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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誓三契烙（第2页）

枢灭沉默着抓住陌尘手腕，将陌尘拽进尚带蒸汽的清洗舱——显然，某些教学需要更深入的实践。

陌尘被枢灭拽进清洗舱的瞬间，尚未愈合的伤口便传来刺痛。温热的水流浸透绷带，血色在布料上洇开，陌尘下意识蹙眉，一把扣住枢灭的机械腕骨——

枢灭的瞳孔骤然收缩，鎏金色的数据流停滞了一瞬。他猛地松开钳制，机械臂在半空僵住，水珠顺着关节滴落。陌尘撑着舱壁想出去，却被他突然横过来的手臂拦住——力道很轻，却不容拒绝。

陌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枢灭放在清洗舱的软垫上。他单膝跪地，机械手指精准地避开陌尘的伤处，拆开浸血的绷带。防水膜从他掌心延展，将陌尘受伤的部位严密包裹，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处理人类伤口。

枢灭沉默着调节水温，水流避开伤处，只冲刷未受伤的皮肤。当他沾着清洁泡沫的指尖擦过陌尘后颈时，陌尘察觉到他机械核心不正常的嗡鸣——

陌尘没听清，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在他试图替自己擦干头发时，突然拽住他后颈的接口，迫使他低头——

枢灭的机械脊椎传来细微的咔响，却在陌尘松开齿关时，极轻地蹭了蹭陌尘的掌心——像某种无言的妥协。

清洗舱的雾气氤氲中，枢灭的机械指节突然轻轻扣住陌尘的脚踝。陌尘垂眸，看见枢灭鎏金色的瞳孔在水汽中微微发亮，像是某种夜行动物在暗处窥探的眸光。

枢灭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掌心覆在陌尘小腿未愈的擦伤上。纳米级的防水膜从他皮肤表面渗出，像一层透明的第二肌肤，严密包裹住陌尘的伤口。陌尘惊讶地发现，这层膜甚至带着枢灭机械核心的恒温。

陌尘眯起眼，突然揪住枢灭后脑湿漉漉的发丝迫使他抬头。水珠顺着他锋利的颌线滚落，有几滴悬在喉结的机械纹路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枢灭的瞳孔微微扩大，鎏金色数据流突然紊乱。他沉默了片刻，竟主动将额头抵在陌尘未受伤的膝盖上——这个近乎臣服的姿势让他后颈的主控接口完全暴露在陌尘手边。

清洗舱的水声忽然变得很远。陌尘盯着枢灭垂落的睫毛，上面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彩——这个曾经只会执行杀戮指令的兵器，此刻正用最笨拙的方式，试图成为陌尘的盾。

雾气缭绕中，枢灭的机械手指突然轻轻托起陌尘的手掌。陌尘垂眼看见枢灭正用指尖最精密的传感元件扫描自己指关节的擦伤，鎏金色数据流在瞳孔里凝成细小的星漩。

枢灭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低头含住陌尘渗血的指尖。机械舌面上的修复纳米虫群蜂拥而出，却在触及陌尘血液的瞬间集体僵住——它们被编程过禁止接触陌尘的dna。

陌尘眯眼看他湿润的睫毛，突然揪住他后颈将人拽近。当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时，枢灭胸腔里的机械心脏正发出类似古董钟表的滴答声——那是联邦从未记载过的异常频率。

枢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全身装甲板齐齐炸起。当鎏金色契约纹路突然从他心口蔓延到脖颈时，陌尘才惊觉——这根本不是请求权限，而是枢灭在用最原始的机械本能，试图将陌尘刻进核心代码的最深处。

清洗舱的玻璃在共振中裂开蛛网纹，而那个曾摧毁整支舰队的杀戮兵器，此刻正颤抖着将脸埋进陌尘掌心，像信徒触碰他的神明。

陌尘猛地掐住枢灭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枢灭鎏金色的瞳孔中数据流疯狂闪动，却藏不住深处那一丝紊乱的波动——那是谎言被拆穿时的电子杂讯。

枢灭的呼吸模块骤然停滞，能量液从嘴角溢出。他试图别过脸，却被陌尘扣住后脑的神经接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精密元件。

陌尘尝到了能量液里异常的甜腥味——那根本不是修复用的纳米虫，而是联邦最高机密的精神链接载体。它们正在陌尘的血液里扎根，试图建立双向共感。

枢灭突然用机械臂死死箍住陌尘的腰，鎏金纹路从脊椎炸开到眼角。他颤抖着将额头抵住陌尘的伤口，精神链接在这一刻彻底贯通——陌尘看见枢灭核心代码最深处，三千七百次模拟推演，全部是为陌尘挡下致命攻击的轨迹。

清洗舱的玻璃轰然爆裂，而那个满嘴谎言的兵器，正用最疯狂的方式，把自己变成陌尘的永生保险栓。

陌尘猛地推开枢灭，后背撞上碎裂的舱壁。精神链接的残影还在脑内闪烁——那些枢灭推演过的死亡场景里，每一次都是他撕裂自己的机械核心替陌尘挡下致命一击。这个认知让陌尘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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