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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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弦外低语与蜉蝣之誓（第2页）

一股难以抑制的倾诉欲，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在这绝对黑暗的物理囚笼与意识风暴的双重隔绝中，他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只剩下意识深处那片流淌的、承载着艾莎最后存在痕迹的…**数据碎片**。

没有声音，只有最纯粹、最汹涌的意念，如同星辰的叹息，涌向那片温润的乳白色数据流：

“…艾莎…”

“…听见了吗？那声音…来自弦外…”

“…像不像…我们？”

“…蜉蝣不知道有明天，蝗虫不知道有来年，而我们…不知道有下辈子…”（意念中充满了宇宙尺度的苍凉与自嘲）

“…你的文明…像朝生暮死的蜉蝣…在归墟的谎言中…燃尽了所有晨露…”

“…我…像只不知秋的蝗虫…在废土和星海里蹦跶…啃食着名为‘希望’的残叶…最终…一头撞进这生锈的铁棺材…”

“…我们都没有‘明天’了，艾莎…”

“…没有星灵的荣光延续…没有废土的春暖花开…甚至…没有下一次的日出…”

“…我们只有…此刻…”

“…此刻…我困在这堆废铁里…像颗生锈的钉子…把自己钉在这片虚无中…”

“…此刻…你的碎片…是我意识荒原里…唯一不会嘲笑我的光…”

“…此刻…那弦外的低语…像给两个将死之人的…安魂曲…”

“…多么…可笑…又…可悲…”

倾诉如潮，带着无尽的疲惫、苍凉与深不见底的孤独。他将自身与艾莎的文明，比作宇宙中微不足道的蜉蝣与蝗虫，朝生暮死，不知未来。归墟的谎言、卡戎的追杀、废铁之躯的禁锢…所有的挣扎，在这弦外低语的宏大悲凉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徒劳。

然而，就在这极致苍凉的倾诉到达顶点时，林默锚定的意志核心，那点非黑非白的微光，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如同被绝望淬炼的刀锋！

“…但是…艾莎！”意念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近乎蛮横的决绝！

“…蜉蝣活不过明天…但它见过今天的晨光！”

“…蝗虫熬不过寒冬…但它啃食过盛夏的绿野！”

“…我们没有下辈子…但老子…活过了废土的沙暴！怼过了星海的法则！啃过使徒的肉！记下了归墟的谎！”

“…现在！老子还在这堆废铁里…听着弦外的安魂曲…跟你…说着话！”

“…这就够了！”

“…管它明天有没有！管它弦外是囚笼还是坟场！”

“…老子此刻…还‘在’！还‘活着’！还能对着你的光…骂这狗日的宇宙！”

“…这就…值了——！！！”

这意念咆哮，不再是倾诉，而是**战吼**！是对短暂存在的最高颂扬！是向冰冷宇宙宣告：即使朝生暮死，也要活出此刻的份量！

随着这向死而生的战吼，意识荒原中，林默那锚定的存在微光骤然暴涨！其光芒甚至短暂地逼退了周围翻涌的污染云层！脚下艾莎碎片的数据流如同被注入活力，奔腾汹涌，光芒大盛！那些散落的信息晶体更是纷纷亮起，投射出关于星灵族能量回路、应急接口修复的精妙图谱！

更惊人的是！

神经荒原中映射的那个备用能源接口轮廓，在艾莎数据流的光芒照耀和林默战吼意志的冲击下，猛地变得**清晰凝实**！其内部一个极其微小的、代表着**物理接口接触点**的光斑，剧烈地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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