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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尘玄＜六＞（第3页）

白洛川消化着这个信息，突然想到什么："那白天消散的是……？"

"一个幻象。"对方——或许现在该称为"新陌尘"了——解释道，"为了让清虚相信情魄已灭，不再找麻烦。"

白洛川想起陌玄消散前那个口型，突然明白了："他说的是配合演戏？"

新陌尘点头："聪明。"

白洛川又哭又笑，尾巴疯狂摇晃："所以您没死？陌玄大人还在？"

"我就在这里。"新陌尘伸手擦去他的泪水，"只是不再是一个独立的分身，而是与主人格融合了。"

白洛川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对方的腰："太好了……太好了……"

新陌尘轻轻回抱他，动作还有些生疏，却充满温柔："抱歉让你伤心了。"

白洛川在他怀里摇头，眼泪蹭湿了雪白的衣襟："只要您还在，怎样都好……"

夜深了，白洛川和新陌尘并肩坐在洞口，望着满天繁星。小狐狸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偶尔还会抽噎一下，像只受惊后尚未完全安心的小动物。

"所以……您现在是既有陌尘的记忆，又有陌玄的记忆？"白洛川好奇地问。

新陌尘点头："嗯。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是只受伤的小狐狸，也记得你偷看我练剑的傻样子。"

白洛川脸一红："那……那您对我的感情是……？"

"你说呢？"新陌尘斜睨他一眼，那眼神活脱脱就是陌玄的神态，"为了只小狐狸动用禁术，损耗半生修为，还设计这么复杂的假死计划……你觉得是什么感情？"

白洛川耳朵抖了抖，小声道："我不知道……您从来没说过……"

新陌尘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小狐狸，若你看我，我不信你眼中无情。"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劈中白洛川。是陌玄常对他说的那句话！他仔细端详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眉眼是陌尘的冷峻，眼神却是陌玄的炽热；声音是陌尘的清冷，语气却是陌玄的戏谑。

"我……我喜欢您……"他终于鼓起勇气表白，"不管是陌尘还是陌玄……我都……"

话未说完，嘴唇就被封住了。新陌尘的吻温柔而克制，如同蜻蜓点水，却让白洛川浑身发烫，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我也是。"一吻结束，新陌尘轻声道，"我们爱你。"

这个"我们"让白洛川心头一暖。他知道，从今往后，不必再区分陌尘和陌玄了。他们终于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而自己，将是这个完整灵魂最珍视的人。

"清虚仙君会发现真相吗？"白洛川突然担忧地问。

新陌尘冷笑："暂时不会。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晚了？"

"你以为假死计划只是为了保护你？"新陌尘眼中闪过一丝锋芒，"那老东西设计害我千年，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白洛川从未见过这样的陌尘——冷静自持中带着凌厉杀气，像是陌尘的谋略与陌玄的狠辣完美融合。他不禁为清虚仙君捏了把汗。

"那……石台上那个躯壳是做什么用的？"白洛川指了指洞内。

"诱饵。"新陌尘简短回答，显然不打算透露更多，"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白洛川乖巧地点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正要离开，突然被拉住手腕。

"明天开始，搬来主殿住。"新陌尘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清虚虽然暂时被骗，但难保不会对你下手。"

白洛川脸红心跳，尾巴不自觉地缠上对方的手臂："是……"

新陌尘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又凑近，在他耳边低语："还有，那件红衣，以后只准穿给我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惹得白洛川一阵轻颤。这熟悉的恶劣语气，分明就是陌玄的作风！

"您……您到底是陌尘还是陌玄啊……"他小声抱怨，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新陌尘大笑出声，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说呢，小狐狸？"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远处，一个新的传说正在诞生——关于一个重获完整的仙君，和他心爱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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