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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解语＜六＞（第3页）

陆清风抬头，金眸中闪过一丝清明："走……"他的声音已经变得不像人类，带着多重回响，"我会……毁了你……"

"那就毁了我。"解雨臣一把抱住他，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契约印记的金光将他们完全笼罩，"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要看你变成怪物。"

这个拥抱如同引爆炸药的导火索。陆清风体内的两股力量终于达到临界点，轰然爆发！刺目的金光充满整个房间，冲击波将周围一切夷为平地……

当光芒散去，解连环早已不见踪影。废墟中央，陆清风和解雨臣相拥而卧，前者白发如雪铺展，后者黑发散落如墨。最奇异的是，两人之间由无数金色光点组成的纽带，如同星河般缓缓流转。

解雨臣先醒过来，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而陆清风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恢复了平常的寒星般冷冽，只是深处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度。

"我们……没死？"解雨臣声音沙哑。

陆清风伸手拂去他脸上的灰尘："契约……被改写了。"

解雨臣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内侧多了一个小小的金色莲花印记，而陆清风锁骨下方则出现了黑色的蟠龙纹样。两个印记相互呼应，形成全新的联结。

"什么意思？"

"不再是主仆契约。"陆清风扶他坐起，"而是……平等共生。"

解雨臣怔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所以我父亲精心策划十年，反而成全了我们？"

陆清风没有笑。他看向远处的烟尘，那里隐约有人影闪动："追兵很快会到。能走吗？"

解雨臣借着他的力站起来，却在迈步时踉跄了一下——背上的蟠龙纹虽然不再疼痛，却像被烙铁烙过般敏感。陆清风见状，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喂！"解雨臣抗议，"我能走！"

"太慢。"陆清风面无表情地跃上残垣，几个起落就远离了废墟。他的动作比以往更加轻盈迅捷，白发在风中如旗帜般飞扬。

解雨臣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新契约给了你力量增幅？"

"嗯。"陆清风低头看了他一眼，"也给了你控制权。"

"什么控制权？"

陆清风停下脚步，金眸直视怀中人："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封印我的鬼神之力。"

解雨臣愣住了。这意味着他掌握了陆清风的命脉——一个念头就能让这位鬼神变成普通人。这种信任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为什么告诉我？"他轻声问，"不怕我"

"你不会。"陆清风打断他，语气笃定得如同陈述事实，"就像我不会用力量控制你。"

这句话在两人之间悬停了片刻。解雨臣突然伸手拽住陆清风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双唇相贴的瞬间，某种金色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流转，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当分开时，陆清风的白发无风自动，眼中金芒流转："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知道。"解雨臣挑衅地笑了，"我在亲吻一个鬼神。"

"不仅如此。"陆清风收紧手臂，"你在接受契约的全部含义——同生共死，力量共享。"

解雨臣挑眉："听起来像结婚誓词。"

陆清风没有回应这个调侃。他抱着解雨臣继续前行，步伐稳健有力。远处已经能看到出城的公路，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正等在那里——黑瞎子安排的接应。

"清风。"解雨臣突然轻声唤道，"如果……如果我父亲说的没错呢？"

"什么？"

"如果你体内确实残留着……那个陆清风的感情。"解雨臣难得地犹豫了，"你会怎么想？"

陆清风脚步不停，声音平静如水："不重要。现在的我就是我，无论过去如何。"

这个回答似乎让解雨臣满意。他放松地靠在陆清风胸前，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那里曾经冰冷如石，如今却有了人类的温度。

"西王母宫之后呢？"他问，"有什么计划？"

"完成原主的执念。"陆清风看向远方，"查明陆家灭门真相，然后……"

"然后？"

陆清风低头，在解雨臣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陪你走完这一生。"

这个简单的承诺比任何情话都更有力量。解雨臣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中。前路还有无数危险——解连环的阴谋、汪家的追杀、青铜门后的秘密但此刻，在鬼神的怀抱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越野车渐行渐远，驶向西北方的群山。而在他们身后，杭州城的某个高楼上，解连环正通过望远镜目送两人离去，手中的玉佩被捏得粉碎。

"跑吧，小鬼神。"他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西王母宫正是你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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