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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试炼篇其二十我只要胜利（第2页）

"我平生不喜杀伐。"他声音很轻，却让最近的紫袍青年突然捂住耳朵——指缝里渗出的血珠竟是珍珠色。静止的柳絮此刻开始旋转，每片都边缘锋利如刀。

包围圈最外围的贵族突然惨叫。他的华服无端燃起幽蓝火焰，烧毁的只有刺绣的金线，露出内衬上缝着的弑神者头皮——那是他祖父参与剿灭海兽族的"战利品"。火焰中浮现出微缩的海底城影像，正是海兽族当年献祭神魂的祭坛。

"不过若是惹我——"木子文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柳絮，指尖轻捻间，柔絮化作血色冰晶，"杀生不过一念之间。"

冰晶坠地时，整个赛场的气温骤降。贵族们华服上的珠宝开始结霜，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叛变——那些黑影挣脱本体束缚，在地上组成跪拜的姿势。紫袍青年腰间玉佩"啪"地裂开，里面藏的毒针还未落地就融化成铁水。

"犹如上好的红烧肉。"木子文突然露出森白牙齿。这句农家比喻被他用上古语调念出，每个字都带着洪荒巨兽般的回响。白怜儿突然轻笑出声，她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奏的竟是海兽族葬歌的变调。

"入口即化。"

最后四字化作实质的声浪。贵族们的华服突然同时崩线，露出内里缝着的各种秽物：弑神者骨粉、神骸碎片、甚至还有从白怜儿祖母墓中盗来的陪葬玉玦。观众席爆发出的惊呼声中，白家主捏碎了玉核桃——他看清了木子文腰间香囊泛起的波纹，正是海兽族王陵的守护阵法。

柳絮重新开始飘舞时，木子文已经回到观战席。他摩挲着香囊粗糙的绣纹，目光穿透赛场穹顶，望向看不见的深海。白怜儿站在阳光下，颈间的"泣神印"不知何时淡了几分。

帝国历480年，木子文从图书馆中了解到了恢弘的帝国历史，还从几名关系较好的军团长那里了解到了帝国当下真实的社会民情——东康帝国被称作千年帝国，而帝国中期是东康历史上极为动荡的时期，从帝国历四五一年起，皇帝被朱氏世家夺权谋杀，新一任皇帝继续沿用帝国历，而从登基的第一年开始，帝国内部的战争频繁，政权在木子文降临这个世界前更迭了无数，不同姓氏的世家先后推翻前朝皇帝，而后自己登基成为皇帝，然后再被另外的姓氏的世家推翻，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这一时期，由于连年战乱、天灾人祸，神明之物肆意杀戮百姓，各个世家大族势力极其庞大，帝国中央皇权反倒显得极其弱势，由于君主立宪制的建立，朝堂的话语权基本掌握在来自世家或者投靠世家的大臣手中，社会秩序崩溃，民生凋敝，粮食极度匮乏，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

帝国图书馆的禁书区弥漫着陈年羊皮纸与铁锈混合的气味。木子文指尖抚过《东康帝国千年纪事》的书脊，皮革表面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在昏暗的灯光下凝成"四五一"三个数字。他翻开这一页时，铁锈味骤然浓烈——这卷史书竟是用掺了神血的墨水书写。

"朱氏弑君处，血浸七重阶。"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帝国历四五一年政变的段落被人用指甲反复划刻，墨迹下的纤维里嵌着细小的骨渣。木子文对着烛光倾斜书卷，那些骨渣突然排列成微型宫殿的轮廓，正是当年先帝被毒杀的寝殿微缩图。窗外雨点敲打彩绘玻璃的声音，与史料中记载的弑君夜雨声渐渐重合。

军团长徐震留下的私密笔记夹在《军事年鉴》中。笔记用机甲润滑油书写，只有在特定温度下才会显形：「帝国历四六三年春，北境军粮中混入三成观音土，士兵腹胀而死者日以百计。军需官上报朝廷，朱氏批红：饿殍亦可筑京观。」字迹边缘残留着干涸的泪渍，将"朱"字晕染成狰狞的鬼面。

书架阴影处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木子文头也不抬地弹出一粒麦子——那是他从家乡带来的最后存粮——麦粒在空中爆裂成粉，落在暗处偷听的图书馆员衣领上。这些麦粉将在三日后发芽，届时整个白家都会知道，他们安插的眼线身上长出了带着弑神者印记的麦穗。

《灾异志》的锁链自行断裂。这本禁书记载着帝国历四七零年的惨状：「易子而食者，剖腹见未化之指甲；鬻女为肴者，骨汤中浮金钗半截。」木子文的指尖在"金钗"二字上停留片刻，书页突然变得透明，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冤魂影像——她们颈间都戴着白家特制的"驯奴环"。

雨势渐猛。水珠顺着图书馆古老的排水槽流淌，在石阶上蚀刻出"四八零"这个数字。木子文望向窗外，帝都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在雨中模糊扭曲，渐渐变成史料中描写的"人市"景象。某个瞬间，他看见幻影中的贩奴车队与现实的豪华飞辇重叠，车帘后贵妇的手腕上，戴着用海兽族鳞片打磨的"辟邪镯"。

徐光年悄悄放在桌角的军报还带着机甲仓库的机油味。「帝国历四八零年三月，西境再次爆发人瘟。死者腹腔皆空，疑为饿极互食所致。」报告末尾的批注笔迹狂草：「按《君主立宪制约法》，此类灾情需经议会表决方可赈济。现七世家代表以预算不足为由，延期再议。」

书架最深处，某本无名册子突然掉落。木子文拾起这本用人皮装帧的秘录，内页记载着历代篡位者的食谱：「朱氏喜食婴儿股肉切片，佐以神骸粉；林氏好饮处女经血酿，杯沿抹怨灵灰」最新一页的墨迹尚未干透，记录着当今执政白家的癖好：「取海兽族混血少女肋排，以泣神印焰炙烤三分熟。」

烛火突然爆出个灯花。火光中，木子文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长出了龙角与骨翼，这是万亿年前"死亡君主"的真容。而现实中，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在桌面刻着东康大陆的疆域图，每条国境线都深达寸许——恰如当年斩神剑劈出的裂谷。

图书馆的古老座钟敲响十二下时，雨水已经漫过门槛。水面上漂浮着从史书里脱落的字句：「易子」「鬻女」「人腊」「骨醢」这些词绕着木子文的靴子打转，最终组成一个完整的帝国历年份：四八零。正是他降临此世的当下，也是千年帝国最腐朽的年轮中心。

木子文当前所在的这一时期世家军阀混战，攻城略地后常常伴随着大规模的屠杀和掠夺。例如：

在与敌人交战时，曹氏世家的军团曾下令屠城，导致大量百姓死亡，尸体堆积如山，无人掩埋，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

王氏世家的军队在攻打另一支世家军队时，也曾因军粮不足，纵容士兵劫掠百姓，导致民间粮食断绝，饥民易子而食。

由于战乱和天灾（如旱灾、蝗灾），粮食生产遭到严重破坏，饥荒频发。史书中多次记载“人相食”的惨状：

据《旧东康史》记载，东康大陆平原地区大旱，蝗灾肆虐，百姓无粮可食，甚至出现“父子相食”的悲剧。

关中地区饥荒严重，百姓“啖人肉以为粮”，甚至有盗贼专门杀人卖肉。

在极端情况下，军队因缺粮也会直接以人为食：

一些割据势力在长期围城战中，因粮草断绝，士兵被迫吃死尸甚至活人。

在长期的人间惨剧中，社会伦理彻底崩塌：

父母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便与他人交换孩子来吃，即“易子而食”。

盗贼横行，有些人专门诱杀路人或弱小者，贩卖人肉，称为“两脚羊”（当时对人肉的隐称）

“时大饥，民多饿死，人相食。”

“城中人相食，死者大半。”

“关中饥，人相食，盗贼纵横。”

“人相食”现象是战乱、饥荒和人性崩溃的极端体现，帝国与军阀的残暴统治、天灾叠加、以及部分服从于世家的弑神者助纣为虐，使得普通百姓陷入地狱般的生存环境，这一时期的惨状也成为后世警示“乱世之痛”的历史镜鉴，也是以后木子文带兵起义夺取政权、屠杀名望世家大族的绝佳契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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