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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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狗腿一号（第3页）

把这些拱手让人，无异于斩断法国的文化根基。

可他转念想到法拉第在议会里咄咄逼人的嘴脸，想到总统府那些虎视眈眈的亲信，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陛下”他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分校可以开，但师资和设备最多只能转移三成。法国民众不会答应的。”

“五成。”威廉三世寸步不让。

“陛下，这会激起民愤的！法国民众不会接受”

“民众？”威廉三世冷笑一声，“等德国的工厂用上法国的技术，生产出更便宜的汽车、更精良的机床，法国的工人会感谢你。等德国的学者用法国的研究方法拿到诺贝尔奖，你们的知识分子会闭嘴。”

他突然放缓语气，像是在描绘一幅诱人的图景：“想想看，赖伐。你推动了法德教育融合，历史学家会称你为新时代的和平使者。而法拉第呢？他只会拿着过时的民族主义口号，在议会里咆哮。”

“作为回报。”威廉三世看出了他的动摇，抛出了更重的筹码，“德国会全额资助法国的青年学者计划，你们的学生可以免费到德国留学，但前提是，他们毕业后要在德国工作五年。”

这意味着法国最顶尖的年轻人，将被德国截留。

“陛下，这这太过分了！”

“过分？”威廉三世笑了，从抽屉里抽出一份电报，扔在赖伐面前，“法拉第上周在伦敦秘密会见了英王爱德华，据说己经达成协议。只要他能架空你，英国就支持法国扩大在莱茵兰的驻军。你觉得，是法国的高校重要，还是你的总理宝座重要？”

电报上的字迹刺得赖伐眼睛生疼，他想起昨天离开巴黎前，秘书偷偷告诉他，总统府的人正在清点他办公室的文件，像是在为新内阁做准备。

“最多三成”

德皇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可以，德国保证你推行的任何政策，商业减税、工业革新、农业补贴，甚至是科技研发项目，只要是你牵头的，德国都无条件支持。需要资金，我们的银行可以放贷；需要技术，克虏伯、西门子随时待命；需要市场，德国的所有工厂会优先采购法国的机器。我可以让德国央行提前偿还一部分对法债务，帮你缓解财政部的压力，毕竟，你的内阁现在连公务员的薪水都快发不出来了，不是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赖伐的痛处，法国的财政赤字己经突破120亿法郎，法拉第正拿着这份账单在议会里到处宣扬总理无能。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巴黎先贤祠的剪影，那里安葬着法国的英雄，而他正在做的，却是把国家的利益拱手让人。

“好。”赖伐猛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答应签订教育合作协议，但法国高校的自主权必须保留。而且德国必须保证，在我完成这些之前，法拉第不会有任何动作。”

威廉三世端起酒杯，对着赖伐举了举：“成交。”

他转身对里宾特洛甫吩咐：“让教育部的人准备合同，条款要写清楚，法国高校在德分校的教材，必须经过德国教育部审核；师资调动，要由双方共同批准，但德国拥有最终决定权。”

里宾特洛甫躬身应道：“是，陛下。”

赖伐低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德国官员们的表情，工业部长莫尔特克正低头整理文件，嘴角却藏不住笑意；农业部长胡根贝尔端着酒杯，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憋笑。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姿态有多卑微，几乎是像臣子一样在乞求恩赐，而威廉三世也坦然受之，仿佛这是天经地义。

赖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线操控的木偶，而提线的人，正是身边这位看似漫不经心的德国皇帝。

自己用法国的利益换来了喘息之机，可这份喘息，究竟能持续多久？

或许，从他登上这架飞机开始，就己经注定成为德意志崛起的垫脚石。

机舱内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只有侍者添酒的声音偶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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