警觉的神气儿环顾四周。乐如隽轻轻啧了一声,和褚慎之对视一眼,心里都说了声“是硬手”。眼看五人就要走到眼前,褚慎之像扑食的花豹那般暴喝一声,抽出长刀从灌木后跃起半空,一刀就向着走在前边的红脸汉子头顶劈了下去。红脸汉子“哎呀”一声,抬手抵抗。眼见刀刃劈到这汉子手臂,要知道褚慎之这把长刀颇为锋利,这一刀砍上去哪有不齐齐斩落的道理。可是手臂与刀锋相及,竟然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刺响。红脸汉子手臂上竟是附着一把钢铁阔口短剑,把这刀格开了去。褚慎之猛然感觉刀口上剧震,刀被荡到一边,当下提腰旋转,竟然在空中调转了势头,脚不着地就对着红脸汉子胸口劈了第二刀。这红脸汉子慌乱中抬另一手想要格挡,原来这人双手小臂上各扣着一把短剑,是做双剑使用。然而他虽然反应快极,但一来遭了偷袭本就手忙脚乱,二来本也确实不如褚慎之刀法凶狠。这一剑即将要挡到,褚慎之凌空抖了抖刀刃,长刀的刀刃从本要劈砍的位置挪了半寸,在缝隙里一刀切在了这汉子胸口。红脸汉子大叫一声向后飞退,后边紧跟的囚徒“哎呦”一声矮着身避开,走在第三位的光头壮汉抬手扶住了红脸汉子。其后的英俊青年男子和俏丽女子分别从左右向前护住红脸汉子和囚徒。这男青年使的是一把北方人不大喜用的两面长剑,女子则是一把寻常腰刀,看起来是官兵的兵器。乐如隽也舒展身子抬手到背后取出自己的兵器,接着从茂密的油灌木后抬起长腿一跨就迈步到几人身前。对方五人见了这兵器都是一愣:乐如隽身形高挑颀长,玉手洁白如玉而五指纤纤,但这兵器竟然是一根乌黑浑圆的霜铁棍,长短与剑无异,棍身幼树粗细,从金属色里泛出霜雪一样的冷气儿来。有些以力量见长的武士也会使用这种霜铁打造的棍棒,但往往细如手腕,要知道眼前这么粗的一根霜铁棍没有极强的膂力根本连捧起都做不到,何况当做兵器挥舞。几人忍不住微微转头和身后的光头壮汉对视一眼,几人中就这光头体型最是魁梧。光头看了看众人,吸口气摇了摇头,示意就连自己也不可能做到使用这种家伙。眼前这女孩肤白如凝脂寒玉,一张脸上的五官和匀称修长的四肢倒活脱脱是画师手里的女仙精灵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竟用的这种器物。
褚慎之抖了一抖手里的长刀,刀刃在空气中打了个灵活的唿哨。五人里那年轻姑娘神色戒备地对着乐如隽抱了一拳,这个动作是左手搭盖着握拳的右手向前一恭,一部分民族的武士把这个动作看作是厮打前的必须礼节。乐如隽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笑还未从嘴角敛去,右手提起霜铁棍对着这姑娘的脸颊方向就使了一记横扫。这一下横扫轻描淡写全无章法,但却又快又准。这姑娘虽然早有防备还是吃了一惊,她看出乐如隽力大,抬起腰刀时以另一手托着刀背,双手一起发力格挡铁棍。刀棍格在一起,迸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几人眼前一个黑影飞掠到道旁,这女子连人带刀一齐被击飞到旁边的油灌木里,竟是再无响动,像是被一击昏倒了。五人里持剑的青年男人见状发了声长啸,提剑挽了个剑花就纵身扑到乐如隽和那倒地的姑娘中间,剑花越挽越快,竟是在空中织开了一张银光闪闪的剑网,向着乐如隽身上罩了过去。乐如隽娇声一笑,说:“这剑倒使得漂亮。”也不去细看剑路,抡起铁棍照着剑网上就砸了下去,剑网立时被破开了一个口子。男子奋起精神大喝一声,并不退缩,这张剑网就如同确有生命一般又自行缝补起来了,依旧是向前笼罩。乐如隽也没什么招式,又抡起铁棍大开大合反复硬砸,随着细密的金属剐蹭声响,剑网节节后退崩坏,男子剑法捉襟见肘满头大汗。负伤的红脸汉子勉强支起身子,强笑一声说:“果然是猛士,以力降敌。”褚慎之瞧着乐如隽力压敌手,倒转长刀撑在地上并不帮忙,只是冷眼看着几人防备他们想要逃走。一边的油灌木忽然摇动了起来,刚刚被一击打倒的持刀女子贴着地面舞动佩刀卷向褚慎之双腿,褚慎之见她行动依然迅速倒有三分惊异,啧了一声向后急退了两步。她本料想这女子要对他使什么贴地削劈的刀法,意图让开两步看清她的路数。谁知他刚刚退开,这女子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转刀就插向了乐如隽的背心。乐如隽此时已借着刚猛无俦的砸击硬生生打得对手的剑法溃不成军,忽然听到背后风响,情知来不及躲闪,纤腰猛扭,用肩膀接了这一刀。这刀刚刚入肉半指深浅,乐如隽左手背过身后一把抓住使刀女子的腰带,大喝一声就把她甩到面前,如同拎着小鸡小兔一般。随即舒展开长腿用膝部直磕在女子小腹上。女子惨嚎一声扔开佩刀,乐如隽右手一棍扫开想上前援护的使剑青年,顺手就把这女子摔在地上。女子磕在地上双手捂住被乐如隽膝击的小腹,发出凄厉的嚎叫,嘴里吐着血翻滚在泥土里,显然是内脏被乐如隽踢了个稀烂。一直未有动手的光头壮汉怒吼一声从身后的包裹里拔出一支铜锤,大踏步向乐如隽走来,旁边使剑的青年脸色煞白,愣愣看着在地上惨呼的女子。乐如隽也不顾自己肩上血流如注,反而激起了狂性,单手把那根幼树粗细的霜铁棍在空气里劈了两下,示意光头汉子上前。光头壮汉抡动铜锤助跑两步,正要上去迎击,地上挣扎翻滚的女子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对着自己一伙的几人大喊:“各位哥哥快带着犯人跑吧,咱们赢不了他们的!”乐如隽低头冷冰冰看了看她,抬起穿着鹿皮靴的玉足一脚踩在她受伤的小腹上,女子再也说不出话来,连嚎叫的气力都痛得没有了,只是嘴唇哆哆嗦嗦像离水的鱼一般抽气。那使剑的英俊青年被乐如隽打得招架不住,要不是这女子偷袭恐怕早有损伤。此时他本就面有惧色,听了这女子所说的话更是犹豫。转身正要对那光头说话,褚慎之不知何时已逼近到几步之遥的位置,趁他这一转头立刻合身飞扑过去,同时长刀横扫。这刀比寻常刀剑长了些许,再加上褚慎之行动如电,那英俊青年只看见自家兄弟眼里惶急的神色,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刀劈在了后脑。拓岩巴巴抬手护住自己头脸,那使剑青年英俊的脑袋像被横着切开的甜瓜一般,上半边在脸上打了个伶俐的转才落在地上,红得发黑的血停了一下喷涌出来洒了他对面的光头满身,果然也溅在乐如隽护脸的洁白手心里。光头大喊一声,这声喊里终于是透出了绝望,他明显有些失了方寸,一边吼叫一边舞动铜锤敲向褚慎之。褚慎之不想用长刀去碰他的笨重家伙,后退让到一边,乐如隽抡起铁棍接住铜锤。两人都是硬打硬砸的打法,光头壮汉反倒有些招式,乐如隽依旧只是凭着让人难以招架的力量强行和对方磕碰。褚慎之得了空立刻走向刚刚被他砍伤的红脸中年汉子,这人此时胸口的伤处已经透出了一片红,他勉强支撑起身子摆出架势护在囚犯身前,阻止褚慎之接近。褚慎之看了看他已经因为失血变成灰白色的嘴唇,毫无预兆地抬手一刺,长刀从这汉子的左胸穿入,从背后贯了出来。红脸汉子嘴角流出一道控制不住的涎水直淌进那交缠的胡须里,眼光涣散了起来,他最后从褚慎之身旁的空隙里看到的画面是他那用铜锤的光头兄弟死拼之下被乐如隽凿得铜锤脱手,天灵盖上挨了一棍,整个身子安静而软绵地跪在尘土里的样子。
乐如隽提起皮靴踢开光头脑浆黑血四溢的尸体,上前几步抓住默默在一边目睹了整个厮杀过程的囚犯。这囚犯非但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苍白的脸上反倒忽然泛了一丝戏谑的神色。乐如隽揪住他的囚服衣领,挑了挑眉毛说:“你倒是镇定。”囚犯瞪了下眼睛,忽然噗嗤笑出了声,带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说道:“原来你真的以为他们是跟我一伙的?”乐如隽心里像响了声板子,猛然咯噔了一声。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并非胡言乱语,她跟这几人交手时就隐约觉得有些事不对,这囚徒的态度似乎说明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她放开手,向褚慎之问道:“是不是该把山南的官兵招呼过来了?”褚慎之笑了笑说:“还不急,有个最要紧事还没做。”乐如隽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问,褚慎之手里的长刀猛然发力刺进了她的侧腰。乐如隽瞪大了眼睛转身看向褚慎之,褚慎之握刀的手发力猛绞,刀刃在乐如隽的腹中快速绞动了几下。乐如隽漆黑的瞳孔瞬间仿佛颤抖了一下,撒开手里的霜铁棍就跪在了地上。褚慎之抬起脚踩在她雪白的脸上拔出了刀,随即一脚把乐如隽蹬倒在满是泥泞和血渍的土地上,无力抵抗的乐如隽从樵夫小径的泥土中带着泥水径直滚落到一边的油灌木丛里。褚慎之甩了甩长刀上的血渍,睃斜乐如隽摔出的方向一眼,接着把手扣在嘴上打了个唿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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