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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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柏林之声（第1页）

1930年6月15日的柏林，帝国议会大厦前的广场被黑压压的人群填满。

初夏的阳光穿过云层，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人们脸上的阴霾。

失业工人的工装沾满油污，攥着磨破的解雇通知书；洗衣妇的围裙打着补丁，怀里抱着饿得哭闹的孩子；容克贵族的马车停在广场边缘，车夫们不安地抽着烟。

广场中央的演讲台上，首到威廉三世的身影出现在演讲台上，人群才瞬间凝固。

威廉三世身着元帅礼服，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他的右手握着两份报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仿佛随时要斩断什么。

威廉三世没有立刻开口，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从前排工人黝黑的脸庞，到后排贵族紧绷的下颌，最后落在远处面包店前排队的长龙上。

扩音器的电流声划破寂静，威廉三世的声音炸响在广场上空：“我的同胞们，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要给你们画饼，而是要撕开真相的面纱。”

“当你们在寒风中排队领面包时，知道那些油大资本家们在做什么吗？”他猛地举起红色报表，“3亿帝国马克！”

三亿马克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这是他们从你们的血汗里榨取的财富！来自你们在工厂里流下的汗水，来自你们在田地里种下的小麦，来自你们为帝国纳税的每一个马克！危机前，他们靠着帝国的铁矿、你们的劳动发家，在柏林的豪宅里举办舞会；危机一来，他们连夜卷走这笔钱，坐着邮轮逃到国外，喝着香槟嘲笑你们活该挨饿！而你们却在寒风中排队领面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他们囤积粮食，看着你们的孩子哭着要面包；他们抬高煤价，听着你们在寒夜里咳嗽；他们关闭工厂，却把机器拆下来卖到国外！这些人，不配称为德意志的公民，他们是帝国肌体上的寄生虫！是吸着你们鲜血的吸血鬼！”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嘶吼，有人举起拳头高喊打倒寄生虫，有人高喊吊死他们，有人将解雇通知书撕得粉碎，。

汉斯挤在前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演讲台上那个震怒的身影，突然觉得积压了半年的委屈有了出口：皇帝看见了，皇帝在为他们说话。

他想起工厂老板上个月突然消失，只留下资金链断裂的字条，而自己的工资还被拖欠着。

威廉三世将红色报表狠狠摔在地上，皮靴重重踩上去，纸张碎裂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广场：“但我告诉你们，这些人的逃跑，不是帝国的末日，是帝国清理垃圾的开始！从今天起，帝国的法律将长出牙齿，谁敢囤积居奇，就没收他的财产；谁敢卷款外逃，就通缉他到天涯海角！我向你们保证，这些蛀虫，绝不能啃食德意志的根基！”

当愤怒的浪潮稍平，他弯腰捡起另一份蓝色报表，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而庄重：“而这些，是容克贵族的答卷！500万马克，3000吨小麦，2000吨煤炭。来自东普鲁士的庄园，来自巴伐利亚的麦田，来自那些记得荣誉二字的容克贵族。开了粮仓，冯·勃兰登堡家族捐出了军备仓库的零件，连最偏远的东普鲁士贵族，都让农奴赶着马车，把土豆送到了柏林的救济站。因为他们知道，帝国的根基不是银行的账本，是你们的温饱！”

他的目光扫过广场边缘的贵族队列，那里的容克们摘下礼帽，挺首了脊梁。

“他们说，这不是施舍，是容克的本分。他们记得普鲁士精神是什么，是忠诚，是责任，是与帝国同生共死的觉悟！1813年，他们的祖辈拿着步枪保卫柏林；1920年，他们帮助我，稳定江山；1927年，他们主动放弃土地，支持改革；今天，他们用仓库里的粮食告诉我们：真正的贵族，不是靠爵位吃饭，是靠对土地和人民的担当！”

广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次带着敬意，汉斯看着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贵族，第一次觉得他们和自己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这两份报表，就是我们面临的选择。”威廉三世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追随那些卷款而逃的贪婪者，在绝望中等待饿死？还是跟着那些愿意与帝国共渡难关的人，用自己的双手重建家园？”

“所以，我的同胞们！”威廉三世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充满了感召力，“危机不是末日，是考验！考验我们是否团结，是否有勇气靠自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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