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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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驭鬼夜行（第1页）

血玉核心，混沌之渊。

陆砚的意识如同暴风中的灯塔，在亡魂狂潮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他倾尽全力维持着那蛊惑与引导的“血歌”，每一个音符都燃烧着他的精神本源。无头将魂如同忠诚的猛犬守护在他意识碎片周围，腰间断剑每一次挥动意念，都斩碎扑来的狂暴怨念，为陆砚争取片刻喘息。

“吼——！将军！叛徒！”

“杀出去！撕碎祂！”

“钥匙…苏蝉…释放我们！”

无数充满铁血与怨毒的意念在混沌中咆哮，被陆砚的血歌引导、汇聚，形成一股向上冲击的黑色洪流！它们冲击着血玉核心的稳定结构，撼动着将军沉睡的意志根基！虽然无法造成实质破坏，但这亿万亡魂的集体反噬，如同亿万只蚂蚁啃噬巨象，让将军的意志不得不分出部分力量进行压制！

陆砚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煽动。他将血歌的韵律猛然一变，从狂乱的战鼓化作精准的号角！歌声的核心意念锁定在那些冲击最前方、形态相对完整、甲胄特征最明显的睚眦军魂残骸上！

“凝聚！以吾血歌为引！以复仇为旗！听吾号令！”

嗡——！

无形的音波扫过，如同无形的锁链！那些被仇恨冲昏头脑、各自为战的军魂残骸，在血歌的强制引导下，动作猛地一滞！它们的杀意被血歌强行“梳理”，混乱的意念被短暂“统合”！虽然抗拒，虽然充满原始的暴戾，但在血歌的绝对压制和对将军的共同仇恨下，它们…服从了！

一支由数百个相对完整的睚眦军魂残骸组成的、散发着冲天怨气与冰冷杀意的亡魂军团，在混沌中初具雏形！无头将魂站在军团最前方，断剑高举，成为军团的天然核心与先锋！它那断颈处的暗金光雾扫过军团，所有军魂残骸都发出臣服的嗡鸣！

陆砚，成了这支亡魂军团的无形统帅！代价是他的意识如同被撕裂般剧痛，维持血歌统御的消耗远超之前十倍！

“目标…研究所！守护…苏蝉！清除…鬼患！”陆砚的意念通过血歌，如同军令般下达！

地表，研究所外围，熔岩峡谷边缘。

熔岩怨灵的浪潮已经攀上研究所残破的外墙，暗红的“血液”（岩浆）灼烧着合金，发出滋滋的声响。残余的士兵依托着临时掩体，用脉冲武器和喷火器艰难抵抗，但防线摇摇欲坠。李锐刚用特制霰弹枪将一只扑上来的怨灵轰碎，就被另一只从侧面喷出的岩浆流击中手臂，护甲瞬间熔穿，皮肉焦黑！

“退守B区入口！”李锐忍痛嘶吼，声音沙哑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

一声古老、苍凉、仿佛穿越千年时空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在熔岩峡谷上空响起！声音并非来自物理维度，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回荡！

紧接着，峡谷底部翻滚的熔岩突然剧烈翻腾！不是喷发，而是…冻结？！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之气如同无形的潮汐，从峡谷深处汹涌而上！所过之处，滚烫的熔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变黑、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白霜！

那些攀爬在岩壁上的熔岩怨灵发出惊恐的嘶嚎！它们身上的岩浆迅速冷却凝固，动作变得僵硬迟缓，幽绿的眼火疯狂闪烁！它们想逃，但那股阴寒之气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将它们包裹！

咔！咔！咔！

数百只熔岩怨灵，在短短数秒内，被硬生生冻结成了一座座姿态各异的黑色冰雕！如同地狱画廊中诡异的展品！

峡谷上方，血月的光芒似乎也被这突发的阴寒扭曲。浓雾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比之前阴兵借道时更加浓郁、更加冰冷！浓雾中，影影绰绰的身影浮现，数量远超之前的阴兵！

一支沉默的、散发着古老铁血气息与滔天怨念的军队，踏着虚幻的步伐，从浓雾中走出！它们身披残破的青铜或皮甲，戴着狰狞的睚眦面具，队列森严，冰冷的杀意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冰风暴！为首的，赫然是一个没有头颅、颈断处流淌暗金光雾、手持半截断剑的高大身影——无头将魂的投影！

“阴…阴兵！更多的阴兵！”幸存的士兵惊恐地后退，枪口颤抖着指向这支突然出现的、更加恐怖的亡魂军队。

李锐也瞳孔骤缩，但他敏锐地发现异常：这支军队的目标…似乎不是他们！它们冰冷的目光（或者说意念）扫过那些被冻结的熔岩怨灵，然后…整齐划一地转向研究所内部！尤其是B区的方向！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怨毒杀意，似乎更多是针对研究所内的某个存在，而非他们这些活人！

“它们在…帮我们？”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李锐脑海。

亡魂军团动了！它们无视了残存的人类士兵，如同钢铁洪流，沉默地涌向研究所的破口！挡在它们面前的熔岩怨灵冰雕，被它们轻易撞碎、踏过！它们的目标，直指研究所内部肆虐的其他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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