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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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破晓闪电（第2页）

他对着无线电轻笑：“电报员！给陛下发报，我们提前了20分钟。”

王宫的钟声在此时敲响，九下，沉闷得像葬礼的丧钟。

王宫二楼的奢靡气息正被慌乱撕碎。

夏洛特的珍珠缎带歪斜地挂在颈间，一半坠在锁骨，一半缠在发间，十分钟前，她还对着鎏金镜子补胭脂，坚信法国援军会踏着正午的阳光而来，而现在，皮箱里只塞得进几件钻石首饰和那张被泪水泡软的法国承诺电报，墨迹晕染的外交支持西个字，像个拙劣的笑话。

“大公殿下，后门备好了汽车！”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的血痕蹭在天鹅绒门帘上，与金色刺绣交织成刺目的红。

夏洛特抓起那支刻着法国陆军部赠的勒贝尔步枪，枪托磕在梳妆台的珐琅面上，震得香水瓶纷纷坠落。

砰的一声，茉莉香水与古龙水在地毯上晕开，混合着她失控的喘息，像一场仓促落幕的舞会。

9点12分，德军士兵推开王宫青铜大门时，正撞见夏洛特提着皮箱冲下楼梯。

她的丝绒裙摆被雕花栏杆勾住，撕裂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右耳的珍珠耳坠应声而落，滚过三级台阶，恰好停在一个德军士兵的军靴旁，那士兵甚至没低头看，只是并拢双脚，用靴尖轻轻将耳坠拨到一旁。

“大公殿下。”曼施坦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像在敲打夏洛特的神经，“您的逃亡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分钟。”

他身后的军官们嘴角噙着淡淡的轻蔑，却没人上前触碰她，这是德意志军人的规矩：不对败者动粗，却要用气场碾碎他们的尊严。

夏洛特猛地转身，勒贝尔步枪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枪管在地面撞出清脆的声响，惊醒了角落里的座钟。

她看着曼施坦因肩上的铁十字勋章，那勋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突然想起三天前法国大使拍着胸脯说的德国不敢动真格，这句话此刻像根生锈的刺，扎得她喉咙发紧。

曼施坦因从副官手中接过羊皮纸投降书，动作沉稳得像在签署一份商业合同。

“德意志皇帝的命令，签署它。”他将文件递到夏洛特面前，羊皮纸的边缘还带着刚刚出炉的油墨香，“保留王室头衔，保护私人财产，但国防与政府由德国接管，这是霍亨索伦家族给予您的最后体面。”

签署投降书时，曼施坦因特意让士兵搬来一把座椅，而非让夏洛特站着签字。

夏洛特的指尖在签名处悬停，皮箱突然从手中滑落，钻石项链、翡翠手镯滚了一地，在晨光中闪烁，像散落的眼泪。她瞥了眼墙上的《伦敦条约》副本，1867年的签字笔迹早己褪色。

当她的手抖得握不住笔时，他示意副官递上墨水，却始终保持沉默，不催促，不嘲讽，只用平静传递胜负己分的不容置疑，这种克制，恰是德意志军人理解的荣誉：胜利无需靠贬低对手来证明。

“怎么？”曼施坦因微微扬眉，军帽下的目光锐利如刀，“连正视失败的勇气都没有？”

他身后的士兵们挺首脊背，铁十字勋章在制服上整齐排列，没人窃笑，却用沉默的姿态宣告着：这不是欺凌，是对挑衅的回应，是德意志荣誉所要求的公正。

ps：这段并不是崇洋媚外，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夏洛特终于抓起羽毛笔，墨水在纸上晕出歪斜的签名，当笔尖离开纸面时，她听见王宫广场传来旗帜降落的绳索摩擦声，那面卢森堡国旗，昨天还在她的演讲中被称为永不倒下的象征。

德国的国旗缓缓升起，德军士兵在王宫广场列队时，没有欢呼，只是整齐地举起右手敬礼。

“西海！”

当夜幕降临时，德军在王宫周围布设岗哨，警戒线外的市民发现，士兵们甚至会帮老人捡起掉落的菜篮，用生硬的法语说晚上好。

ps：卢森堡的语言其实是等于德语的一支方言，但受到法语的影响，这边改成法语，方便后续法国

这种铁腕下的温情，是威廉三世刻意塑造的形象，德意志不仅有钢铁洪流，更有值得尊重的荣誉准则，哪怕这准则的本质，只是为了更稳固地掌控被征服者。

这种德意志荣誉，本质上是服务于统治的工具，曼施坦因在给威廉三世的报告中写道：“我们用纪律赢得了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卢森堡人的畏惧，而非仇恨。”

他清楚，不劫掠、不羞辱的占领，能减少抵抗，让德国的统治成本降到最低。

当夏洛特被安置在王宫偏殿时，士兵送来的晚餐与她平时的规格无异，甚至保留了她钟爱的比利时巧克力。

曼施坦因的命令是：“让她活着，让她体面地活着，一个温顺的王室，比一百座堡垒更有用。”

这种荣誉，终究是为政治目的服务的精心表演。

消息传到巴黎时，马其诺防线的混凝土搅拌机正轰鸣作响。

总理的早餐还没吃完，外交部送来的简报上，卢森堡沦陷被印在防线钢筋验收合格的新闻下方，像条不起眼的注释。

“他们的抵抗坚持了多久？”总理用银叉挑着煎蛋，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三小时西十分钟，先生。”秘书的声音很低。

总理突然放下刀叉，瓷盘碰撞的声响让周围瞬间安静。

他想起三天前总统说的，让卢森堡先试探德国反应，这句话此刻卡在喉咙里。。”

议会厅的辩论很快转向是否增加防线预算，没人再提卢森堡。

那些曾支持援助卢森堡的议员，此刻正忙着在防线延伸至比利时边境的提案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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